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推開符子棲的手,一步步走回去。
韓幀看著她的身影,嘴唇蠕動,最終還是沒能喊出陶惜的名字。
符子棲擔心陶惜,看了眼怔然恍惚的韓幀,和晏九弦道,“交給你了。”
她看向路的另一邊,是被晏九弦叫來的歸一組的人。
符子棲頓了頓,“……暫時彆讓他死了。”
晏九弦點頭,“我心裡有數。你去看看陶姨吧。”
“嗯。”
晏九弦看向韓幀。
二十年前,晏家算是承了陶惜夫妻二人一份大恩,為此,陶惜的丈夫也死了,他搬到南水市的這些年,一直在暗中看著符子棲這一世轉世的成長,一邊也不忘在私下照顧陶惜,就是記著那份恩情。
按理來說,韓幀也是晏家的恩人。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韓幀不僅沒有死,還是破靈的一員……
這著實有些讓人頭疼了。
即便如此,晏九弦還是先讓人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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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惜把自己鎖在屋子裡。
符子棲猶豫了一會,然後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陶惜故作平穩的聲音,“棲棲,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想一個人先靜靜。”
符子棲抿了抿唇,站在門外陪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夜幕降臨,院中的蟬鳴聲傳來。
陶惜的房門的門鎖轉了轉,門從裡麵打開。
陶惜看見符子棲,愣了愣,然後便開始心疼,“棲棲,你一直在這裡?”
符子棲看著陶惜紅腫的眼睛,說,“我擔心你。”
陶惜心中酸澀,忽然一把抱住符子棲,忍不住再次哭出來,有委屈又有感動。
“棲棲,我有些難受。”
符子棲無聲歎了口氣,抬起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有我呢。”
符子棲當天晚上是陪陶惜一起睡的。
符子棲沒有過和彆人一起睡的經曆,依稀有一點記憶,上輩子帶過一個小孩子,好像帶著那個小孩子一起睡過一次,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陶惜現在的心情動蕩,符子棲本來也不放心她,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陪她一起睡,聽她說說話。
在陶惜口中,符子棲聽到了有關她與韓幀的過往,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場突然的事故,陶惜和韓幀一定是一對神仙眷侶,他們的孩子也不會因為符家被害死,陶惜這些年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
陶惜記憶裡的韓幀,溫文爾雅,和軟心善,有才華、有能力,對她更是頂好的,實在很難和麵具男人劃上等號,也不怪陶惜會接受不了。
這一夜,幾乎天亮,陶惜才睡過去。
符子棲睡不著了。她看著陶惜的睡容。
這個女人照顧了她二十年,也辛苦了二十年,將她視如己出,儘管因為修行古武的緣故,保養得很好,臉上也沒有多少皺紋,但細看,她的耳邊,竟然也有了一根白發?
符子棲看著窗戶,淡金色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灑進來。
為了不吵醒陶惜,符子棲小心翼翼轉身,擋住手機屏幕的光,然後打開微信。
晏九弦說,他們把韓幀帶回去後就直接開始審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