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符子棲總覺得這裡有點熟悉。
不是說這宅院熟悉,而是她站在這個位置,覺得熟悉。
正在愣神時,晏九弦牽起了她的手,“走吧。”
符子棲回過神,“哦。”
晏家雖大,但傭人似乎並不多,符子棲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有乾雜活的傭人。
晏九弦像是看出來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這條路人不多,很清靜,可以直通藏書樓。”
晏九弦說的藏書樓是一座三層的小木樓,看起來除了古樸陳舊些,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平平無奇。
但符子棲卻察覺到了藏書樓外的結界。
有這結界在,普通人是根本進不去的,就算是古武者也不可能突破高階古武者設下的結界。
符子棲感覺到結界縈繞著的氣息,頓了頓,“這結界,是你的手筆?”
“嗯。順手。”
符子棲跳跳眉,不可置否。
“不過能讓你設結界保護的,你確定這裡真的隻是藏書樓?”不過也對,上次從田老頭嘴裡就知道了,古武界貌似很重視兩幅古畫,晏九弦把古畫存放在這裡,那就說明,這裡除了藏書外,約莫還會被他用來存寶貝?
果然,隻見晏九弦電頭,“藏書珍貴,其他的物件也有珍貴的,我索性全部搬到一處來了。”
晏九弦帶著符子棲走進這座平時除了他自己根本沒幾個人能進出的藏書樓,然後上到了二樓。
藏書樓的第一層真的全部都是書,還都是一些有年頭了的古書,第二層則更像是一個儲物室,放了好幾個梨花木打造的置物架,每個格子都放了單獨的盒子。
能放在這裡的,肯定是寶貝無疑。
不過,符子棲現在卻沒什麼心思欣賞這些寶貝,她的注意力被牆上掛著的那幅古畫吸引了。
這幅畫是很傳統的水墨畫風,畫上隻有兩個身影。
一道是莊重的玄色,用金絲繡著飄渺的祥雲,既鄭重,又仙氣。
符子棲記起,這是她的國師禮服之一。
她偏好玄色紅色等濃墨重彩的顏色,但在遇上正事時,她還是得穿上按先例裁製的國師袍的。
例如,祭祀的時候。
這幅祭祀圖隻畫了符子棲的背影,玄衣迤邐,飄渺浩蕩,雖然隻有一個背影,卻仍是畫出了符子棲的神韻。
另還有一個小身影,隻在畫的角落裡有淺淺幾筆,似乎是個小童子……
符子棲一輩子舉行的祭祀活動沒有十場也有八場了,加上菖澧王上又是個一碰上什麼天災什麼人禍就特彆愛腦補自己是不是乾了什麼惹惱了上天了的人,於是乎,他特彆愛搞祭祀活動。
也因此,符子棲雖然能認出這幅畫畫的的的確確是她,但她還真說不出這畫畫的是哪一年的祭祀。
——誰讓國師袍沒什麼太大區彆呢?她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不過有一點奇怪,符子棲舉行祭祀活動時,應該是立於高台,身側無人才對,連王上都隻能低著頭在下麵等待,所以,這個小童子是怎麼亂入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