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言不栩語氣微凝,“我上星期才回去過營地,多諾看上去還很健康,他的身體出問題了?”
伽羅搖了搖頭,好像並不打算解釋什麼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走廊口傳來南音的詢問聲:“你們怎麼又回來了,誒?這個姑娘是誰。”
“在路上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言不栩道,“她受了傷,我不好直接送她回去。”
“受傷?”
南音詫異地看了伽羅一眼,似乎並未從她身上看出有傷勢的樣子,不過下一秒她卻瞳孔微縮,剛要開口,伽羅抓著言不栩的袖子哭聲道:“不要把我留在這,我——”
她未說完的話語倏地戛然而止,瘦長的身形如一條墜落的絲帶般軟了下去,言不栩一把將她撈住,她的脖頸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歪在肩膀上,雙目緊閉,麵色慘白中隱隱泛出一抹青氣。
“她……”南音見言不栩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神情,瞬間了然道,“是你把她弄暈的?”
言不栩淡淡“嗯”了聲,南音的目光再次落在伽羅霜白的臉頰上,皺眉道:“她是覺醒者?而且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靈性枯竭的厲害,再耽誤下去要有性命危險了。”
“你們這有沒有急救的精神醫師?”言不栩問,“如果沒有的話,我隻能先把她送回中心城了。”
“有,”南音乾脆地道,“把她給我吧。”
她說著伸手過來,直接將少女打橫抱起,轉身要走之際,南音嘀咕道:“看著挺高的,怎麼這麼輕。”
南音抱著少女匆匆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言不栩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並未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過了半晌,他忽然回過頭,對封鳶道:“你怎麼也不問問我,她是怎麼回事。”
封鳶“呃”了一下,道:“打聽彆人的的私事不太好吧,而且,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我會主動講。”言不栩接上他的話,隨後笑了笑,這笑容一閃便隱去了,沉寂在他深邃的眼底,像是森林深處久無人問的冷湖上,劃過了一道輕微的風。
“也不是,”封鳶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嘴唇,“我是想問來著,但現在好像不是時候,畢竟你……”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其實言不栩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雖然他大部分時候都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倘和他認識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根本不會刻意去收斂自己的情緒,亦或者是不屑於掩藏、懶得去收斂……不管是什麼原因,封鳶覺得,自己大概能看出來一些他高興或者不高興。
“我怎麼樣?”言不栩反問。
封鳶走到他身旁,說悄悄話一般的小聲道:“你是不是不願意見到伽羅,我看你不太高興的樣子。”
言不栩頓了一下,才道:“很明顯?”
封鳶點頭,心說這還不明顯,言不栩對待他和伽羅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彆。
“我確實不太想
看到她,”言不栩歎了一聲,“但也沒有抗拒到,見了她就走開的地步。”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救她了。”封鳶略一沉吟,道,“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言不栩“嗯”了聲,和他一起往剛才南音去往的方向走去。
觀測站並不大,拐過走廊便已經看到了醫療室的標誌,不過此時門扉緊閉,也不見南音的聲音,封鳶上前去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護士模樣的女生,封鳶問:“南音調查官剛才帶來的那個姑娘——”
“正在進行秘術治療,南調查官在輔助,你們暫時還不能進去,在門口等一會吧。”護士說道。
封鳶隻好點頭應了聲“好”,護士便將醫療室的門又關上了。
“看來應該問題不大。”封鳶對言不栩道。
言不栩微微頷首,封鳶若有所思地道:“靈性枯竭,會很難治療嗎?”
“不難,”言不栩回答,“但隻有精神醫師或者意識分析師才能做到,一般的覺醒者,比如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恢複彆人枯竭的靈性。”
“不知道怎麼恢複彆人的靈性,但是你自己的可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