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啊。
從他變成藥人開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痛苦難過,他甚至乞求獨孤月直接殺了他。
可是獨孤月說,他的價值還沒有喪失。
又後來,獨孤星誤打誤撞闖了進來,他哀求這位他一直不太看得上,覺得她粗魯莽撞的大小姐殺了自己。
但她被嚇跑了。
獨孤月回來,知道了這件事,當天,他就不能說話了。
他最後,是死在了他最崇敬的主人手裡。像一條死狗一樣。即使被拋棄了,也沒有任何價值的死狗啊。
他想,這算是詛咒嗎?
如果是的話,那詛咒,真的應驗了啊。
小鬆閉上眼。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懺悔。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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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星親眼看著獨孤月從密室中出來,手中拿著一疊藥方,麵容清冷。
看到獨孤星,獨孤月隻是抬了下眸,然後笑了下,道,“姐姐,你來啦。”
並沒有要躲藏或者隱瞞的意思。
獨孤星抿了抿唇,扯起一絲僵硬的笑,“月兒。小鬆——”
獨孤月訝異,“什麼小鬆?”
獨孤星啞然。
獨孤月笑意溫柔,“姐姐,你怎麼忘了,小鬆早就離開獨孤家回凡俗界去了呀。他犯了那樣的錯,險些將獨孤家的聲譽毀於一旦,我能從父親那兒求得隻是將他趕走,已經很不容易了。”
獨孤星眸子微顫。她看著一如既往溫柔似水的獨孤月,隻覺得她的容顏,似乎越發陌生了。
那個在她剛被領回家,對周遭的一切都感到不確定和害怕時,親昵地挽起了她的手,笑盈盈問:“你就是我姐姐?”的小女孩,是這個模樣嗎?
她竟不記得了。
“姐姐?”原來是獨孤月道抬起了她的手,並蹙眉關切地詢問,“姐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涼嗎?
獨孤星愣了愣。
但方才,似乎確實有一股寒意從她心頭流過。
“月兒。”
“嗯?”獨孤月疑惑地看著她。
獨孤星看著她的眼睛,過了很久,露出了笑容,“大比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獨孤月笑起,“全力以赴。我不會輸的。”
獨孤月托著獨孤星的手,“姐姐,我隻有你一個姐姐,你也隻有我一個妹妹,說好的,你我二人,一定會守望相助的。”
獨孤星點頭,“我記得。”一直記得。
是她想多了。
外人終究是外人,就算獨孤月做了什麼,或許是一時迫切,所以才著急了?這就是她的妹妹,她唯一的妹妹。
她怎麼能因為外人,就生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呢?
獨孤月似乎很高興獨孤星變回了以前的模樣,她並不吝嗇,相反還把自己近期所有的研究成果都給獨孤星謄抄了一遍,讓她好好準備。
獨孤星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在獨孤月這裡一呆就是大半日。
不過她離開後,卻並未發覺,她轉身那可,原本滿麵笑容的獨孤月已經緩緩變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