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已經死亡,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還活著。
當初的行動小隊一共七人,行動中心祭壇區域的三個調查員殉職,其中兩位是蔚司蔻和沈蘊的父母,其實本來沈初禾的丈夫是不必去的,但沈初禾和另外一位調查員還沒到祭壇那位調查員就已經被汙染,危急時刻,他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而外圍放置爆炸作用秘術物品的五個調查員其中一個就是鄭
欽雲,其中三位調查員死亡,,另一個意識受損,至今仍在療養院中。
後來雖然作為祭品的受害者被拯救,但瘋狂的墮落使徒卻打算以自己為祭品啟動祭祀儀式,祭壇被毀,散逸蔓延的汙染卻依舊存在,為了阻斷汙染,神秘事務局隻得大規模的乾涉公民群體記憶,將整件事徹底改寫。
“這個方案……當初是誰提出來的?”沈蘊喃喃道。
陳副局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道:“是你母親,沈初禾調查官。”
沈蘊握著文件板邊緣的手指用力攥緊,她的眉皺著,嘴唇緊抿,仿佛用儘全身力氣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但卻依舊沒能阻止眼淚湧出眼眶。
“當時她是汙染測量司的首席調查官,也是第一時間拿到汙染數據的,她隻簡單的看了一眼就做了這個方案,一直和她配合的機動調查員全員同意,最後……最後局長批準了這個方案。”
陳副局低聲道:“抱歉。”
“我知道,”沈蘊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就算局長不批準她也會想彆的辦法,我姐姐和她一樣,認準了的事情,從來不會回頭。”
可惜那天晚上她睡著了,父母離開家時,她都沒有見他們最後一麵。
直到那聲爆炸傳來,年幼的沈蘊從睡夢中驚醒,看到窗外一閃而逝的白光,黑洞洞的家裡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她恐懼地蜷縮在被窩裡哭泣,並不知道那聲爆炸,就是父母離開人世的訊鐘。
==
“改變時間線?”封鳶皺眉道,“世界上存在這種東西?”
“以前存在,現在不存在了。”蔚司蔻道,“排名前十的物品有很多空位,但是十到三十之間隻有序列-022位置是空的,在今天之前,我知道這東西的名字,大概用途,但不知道它的來源,也不知道它後來的去向。”
“但是現在你知道了,”言不栩道,“至少在十三年前的那場動亂發生前,它確實存在。”
“對,但是後來什麼時候消失……應該那場動亂有關。”
封鳶沉思道:“如果當年的事件裡有序列-022存在的影子,那麼大爆炸的發生的時間線大概率被改寫過,解答了我們對同一個夢境為什麼會有兩種記憶介質的這個問題。”
“可還是不對,”蔚司蔻皺眉,“時間具有唯一性,就算時間線被改寫過,一個人的記憶應該是被覆蓋才對,怎麼會同時存在了兩條時間線的記憶呢?這也太說不通了。”
“如果沒被覆蓋,會怎麼樣?”封鳶問。
“會記憶混亂,”蔚司蔻道,“分不清那種記憶才是現實。”
封鳶沉默了一下,道:“這不就是精神病麼。”
蔚司蔻:“……”
封鳶回憶了顧蘇白平時的情況,覺得他還挺正常的,不像個精神病。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斟酌道,“這個人確實很湊巧地擁有了兩條時間線的記憶,但是受到你們乾涉手段的影響,他忘記了,隻是潛意識留有一些印象呢?”
言不栩道:“如果隻是殘念,並不足以作為介質支撐一個夢境誕生,除非……”
封鳶接著他的話道:“除非這人靈感很高,或者是覺醒者?”
言不栩點頭:“對。”
“我記得你懷疑過顧蘇白是覺醒者,”蔚司蔻若有所思地道,“那個夢境形成的記憶介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