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哪有輕易到人家裡吃飯的,城裡都是定量,吃了你們就會少吃,不行。”
楊開文拉住李父:“咋的,瞧不起哥哥,一頓飯還是管得起的,都是親戚了。”
秦梅擦著手出來道:“四弟,我菜都快好了,你可不能走,我還沒跟小玉兒說話呢!小玉兒,秦姨可給你留了好東西,就等著你來呢,可不能走。”
“啥好東西呀?”
一句話讓李父覺得臉紅,自己女兒小財迷的毛病又犯了。
得,那就留下吧。
桌上楊開文和李父相談甚歡,像多年未遇的老朋友。說著說著,兩人還到院裡比劃起來,竟是相逢恨晚。
楊濤與李承繼也很談得來,各自說著自己知道的趣事。
楊開文直歎息,李父要是年輕的時候能去當兵,肯定大有前程。
當兵,這是李父當年最遺憾的事。
當年李父未結婚時,遇上招兵的,最後一步要確定下來時,卻被聞訊趕來的李奶奶(李大大背著來的),撒潑打滾地拉回去。
李父說起年輕時候的事,都是淚。有那麼一位母親,想做什麼,她阻攔什麼?就連學醫都是偷跑出去學的。
有時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她的孩子?哪有母親對自己孩子這麼狠的?可偏偏卻是親生的,因為李父與李爺爺長得八分像。
兩大男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李小玉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原來老漢兒有那麼多的苦,都隻能往肚子裡咽,太苦了!
聽得李小玉在一旁也跟著流淚。
秦梅看兩大男人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就跟李小玉說讓她從省城回來,到廠裡找她,到時帶她去庫房。
李小玉秒懂啊!高興地點著小腦袋。
秦梅與她約定好,明天早上五點半他們開車到小院去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