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具體不知道是誰,但已經能猜出是韓秋時他們那個圈子裡的某一位了。
“操,我他媽怎麼給接起來了,韓哥你趕緊來。”廖光熙驚訝於這個名字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手一滑接通了。
約莫半分鐘後,林見終於聽到了韓秋時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聲音低沉,隻說了一聲“喂”,林見心就一顫。
他捏著床單,努力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故作不在意地問:“不是說今天來找我?又反悔了?”
這種二十歲的小青年最經不住激,隨口一問也能起叛逆心,尤其是韓秋時這種從小被捧著長大的。
“反悔?”他果然首先注意到的是這個詞,冷嗤了一聲,懶散道:“我有什麼好反悔的,多個人解決需求的事兒,我何樂而不為?這麼急著打電話找我,你想通了?”
兩句話就問到了林見最窘迫的點。
林見拿著手機的手指都微微泛白,他聲音有些不明顯的心虛和顫抖:“那倒沒有,隻是不喜歡被放鴿子。”
韓秋時那邊似乎有人在喊,他心不在焉地隨口說:“習慣就好了。我還有事,改天去找你吧。”
今晚睡前林見心裡隻有一句話——再給韓秋時打這種自取其辱的電話他就是狗。
韓秋時這個“改天”改得太寬泛,一直到一周後林見腳傷好得差不多了也沒見著人。
林見下午約了請符飛白吃飯,接到定位的符飛白激動地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就問:“你他媽沒發錯地兒吧?這人均消費兩千多的地兒,一頓飯吃我好幾天工資啊。”
秉承著“一輩子可能就吃一次”“可不能浪費了我得記錄下來”的原則,符飛白進包間後立刻架好手機開了直播。
照進了林見的半個身子,彈幕就已經開始刷他名字了。
符飛白專心和彈幕聊天——
“隔著屏幕嗅到了金錢的味道——那可不。”
“是林見嗎啊啊啊——是的,我在
和你們林見小哥哥一起吃飯,羨慕的扣個1。”
“你再不吃林見就吃光了——不用擔心,我讓他半小時他也吃不過我。”
“誰請客?——他。”
“我知道這家店,林見為什麼沒不工作還這麼有錢?——好問題,我也不知道,這你們得問問他本人。”
符飛白轉頭問林見:“當事人怎麼解釋?”
林見放下筷子抬起頭,十分直接地說:“因為以前是個富二代。”
【以前?】
【好家夥,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為啥是以前?】
【腦子裡浮現真假千金的故事】
“真假千金?”林見問。
【就是豪門夫妻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發現不是親生的,又把親生的找回來了】
他和舒逸?林見鬼使神差地覺得,把他們的事情套用在這個狗血故事裡未嘗不可。
“沒有,主要原因是現在準備當富一代了。”林見及時打斷網友們對豪門狗血故事的續寫。
符飛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不是麼,有錢人都不滿足當富二代的。全世界隻有我是窮逼了。”
彈幕整整齊齊刷過倆大字——放屁。
林見吃得差不多了,跟符飛白說了聲就去了衛生間。
隻是還沒走到就聽到哪裡有異常熟悉的聲音,林見下意識想到了韓秋時,走近一聽——
“舒逸?”
“是我,你手機怎麼一直關機?我這些天一直在找你。”
“什麼?那你現在……”
“你沒事就好。你出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那天要不是廖光熙提起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林見靠著牆,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和大洋彼岸的人通電話。
這聊天方式太小情侶了,林見怎麼聽怎麼難受。
他轉身準備離開,步子剛踏出一步,倏然聽到了……自己?
“這事兒和你哥有關係嗎?”
果然啊。
他怎麼解釋,都無法打消韓秋時心裡對他的猜忌。
似乎這件與自己幾乎毫不相關的爛事兒,隻有舒逸這個當事人親口說出“和林見無關”這五個字,旁人才能相信幾分。
他想聽聽舒逸怎麼跟韓秋時說。
是順水推舟地把這事兒推給自己,還是好心地替他解釋?
“喂?喂?怎麼掛了?”
掛了?
林見笑出了聲,真是太會了。
這小子的心眼到底是隨了誰,也難怪自己在舒家待了二十年從沒贏過他。
林見聽到韓秋時低低地罵了一聲,他正出神地想:韓秋時還會說臟話呢?
根本沒反應過來腳步聲代表著什麼,等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被人猛地推到牆上,那人又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