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地吃過燒烤,下午按原計劃是要一起參觀整個景區,這片山林的占地麵積很大,景區特地設有觀光的小車,不過大家還是一致選擇了步行,正好也順便消消食。
本來剛吃完東西的時候祁笑是有點犯困的,但跟著眾人走了會兒也清醒了不少,一路上他和陸星涼並沒怎麼講話,不過本來前輩就不是多話的人,倒也沒顯得特彆突兀。
在山上繞了大半圈,在經過一顆參天大樹時,節目組的導演提醒他們留意看前麵立著的牌子。
江霏首先注意到了,她直接念出了聲:“相傳,古時有位女子太過思念出征的丈夫,便日日在山上眺望,期盼丈夫早日歸來,可卻始終沒有等到,死後便化為了這棵樹。”
聽了這段話,再仔細一看,祁笑覺得這棵樹的枝乾確實是有些像女子窈窕的姿態。
沈野接著把牌子上剩下的話繼續讀完:“後來便有了一個傳說,若是有情人在樹下表明心跡,便能得到樹神的祝福,白首不分離。”
雖然對於這種傳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但嘉賓們還是很配合地紛紛表達了驚歎與好奇。
祁笑就屬於不相信的那一部分,他覺得這傳說一點也不靠譜,這座山這麼高,彆說是女子,就算是身強力壯的男人都不見得能堅持每日上山,想想就不可能嘛。
等眾人的討論告一段落了,導演便順勢拋出了接下來的安排:“明天將在這裡舉行節目的最終告白儀式。”
原來是這樣,看來節目組挑這個地方錄製最後一期是早就考慮好了的,不管怎麼說,還是挺契合戀愛節目的主題的,況且說不定觀眾們就喜歡這種帶了點浪漫色彩的地方呢。
祁笑對此無動於衷,他既不可能告白,大概率也不會接受到來自他人的表白,這傳說是和自己扯不上半點關係的。
顯然其他幾個嘉賓也有點興趣缺缺的意思,其實節目錄製到這裡,大家的想法也都基本明了了,明天會是怎樣的結果,眾人並不意外。
約莫下午四五點鐘,導演提醒嘉賓們可以開始著手準備搭建帳篷了,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晚上的容身之所的問題。
節目組一共提供了四頂帳篷,男女嘉賓各兩頂,這就意味著有人會獨自一個人睡。
祁笑一聽說是這樣的規則,就頓時有點心下慌亂,他哪裡不明白節目組想要製造什麼樣的效果,肯定是想讓自己和陸星涼睡一個帳篷,這樣何愁沒有話題度。
他倒也不是特彆抗拒,隻是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本能地就不想選擇麻煩的那一邊,於是在導演說完帳篷的分配之後,祁笑便準備說自己睡相不是很好,為了不打擾到彆人休息,還是單獨睡好了。
誰知祁笑才剛把語言組織好,一旁的沈野就已經脫口道:“其實啊我睡覺容易打呼,所以你倆一起睡吧。”
祁笑:“……”
他很難相信沈野不是故意的。
既然對方都主動這樣說了,祁笑也沒了彆的說辭,隻得露出個僵硬的笑容:“好。”
而在女嘉賓那邊,江霏也如出一轍地提出了自己睡眠淺,想單獨睡的請求,於是帳篷分配的問題就這樣定了下來。
見此情形,陸星涼似乎是有些話想和祁笑說,但大概是礙於有鏡頭在,並沒有吭聲。祁笑也奇怪自己怎麼知道前輩有話想說,可現在隻要和陸星涼一對視上,他似乎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大家一起搭建帳篷的時候,因為沈野之前有過露營的經曆,對此還算熟悉,便由他給眾人進行了任務上的分工,每個人的工作效率都挺高的,很快便成功將所有的帳篷都支了起來。
祁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由還挺有成就感的,也算是彌補了他高中時代的一點遺憾。
搭完帳篷,大家坐在一起休息的時候,沈野提起了自己之前在雪山上過夜的經曆,祁笑聽了以後特彆地感興趣,忍不住一直追問其細節,沈野都笑了,說:“看不出來啊,你還有追求刺激的一麵。”
祁笑說:“因為我沒有去過啊,向往不是很正常
這時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節目組提前準備好了炊具,於是大家便利用中午燒烤剩下的食材做飯,其實也就是簡單地煮成了一鍋大雜燴,但搭配上調料之後依然鮮美。
黃昏漸近,幾個工作人員搬來了幾台天文望遠鏡,導演在一旁介紹說,這座山上是極佳的觀星點,嘉賓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欣賞美麗的夜空。
大家哪裡不知道節目組這樣設計的用意,晚上和人一起看星星自然是很浪漫的事,不少影視劇裡也有這樣的橋段,也正適合烘托夜晚的氛圍。
既然是節目組的安排,嘉賓當然也不能完全不捧場,況且看星星確實是挺美好的事,女嘉賓們顯然興趣要更濃厚,到了晚上也都輪流坐到了望遠鏡前。
祁笑仰頭望了眼夜空,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加上山頂本就空氣稀薄,天空藍得發黑,繁星仿若無數碎鑽一般散落在蒼穹,很是漂亮。
眼看著身邊的陸星涼和沈野都沒有動作的意思,他索性也坐到了一台望遠鏡後麵。
與肉眼所見不同,通過望遠鏡看見的一片瑰麗景象,實在很難令人不動容,祁笑一時不由看入了神。
而其他的嘉賓也大多安靜望著夜空,偶有交談也是小聲說話,氣氛顯得靜謐又美好,就好像可以什麼都不用想,隻用靜靜享受著眼前的美景便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祁笑才發現陸星涼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沒注意對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瞥見陸星涼的側臉時不由愣了下。
他有點捉摸不透,有時候他覺得前輩是在刻意避免和自己接觸的機會,可有時候動作話語卻又是那麼的自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陸星涼注意到祁笑的視線,微微笑了下,問:“有你喜歡的星星嗎?”
祁笑其實不太懂天文學相關的知識,也認不出那些星星的名字,於是隨口說道:“我覺得那顆特彆亮的星星,很好看。”
陸星涼卻很認真地在他旁邊問:“哪一顆?”
祁笑便挪了下凳子,將身體側到一邊讓出鏡筒的位置,然後告訴他那顆星星在哪裡。
陸星涼湊近看了看,說:“這是織女星。”
他又接著補充道:“你仔細看,它的正東偏北方向有一顆稍微暗點的星星,那是天津四,南側差不多亮的是牛郎星,天津四、織女星和牛郎星構成了夏季大三角。”
祁笑沒想到陸星涼連對星星都有研究,自己其實很不了解對方,之前的馬術也好,現在的觀星也好,都是他所不熟悉的前輩的一麵。
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祁笑呆了一會兒,忽然說:“因為前輩的名字裡有星星,所以才在意的嗎?”
陸星涼聽了有些錯愕似的,他低聲笑了笑:“我的名字是媽媽取的,因為我出生的那天,星星很亮,夜風很涼。”
“我媽媽喜歡看星星,她以前經常一個人望著夜空,小時候我有年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台望遠鏡。第一次通過它看清月亮的時候,我覺得特彆神奇,後來有空的時候也會稍微看一點相關的書。”
或許是因為在月色和星光的籠罩之下,祁笑覺得此刻的陸星涼格外的溫柔,這也是對方第一次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人,他一時有些恍惚。
夜漸漸深了,工作人員提醒他們差不多可以準備休息了,明天如果起得早能看見山上的日出,同樣也是一出美景。
祁笑問:“看日出也是錄製環節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