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走向總是出人意料,神無夢甚至找不到任何思考的餘地。
和天台的那個吻完全不同。
那次或許不能稱之為“吻”,隻是短暫的接觸,又因為含在口中的冰塊太冰,所以相貼的唇瓣和誤觸的口腔就更炙熱。
在天台上,她是為了乾擾琴酒的判斷達成目的選擇主動親上去,而在這裡,她似乎是被動的,但狂跳的心臟卻拒絕認可她的判斷,在持續的興奮之中迎來了更加劇烈的刺激。
無法保持理智的大腦開始進行下意識的比較,和交往過的男朋友們都不一樣,麵前的這個男人仿佛生來就帶著硝煙與鮮血的氣息,整個人冷冽至極,哪怕在接吻的時候也富有銳利的攻擊性,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很用力,像是在迫使她張開唇瓣。
她迫不得已後退半步,但冰涼堅硬的牆壁不會退讓,神無夢被困在這片人為製造出的狹窄空間之內,除了順著他的力道仰頭沒有任何應對的舉措。
這個吻毫無鋪墊,沒有任何循序漸進或是逐漸適應的過程。
嘴唇被直接分開,闖進來的舌頭很快糾纏上自己,像是鎖定了獵物的蛇一樣勾住,然後開始在她的口腔之中肆虐,讓她隻能睜大眼睛承受神經末梢接受傳遞的每一種感覺。
他大概還記得那顆智齒的位置,沒有遵循嗜血的本能去舔舐,避開了周圍的位置,但動作同樣稱不上溫柔,神無夢懷疑琴酒把這當成了一場對抗,但她並不是能夠成為對手的人。
柔軟濕滑的舌頭成為了武器,進攻的同時伴隨著試探,舔過上顎的時候癢得讓她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栗,扶在他胸口的手臂也軟了下來,借著他的力道支撐自己的身體。
距離這樣近,從她的反應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讓她發出嗚咽聲的位置是哪裡,於是那裡被捕獲到獵物的獵手死死咬住,毫無放過的可能。
水聲被攪動得停不下來,黏連在一起的唇瓣沒有任何分開再合攏的機會,神無夢甚至無法吞咽掉那些溢出來的水漬,隻能任由它們沿著唇角滾落,然後被男人的指腹抹去,消除了最後的痕跡,隻留下濕漉漉的一片,暈開在她的頰邊和下巴的位置。
“嗚……”
她去咬他的嘴唇,想讓他停下來或者慢一些,但這個男人根本不去領會她的意思,或者說他並不想這樣做,依然我行我素地吻著她。
被黑色長褲包裹著的膝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抵進她的雙腿,溫度隔著兩層布料都傳遞到她的身上。從下巴上離開的那隻手很快移到了後頸,手掌大張著捏住那片最脆弱的肌膚。這樣讓她仰臉的動作能夠稍微輕鬆些,但發酸的脖頸已經不是神無夢覺得最麻煩的問題了。
沒有力氣導致她隻能努力揪住琴酒的大衣才能找到受力點,但身高的差距和他逐漸托高的動作讓她整個人幾乎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人也和他挨得更近,徹底貼在了一起。
常年鍛煉的男人身體也很硬,比起身後的牆壁好不了多少,不過至少在體溫這一點勝過了後者
,神無夢忍不住用手攬住他的腰,防止自己往下滑,順便減少和冰涼牆麵的接觸。
他的腰很窄,因為正在用力,神無夢能夠摸到衣服下麵肌肉的鼓起和緊繃,摸起來更有彈性。
一點點的走神很快被吻著她的男人察覺,懲罰般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珠,接著把她的嗚咽聲都吞進了喉嚨,隻留下她平複不過來的細喘。
和殺手比肺活量絕對是愚蠢的行為,呼吸都被掠奪的感受讓她的眼眶都泛起淡淡的紅色,亮晶晶的眸子被朦朧的水霧掩蓋,仿佛眨眨眼就會有飽滿的水珠沿著她的臉頰滾落。
再這樣下去絕對會窒息的。
神無夢努力推了推他,掙紮著喊他的名字:“琴酒!”
她覺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叫出來也應該很有氣勢,但聲音卻和預料的很不一樣,軟得像是在撒嬌。
她的智齒才被拔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這個吻好像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就算他的確有避開傷口的位置,這樣的氣壓變化還是讓她害怕。
萬一傷口重新崩開,然後流了滿嘴的血該怎麼辦?
想想就很恐怖,她的臉鼓起來,瞪圓的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但緋紅的臉頰和泛著瑩潤水光的眼睛卻讓這個表情失去了所有的威懾力,隻剩下了可愛。
腎上腺素的作用太可怕了,神無夢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然而充斥著她的大腦的卻是歡愉,理智都稀薄了,不想要停下來。
但親了這麼久,腿開始發軟,再不放下她估計站都站不穩了。
看不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神無夢舔了下濕漉漉的嘴唇,血腥味很淡,不過已經能夠證明並非是她的錯覺。
果然讓她的傷口崩開了!應該早一點阻止琴酒的!
她捂住嘴巴瞪他,接著才注意到對方唇瓣上的傷口,滲著血,將薄薄的雙唇都暈出豔麗的色澤。
咦?
神無夢眨眨眼睛,意識到好像是錯怪了他,因為智齒的位置沒有痛感,嘗到的血腥味應該是彆人的……
似乎是被她咬破的。
“隻是這種程度?”
琴酒的聲線很沉,說出的話卻像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