哥哥也跟著祁氏的考察團隊一起來了,順便帶著時晶晶一起,再再順便還有她的霸道瑞哥哥。
最後兩撥人竟然神奇地融合了,考察路線和他們的徒步路線基本重合,時晶晶幸福到昏厥了,她又有學術大佬哥哥,又有霸道祁小爺的疼寵。
她這次要秀翻整個世界!
“。”時聽心中為時岩默哀了一秒。
那就讓哥哥先感受他們熾烈的愛情吧!
經過時晶晶的大肆宣揚,元寶也聽說了他們在B省的活動,發來哀嚎語音:
“聽聽!你們要去徒步了啊?”
“啊啊啊我也想去,可是我哥不讓我去!”
時聽眨了眨眼,白醫生一直以來還是很支持白寶元的各種愛好的,就算聽不懂她的各種rap也會鼓勵她,這次倒是管她嚴了些?
白寶元:“你都不知道,我快被時晶晶膈應死了。整個A市都變成她py的一環了,現在天天和祁瑞演霸道總裁愛上我——你知道的、我是愛看霸總文學,但是祁瑞又不是啊!”
達不到祁大少這個水平,不要搞那些痞的好嗎!
“祁瑞明顯是想模仿祁大少,但是這個模仿程度我覺得祁大少已經可以告他了。就這時晶晶還非常陶醉,到處營銷自己的甜蜜霸寵,救命。”
時聽都給聽樂了。
不愧是精銳部隊,兩個人就是一支寵軍!
“哦而且時晶晶早八百年就開始預告,說祁瑞會在徒步登頂的時候,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給時晶晶一場華麗盛大的告白!”
白寶元可算找著機會吐槽這件事了。
“我真受不了了,但是整個豪門群都非常給她麵子,我吐啦,還好群友李祝沈和我一樣理智……”
時聽摸摸下巴,一臉慈祥地安慰了元寶。
沒想到晶晶這孩子還是這麼活力四射,她已經完全超越了白月光,活出了新風采!
——「華麗盛大的告白?真是聞所未聞。」
另一邊。
被火子溝村支書攔下來敬酒的祁粲聽見這句話,忽然眯了眯眼睛,唇角一勾。
嗯?
乾什麼?
時聽摸著下巴,在原本的劇情裡晶晶這孩子和祁瑞那個心理素質奇差的少爺之間也似乎沒什麼交集,祁瑞雖然腦殘,但是應該和祁大草被投毒的事沒有直接關係。
看來劇情改真的變了很多。
好在,對於時聽而言目前的所有調整都是有利的。
不僅讓她順利地參加了藝術節、作品被高價拍賣、受邀參加海外大秀大獲成功、現在還迎來了國際大賽的機會…並且,已經開始能說話了!
四千萬到一個億的距離,已經看上去沒那麼遙遠了。
——「嘿嘿,嘿嘿嘿。」
祁粲抬起酒杯,站在鄉間的飯桌上,年輕的總裁負手而立,低頭勾唇一笑。
她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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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我?
她想要華麗盛大的告白,還是想對他告白了?
祁大少沒喝酒,但眼底還是浮現出了暗爽的流動。
不管是哪個,祁粲都決定是前者。
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多給她點麵子怎麼了?
既然她都主動提了,她想要那就給吧。
他沒彆的意思。
這都是她主動要的。
畢竟這裡是她老家,她奶奶在的地方,她當然想讓彆人知道她過得好。
對祁大少而言,滿足她的心願太簡單,舉手之勞,輕而易舉。
所以他可以讓她高興一點罷了。
告白,要多盛大才算盛大?
讓群山回響。讓世界看見。像群星一樣閃耀。
讓她被所有人羨慕。
他祁粲能給的,永遠是最好的。
…
“祁總!來來來!”
“您投資的修路工程,真是菩薩心腸、我要代表我們整個火子溝、感謝您!”
“這次真的要感謝祁氏集團、感謝祁總遠道而來,大駕光臨!”
這村支書是個五十多歲的乾瘦中年人,一開始對著沈助理點頭哈腰了半天,才知道原來穿黑西裝的有一排人,然而真正重要的人物隻有一個。
村支書連忙轉向了祁粲。
他們這窮山溝多少年才能來一個大老板?見到了還不得使勁灌酒!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合作、撈撈油水。
說了半天,祁粲滴酒未沾,村支書自己倒是喝紅了臉。
“祁總,來來來,在王翠芬家裡能有什麼好吃的,上我那裡去,我備了厚禮,就等您了!”
王翠芬本來就不喜歡他們進自己院子,一聽就炸了,“我家沒什麼好的?那怎麼都來我家不上你家去?你彆是有什麼花花腸子,想把人騙過去!”
祁粲紋絲不動,看著手裡甩打抹布的翠芬奶奶。
他聽時聽在心裡念叨過,翠芬在十裡八鄉也是個彪悍刺頭。
但時聽常常想,如果沒有她的彪悍和潑辣,她一個無兒L無女、沒有老伴的農村婦女,怎麼能再這樣的窮困山頭養出一個單純快樂的小畫家?
祁粲緩緩放下了酒杯,理了理袖口。
村支書不願在大老板麵前和王翠芬吵架掉麵子,但他看祁粲的確沒有要動的意思,於是湊著一張臉堆笑,把自己兒L子拉了出來。
“祁總,介紹一下,這是我兒L子,我們村最有本事的年輕人——他還有個妹妹,是我們村最漂亮的丫頭,剛剛十八,我叫她也過來給您問個好?”
祁粲抬起了眼睛。
年輕英俊的總裁,淡淡掃了眼村支書的兒L子,開口回應了第一句話。
“就是你,娶了張家的人?”
“對、對!祁總連這個都知道—
—”
房間裡。
張二丫正好溜了進來,一眼看見了躺炕上的時聽。
當年她走的時候還是瘦巴巴的一個野丫頭,怎麼現在回來這麼水靈了?!
這皮膚,這頭發,根本不是待在山溝裡的人的樣子,還有外邊那個英俊到像明星一樣的男人,真是她帶回來的?不可能吧。
張二丫一眼就看見了時聽手裡拿的手機,水果最新款,貴得死人,就連她村支書公公都用不起!還有她身上的穿戴,這衣服麵料,一看就很貴——肯定是故意拚出這一身行頭回來撐麵子的吧?
剛才那豪車開進隔壁王翠芬家,她爹媽酸得都吃不下飯了,就說這幾年王翠芬家裡經常有新的農機,還有新批下來的地,怪不得呢?
張二丫酸的不行,好在想到自己完美的婚事,又得意地笑了起來:“哎喲,我看了半天才認出你來——聽子,我嫁了咱們村支書的兒L子鐵鋼哥,你認識吧?你奶告訴你了吧?”
嫁給村支書兒L子、那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當年時聽可是要被她爹媽介紹給隔壁村的瘸腿老光棍的,跟她怎麼比?
今天公公還打算把鐵鋼哥的妹妹介紹給修路的這個大老板,到時候他們張家就更是飛黃騰達。
啊?時聽撓了撓頭。實在想不起來她的鐵鋼哥是誰。
但她剛坐起來,就聽見外邊一陣轟隆的聲響。
然後,張二丫聽見自己親娘在隔壁尖叫的聲音——
“你們乾啥?!為啥鑿我們家門口的路?!”
張二丫一愣,顧不得顯擺,連忙跑了出去。
然後就見那個英俊不凡的男人站在張家門口,身後,一輛隸屬祁氏、在附近施工的推土機直接開了過來。
這陣仗,全村人都冒出來了。
年輕的總裁負手,眉眼淡漠,隻是微微一抬下頜——推土機就轟隆隆推平了張家門口剛鋪好的路。
村支書人都傻了,張家倆人跌坐在地,乾不過機械,最後和衝過去的張二丫抱在一起。
“你乾啥?!你乾啥!?”
遠道而來的總裁站在全村人的目光裡,淡淡開口:
“我修的路,我想推就推。”
“憑你們。”
“也配給我未婚妻說親?”
王翠芬手裡還舉著木棍,都準備乾架了,聽見這一句,總算明白了。
——這是為了當年他們給聽聽介紹瘸腿老光棍的事。還有張家這些年仗著村支書的關係,總是對他們吆五喝六的原因。
祁粲淡淡揮手。
“推完張家,去村支書家。”
“是,大少!”
這下,村支書和他的兒L子鐵鋼,張二丫和她的爹媽,全都哭了。
“彆、彆呀!”
祁粲背著手,淡漠轉身。
憑你們,也配給他介紹?
他有人了好嗎。
王翠芬愣了半天,臉上的皺紋忽然笑開了。
眼底的欣賞明顯了不少。
時聽這時候才終於從人群後邊鑽出來,探頭探腦。
——「怎麼了怎麼了?」
——「怎麼這麼大動靜,鐵車哥出擊??全村人都炸啦??」
祁粲:?鐵車哥又是什麼新的愛稱。
但祁粲走過來,麵色平靜地牽起她的手,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就是有人想給我介紹對象。”
他餘光觀察著時聽的表情。
——「啊?」
祁粲唇角一勾。
——「誰這麼想不開哈哈哈。」
祁粲:“?”嗬嗬,反正是不想把他讓給彆人的意思。
他聽得懂。
翠芬把圍觀的人都給呼啦散了。
最後有些高興地看著這個孫女婿。
他拉著時聽慢慢走回去。
她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她孫女過得簡單一點,快樂一點。
…
這戲劇性的一天落下了日暮。
王翠芬開始認真打量這個跟孫女一起回來的年輕人。
祁大少感受到了對方的考量,坐姿微微端正,下頜角繃緊,矜貴但嚴肅,握著時聽的手微微收緊。
當然。
祁大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他來之前的飛機上,已經抽空做了較為充足的準備——
拖拉機挖掘機推土機的使用原理他快速領會,拖拉機駕駛證如何考取也熟記於心,還有農機器械在國內外的最新進展科技前沿,他也都小有了解。
祁大少在腦內過了一遍,較為自信地抬起頭。
奶奶向他發出了第一個問題。
——“和麵會不?”
祁粲:?
翠芬奶奶攆著圍裙笑了笑,“包餃子呢?”
祁粲:“。”
時聽心裡嘎嘎地樂了起來。
——「聽好了,我們有一項超吊的活動,所有的風雲人物都會參加!猜猜是誰不會受到邀請?」
——「是你!哈哈!」
祁粲:“……”
哈哈。
時聽樂嗬嗬地去給奶奶打下手去了。
——「我們一起——包——餃——砸——」
祁粲看著她雀躍的背影,和她奶奶眼神中明顯增多的認可。
最後也笑了。
…
夜色一點點落下來。
這個破落但乾淨的小院,一年年一點點翻新的地方。
時聽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一會打水,一會撒點麵粉,一會追著家裡的小土狗嗷嗷叫。
這是她這幾年來最快樂的一天。
祁粲確實不會和麵包餃子,他帶來的十幾人精英團隊在這件事上也顯得笨手笨腳。
最後他們隻能把翠芬奶奶的院子打掃了一遍。
祁粲抱著胳膊,靠在房柱上,看著時聽的身影晃來晃去。
在祁粲眼中仿佛一點點變小。
變回小時候,十年前,更久遠。
變回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就這樣穿梭在這樣一方小小的院子裡。
這一切,簡直是祁粲人生中非常值得記下的一瞬間。
她讓他感覺到一種安寧。
——如果忽略她立體環繞聲音的話。
“你看這大馬路……”
“我身體挺好的……”
“你看這大馬路……”
“大家對我都不錯……”
祁粲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但是親也不會消解這個聲音,因為這是她真正說出來的話。
用什麼方法才能停止?
時聽的鼻子被奶奶捏了一下,蹭了一鼻尖的麵粉。像一隻放歸山野的小貓。
時聽也偷偷摸了一手麵粉,趁祁大少思考的時候,呼了他胸口一掌。
祁粲:“?”
她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完全恃寵而驕是吧。
祁大少麵無表情地低頭,用手蓋住了她那一個白色的麵粉五指印。
剛好,捂住了心口。
——「啊哈哈哈~~在我奶奶麵前不敢打我罵我吧!」
祁粲無奈:他這輩子什麼時候會打她罵她?
——「略略略,待會屁穀上也來一掌。」
祁粲嗬嗬。
想摸他就直說。
祁粲安靜地按著她的掌印,坐在那裡。
“我好想你啊~~”
“我早就想回來了~~”
“彆擔心我過得可好了……”
她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她的笑臉近在眼前。
吵是吵了點。
但他…
祁粲覆蓋著手印,捂住自己的胸腔,感受到掌心之下的搏動。
但他的心在動。
意識到這種悸動源於那個人,祁粲垂下的眼睫微微一頓。
然後,所有喧嘩的立體環繞忽然都停了下來。
飄飄落落。
隻剩眼前那個人。
原來——當他在心底意識到某件事的時候,這些環繞的她的聲音就會消停。
原來這一次的方法是這樣的…。
但祁粲的指腹蜷縮了一下。
他在這種讓人心慌的安靜中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抵抗——不。
感情這種東西,在祁大少的世界裡是危險品。他這麼多年的人生之中從未允許彆人真正走進他陰翳遍布的內心深處,就連他自己都被關在門外。
所以他沒有感情。
他能給時聽一切她想要的,關注她的需求滿足她的需要,並且這輩子也隻會對她一個人這樣——但,祁大少一臉冷漠狂傲。
那是愛情嗎?
他很清醒,他永遠都很理智。這種理智是決定他這些年從刀光劍影中走出來的製勝關鍵,也是他徹底勘破這一局的關鍵。
而他祁粲,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冷漠,自負,孤高,最重利益。
這一切都是因為時聽對他熱烈的喜歡而產生的反應。
他們之間,顯然是她先喜歡他,靠近他,還對他的身體愛不釋手,毫不矜持。
而他一直清醒可控。
心動淪陷?怎麼可能。祁粲緩緩冷笑。
他是誰?
他可是祁——
祁粲心中否定,然後一瞬間,所有噪音重新接踵而至。
“翠芬——”
“糞!”
“你看這大馬路——”
“我過得可好了——”
“翠芬!”
“糞——”
祁粲:“。”
夜色的小院裡。
祁大少捂著心口,嚴肅地站起來。
告訴自己的腦子:
愛就愛。
彆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