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城了!”
聽著外麵的歡呼聲,林正忙起身, 整了整衣裳, 向外走去。
出了門, 剛走兩步, 就聽到嘎吱一聲, 袁老屋子的門打開,袁老也從裡麵謹慎抖擻的出來。
“袁老,”林正上前扶住袁老, 說:“現在外麵天冷, 晚輩去迎就是, 您老何必出來。”
袁老笑了笑, 看起來精神很好,說:“在屋裡憋久了,正好出來透透氣, 如今將軍一去半個月, 可算回來了, 將軍回來, 老朽也能鬆快鬆快。”
“將軍來了您老也鬆快不了,將軍肯定還有事等著您出主意呢!”林正一邊扶著袁老往外走,一邊笑著說。
兩人剛走到軍營門口, 就看到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走過來,為首的將軍正是周孟。
周孟看到出來迎的袁老, 忙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身後的親衛, 然後上前扶著袁老,說:“袁老,這麼冷的天,您怎麼出來了。”
袁老笑嗬嗬的說:“知道將軍得勝歸來,老朽怎麼能不出來看看,恭喜將軍了。”
林正也在旁邊行禮道:“恭喜將軍回城。”
“不過是出去一趟,看你們還弄的這麼隆重,好了,天這麼冷,大家快進去吧。”周孟說著,領著眾人回到升帳的屋子。
進了屋子,眾人落座後,袁老看了一圈,發現幾位將領中雖然有些有傷,但卻都回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問道:“將軍此次前去支援宿遷,可還順利?”
“順利倒算不上,不過最後好歹宿遷之圍解了。”周孟說道。
“發生了什麼?”袁老忙問道。
“此次圍宿遷的,是成於可汗!”
“四個大部落可汗之一的成於可汗,難怪,老朽之前還在疑惑宿遷兵馬也不少,怎麼會被圍在裡麵隻能求救,原來如此。”袁老恍然大悟的說。
周孟點點頭,說:“正是遇到了成於可汗,陳統領為了穩妥,才緊閉城門,以守為上。我到了之後,和陳統領裡外夾擊,成於可汗看著攻城無望,這才退去,不過對方兵馬不少,我們也沒敢追擊。”
“窮寇莫追,將軍做的穩妥。”袁老讚同道,又說道:“既然成於可汗來了,那剩下的三大可汗肯定也不遠,不知將軍可打聽到另外三支現在何處?”
周孟聽了,直接對身後的親衛說了一句,然後身後的親衛快步跑出去,周孟轉頭對袁老說:“我在回來的路上救了一個人,他知道情況,等下讓他仔細給您說說。”
“將軍確定?”袁老有些不大相信的說:“每天逃難的數以萬計,可大多數人都隻顧著逃命,連跑到哪都不清楚,能知道外族的動向?”
周孟聽了,頓時笑了,說:“這人還真知道,彆人都是往南逃命,他卻本來在京城,聽到外族來了,不僅沒跟著聖上渡江往南跑,反而偏偏往北跑,一直跑到了晉中,然後才折回來了。”
“這事為何?”袁老問道。
周孟笑了笑,說:“袁老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
聽到周孟這麼說,袁老也不由來了一絲興趣。
正說著,親衛帶著一個頭戴儒巾,身著青衣的年輕人進來,袁老看了,不由一愣,說道:“是個讀書人?”
“不僅是個讀書人,還有功名在身,是個舉人!”周孟笑道,然後對年輕人指了指袁老,說:“這位是袁老,有事問你。”
年輕人走上前,對袁老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晚輩沈茹,見過袁老。”
袁老點點頭,說:“不必多禮,你本就有功名在身,而老朽早已致仕多年。不知沈舉人是哪裡人,為何從京城往晉中跑,又折回來。”
沈茹回道:“晚輩乃晉中人士,前些日子鄉試放榜,晚輩僥幸榜上有名,就在放榜後,和晉中的一些舉子前往京城趕考。”
袁老聽了點點頭,如果沒有這場兵禍,明年是春闈大考之年,許多舉子確實會趁著秋天好趕路提前進京。
袁老問道:“既然你已經在金陵,那外族來時,你為何沒跟陛下一起渡江去南邊,反而北上?”
“晚輩有至親在晉中,又怎能一個人逃命!”沈茹抬起頭說道。
“呃,確實是這個道理。隻是,你一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哪怕你去了,也救不了人啊!”袁老雖然覺得沈茹孝心可嘉,卻並不讚同沈茹的做法,畢竟外族來了,能活一個是一個,明明沒有能力卻跑回去救人,隻能多搭上一個罷了。
沈茹聽了身子一頓,閉了閉眼,睜開說:“袁老您說的對。”
沈茹突然轉過身,對著周孟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