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意料之外的狀況,讓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司明澤幾儘失控,“不,不可能!爸,爸,你清醒一點,司羽辰給你灌了什麼**湯!?我是你的兒子,我是你唯一喜歡的兒子,你不是說你根本沒把司羽辰當兒子嗎,爸!”
“警察先生,”司羽辰冷聲道,“我爸還需要休息。”
警察頓時會意,事已至此,真相大白,他們當然沒有理由再詢問什麼,“那今天,實在打擾了。司董,您好好休息吧。”
眼看著警察和已經看到結果的記者打算走人,司明澤滿心不甘,甚至也顧不得怎麼繼續黑司羽辰了,一想到今天司父這話一出,很有可能連他私生子的身份都不會有人承認,他徹底慌了陣腳,“不,不,我要做親子鑒定!我是司家的兒子,我是司家人!”
“我拒絕。”
司父厭惡地掃了他一眼,“你是個什麼東西,張嘴就要跟我做親子鑒定?我隻有羽辰一個兒子。警察,難道你們要繼續讓一個臆想症患者在這裡打擾我休息嗎?”
司父哪怕癱瘓在床,可多年來掌控大權養成的氣勢,卻依舊說話擲地有聲,麵帶威嚴。
“帶他回警局!”帶頭的警察有些不快地掃了一眼讓他們差點得罪人的司明澤,朝身後兩個警察道,“他既然惡意報警,我們就照章辦事!”
“是!”
閒雜人等終於一一退去,就連司明澤也被警察帶了回去問話,病房裡的氣氛之尷尬,卻沒有削減半分。
司羽辰沉默不語地望著一臉慈愛看著他的司父,忽然覺得一切好像一場夢。
又好像,他曾經渴求過許久的父子親情,一下子實現了一樣。
但司羽辰很清楚,一定是蕭厭期做了什麼。
“蕭——你怎麼了!?”
終於轉過頭去看蕭厭期,打算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誰知司羽辰一轉頭,卻看到剛剛抬起頭來的蕭厭期臉色異常的慘白,就連唇色都褪儘了,那淒慘模樣,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兩人初見之時!
“先彆說話,”蕭厭期整個身體都晃了晃,三兩步朝沙發走過去,接著一下子歪倒在沙發上,“讓本尊躺會兒……”
他的神識到底是受過重創,利用神識侵入對方識海控製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對現在的他來說,終究是損耗巨大。
“蕭厭期!”
司羽辰臉色猛地一變,一步就奔到了沙發旁,“蕭厭期,你怎麼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哪裡不舒服?”
蕭厭期看著滿臉急色毫不掩飾的司羽辰,不禁牽起嘴角笑了笑,“就是有點頭暈,躺一會兒就好了。”
看來……他之前的猜測,很有可能真不是他自戀啊。
司羽辰之前的確是因為他對夏初然英雄救美而解雇他,可後來重新見麵,司羽辰又實在不像是對夏初然有意思。
的確是因為吃醋解雇他,卻又不是因為夏初然,蕭厭期可不傻,那不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蕭厭期有了猜想,便迅速辨彆了一下心情——不討厭,不反感。
甚至,他能感覺到,他會緊張司羽辰,他對司羽辰也不是一點沒有感覺的。
如此,便一如既往——跟心走。
既然不是不可以嘗試,那便坦然去試便是。
“頭暈?”司羽辰迅速起身,“那我去找醫生來!”
“沒有用——”
“司羽辰,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等蕭厭期阻止司羽辰動作的話完全落地,房間裡頓時響起了另一道暴怒的聲音,床上的司父眼神掙紮片刻,忽然擺脫了之前蕭厭期的神識控製,等到看清房間裡的狀況,頓時又驚又怒。
他感覺自己好像暈暈乎乎說了什麼,卻怎麼都記不起來!
但他能記得,最後他明明看到司羽辰帶著警察,還有他的兒子明澤進來了!
現在他隻覺得暈乎了一陣,房間裡就隻剩下了這兩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司羽辰搞了什麼鬼!
“不想死就閉嘴!”
本就因為擔心蕭厭期而著急的司羽辰聽到司父不合時宜的質問,簡直是一絲耐心也沒有,冷冷地瞪了司父一眼,“你的兒子今天做了那麼件了不得的事,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對你們的耐心已經徹底告罄。再不安分,我讓你們去陰間父慈子孝!”
要不是他們不安分,蕭厭期又怎麼會為了幫他,變成這副模樣!
這些不識好歹的人,果然還是他對他們太仁慈了!
司羽辰深吸一
口氣,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在角落裡默默裝空氣的護工,那是他的人,今天的表現也果然不錯。
有眼色,不多話,更不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