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2 / 2)

鬆田陣平沒再像昨晚一樣順著她的話往後說。

隔著手機,他隻能聽見她的聲音,但現在麵對麵,他能夠捕捉到她的全部情緒,無論是擔憂還是緊張。

他不想讓她感覺到不舒服,然而有些話不得不問:“神無,你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嗎?”

“……什麼意思?”

態度再好,周圍的環境再閒適,他的詢問也像是鋒利的刺一樣向她而來,神無夢愣了兩秒,臉色漸漸冷下:“你是在審我嗎?鬆田警官。”

碼頭的事確實是她做的,不是在冤枉她,但被審問還是讓她感到難過,像是有什麼在擠壓她的心臟,包裹著她的是全然的窒息。

昨晚在宴會上還不是這樣的,當著那群俄羅斯人的麵說要保護她,其實到頭來還是要拿這種話逼問她。

這群警察學校畢業的沒一個好人!

神無夢一瞬間覺得被懷疑就是她在這些警官們麵前的宿命,其實她根本就不該來找他的,不該想要賠償或者彌補,更不該穿他的那件外套……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神無夢深呼吸一口,推了下桌子,站起身來。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說道:“便利店不是警官辦案的場所吧,如果你不準備出示警官證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怎麼了?”

鬆田陣平沒料到自己一個問題會讓她反應這麼大,連忙握住她的手腕,解釋的話倉促極了:“我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想幫你。”

他的眉頭緊鎖,攔在她的身前阻止她的離開,混亂之中找不到更多的表達心情的言語,強調道:“神無,我沒有審問你的意思,我會幫你!”

說得這麼輕鬆。

路被堵著,想走也走不了。

神無夢咬住唇瓣,抬眼看著他,淺金色的瞳孔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因為氣惱而微微發抖:“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幫我?”

這裡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另一頭收銀處工作人員的注意,鬆田陣平朝對方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著把她拉回椅子上坐好:“怎樣都可以。”

她的手很冰,他鬆鬆握著,溫度能夠通過觸碰的肌膚傳遞,不會給她太大壓力,也不讓她有機會逃走:“駕照被燒得隻剩一截番號,辨認不出身份。我已經掛失過了,沒有人會指認你。”

剛才是在騙她。

神無夢反應過來,感覺更加委屈,想要罵他一頓,但又找不到這樣做的立場,說出的話都軟得沒了底氣,辨不清是責怪還是抱怨:“你怎麼這樣啊?”

鬆田陣平竟然還理直氣壯地回答她:“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啊。”

她受不了了,沒被抓住的那隻手用力打了下他的肩膀,但力道好像全被西裝麵料吸走了,挨打的人沒多少感覺,反倒是她掌心發紅。

“如果嚇到你了,對不起。”

鬆田陣平將她的另一隻手也握住,問道:“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強迫你?你有哪裡受傷沒?”

他很後悔昨晚讓她直接離開,分明已經做好了送她回家的打算,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該臨時改變決定的。

鬆田陣平已經確認那張駕照屬於他,碼頭的爆炸與她也脫不開乾係,但做這種事根本沒必要將他的西裝外套留在那裡,他也不認為那張駕照是她發現之後故意放過去的。

除了被逼無奈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種解釋。

他的問題已經能夠體現出他對自己的了解有多少,神無夢沒有正麵回答他,反問道:“你的朋友……比如昨晚的藤森君,他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他們的關係這麼好,她懷疑當初在杯戶商場降穀零撞見她和鬆田陣平在一起的時候就想辦法提醒過他,何況是已經回到警察隊伍的諸伏景光。

就算當著她的麵,他們沒機會說什麼,可等她走了,說出她是組織成員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

鬆田陣平已經從降穀零那裡了解過她的事,昨晚和諸伏景光的對話雖然被突如其來的碼頭爆炸案打斷了,但大家待在一起,問一句話沒有多難,隻是他沒有去問。

“神無,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比他短。”

他的靛色瞳孔之中閃爍著堅定而明亮的光彩,在這個安靜無人的角落裡告訴她道:“我想先聽你說。”

“……我在做和你的朋友們一樣的事。”神無夢和他對視,問道,“你會信我嗎?”

這也是一句謊言。

在那件已經被燒成灰塵的西裝外套之後,她又騙了鬆田。

她根本不是什麼臥底,就算和那群警官們的目標一樣,但她沒有任何名正言順的借口,做過的錯事也不會有任何部門為她承擔,每一件都要由她自己負責。

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就算是來自美國的FBI和CIA好歹還有個身份,但她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算是朝夕相處的幾瓶威士忌都對她提防,神無夢垂下眼瞼,想要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卻又被他更加用力地按住。

鬆田陣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簡潔,卻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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