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鳶緩緩靠近過去查探,熔漿湧動著,忽然浮現一張火紅的人臉!
“臥槽!”係統嚇得差點跳起來。
那人臉正在燃燒,扭曲麵龐上顯出無儘痛苦,人臉的眼睛、鼻子瞬間便被焚燒殆儘,張開的、空洞的嘴巴卻無聲嘶吼著,下一秒化作燃燒的液體落入縫隙中。
封鳶在往前走,那縫隙愈來愈寬闊,仿
佛一條岩漿衝刷的河流,火紅的泡沫“咕咚”湧動而起,再“噗嗤”一聲破滅,河流之中擠擠挨挨、密密麻麻全都是正在燃燒的人臉,那些人臉張開嘴巴,似乎有極其模糊呢喃傳來,而轉瞬就全然燒毀成灼燙的火星,然後再浮現出來,再沉入其中。
“這都是什麼東西……”
CPU解釋道:“夢境中不僅有記憶,還會有基於記憶的想象和情感表達,如果做夢的生靈或者人對這段記憶存在恐懼、憎惡等負麵情緒的話,情感表達就會抽象出一些比較奇怪的事物——比如我們看到的這些人臉。”
封鳶往後退了退,“這要是人類的夢境,那我隻能說這人有點東西——嗯?”
他再次走近滿是人臉的河流,那些正在消弭又重新出現、張嘴呼救的人臉口中,全部沒有舌頭。
有牙齒的輪廓,卻沒有舌頭。
封鳶想起言不栩說過的,白夜教徒對待祭品的做法。
“難道這個夢境和白夜信徒有關……”封鳶呢喃道。
這時候,CPU忽然道:“老板,這個夢境是殘缺的。”
“殘缺?”
封鳶抬起手腕,CPU的眼珠子七百二十度轉了兩圈,篤定地道:“對,這是一個不完整的夢,隻有被外力影響或者改變過的夢境才是不完整的,這種夢境極其不穩定,因為它可能會衍生出一些未知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招致來意識海的某些造物,不論是對做夢的人還是入夢者,都有危險。”
“不完整的夢……”封鳶沉吟道,“你剛才說夢境基於記憶誕生,那麼逆推一下,如果夢境不完整,是不是也就可以說是做夢者的某一段記憶不完整?”
CPU點了點眼珠子:“邏輯上沒錯。”
封鳶隨口道:“好好好,你也學會盤邏輯了,以後我們全家都是邏輯大師。”
“但是知道這個夢境不完整也沒有用,”他抱起手臂,“咱們照樣出不去。”
但即使如此他也並不慌張,要是實在出不去他就試試言不栩那種辦法,去意識層或者穿透去暗麵。而且這個夢雖然詭異卻暫時沒有攻擊性,而熔漿河流裡的人臉讓他疑心這裡與最近頻繁出現的白夜信徒有關……
“唉,可惜我不太懂這些,”封鳶扼腕,“要是有言不栩或者蔚司長那樣的專業人士在,說不定能看出些彆的。”
CPU小聲道:“如果他們能發現的這個夢境存在的話,其實是可以進來的,因為殘缺的夢不具備完整夢境的封閉性。”
封鳶“嘖”了一聲:“真的?”
“嗯嗯,”CPU再次點了點眼珠子,“但是我們現在無法和外界聯絡——”
它看著他老板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封老板淡定道:“打個電話試試。”
CPU:“……”
沒聽說過手機這東西在夢境裡還有信號的,它一個意識生物都覺得這多少有點離譜了。
而封鳶在它直勾勾的注視之下,按下了撥號鍵,聽筒裡響起等待提示音,幾秒鐘後,電話接通了……通了……通……了
言不栩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怎麼這麼晚打電話?”
封鳶禮貌地道:“沒打擾你休息吧。”
言不栩道:“我正打算睡覺——”
話沒說完就被封鳶打斷:“睡什麼睡,起來嗨。”
言不栩:“……”
他一大早不到六點就被蔚司蔻叫醒去西城……但他還是問道:“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好像發現一點白夜信徒的線索,你叫上蔚司長過來一下看看唄?”
言不栩冷然道:“你在哪?”
“我給你發個定位,記得叫上蔚司長啊。”
封鳶說完掛斷了電話,半分鐘後,言不栩的收到了他的短訊,是一個酒吧的位置,而短訊文本附言——速來。
言不栩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