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怎麼打是個大問題,”薛徹喝了一口酒說道。
周孟用筷子點點桌子,說:“合兵,咱們每府的兵力不過一兩萬,對付小部落沒問題,可對上兵力兩三萬的大部落,那就隻有逃的份,可咱們要是聯起手來,等後麵那幾個統領來了,就能有不下十萬的兵馬,那時,咱們對各個部落分彆圍剿,不愁外族不滅。”
襄陽統領李衙點點頭,說:“不錯,合兵確實能最快的解決咱們每府對外族兵力不足的問題,可是,合兵就得總統領,不知這總統領由誰來擔當。”
本來熱鬨的酒席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默起來。
林正在床底下趴的腰酸腿疼,再加上如今正是三九的天,地上又冷,這一凍,更是雪上加霜,沒過多久,就漸漸感覺腿有些麻了,不得不用手輕輕的揉著腿,以防麻的更厲害。
林正一邊揉著腿一邊聽著外麵的幾個統領說話,漸漸的,心神就有些鬆懈了,聽到商談如何抵禦外族的時候,更是注意力都在聽幾個人商談對策去了,甚至忘了自己在床下揉腿了。
結果等聽到李衙問道誰做總統領時,外麵瞬間一靜,林正也不由一怔,胳膊肘不小心撞了一下床板。
“咚”
要是剛才幾個人在那熱鬨說話時,這聲音說不定大家就忽略過去了,可如今正是整個屋沒聲的時候,就顯得異常明顯了。
張標一聽,就立刻跳起來,說:“誰在裡麵!”說著,就拔了身上的佩刀往裡間走去。
幾位統領也紛紛站起來,他們剛才雖然說的不是什麼秘密,可傳出去也不大好,也跟著張標往裡走。
周孟一看壞事了,要漏餡,忙一把拉住張標,然後用身子擋著眾人說:“張老弟,彆激動,裡麵是老哥的人,就是我來時身後跟著的那個穿青衣的孩子,剛才我正和他在屋裡說話,你們來了,他年紀小職位又低,就沒好意思讓出來見各位,誰知剛才大家突然又要進來喝酒,他自然更不好意出來了,就躲在了裡麵。”
張標回憶了一下,周孟來時身後確實跟了一個年紀不大穿著青色衣裳的少年,又想起來剛才是他臨時起意進來的,哪怕裡麵有什麼人,也肯定不會是為了算計他們故意偷聽的,既然周孟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不管是不是,他都得給周孟這個麵子,就把佩刀又插回了腰間,對周孟拱手笑道:“原來裡麵是周大哥的人,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實在對不住。”
周孟笑著說:“張老弟客氣了,是那孩子生性靦腆,不大喜歡見外人,才差點引起誤會。”
然後周孟又對另外幾個統領歉意的說:“實在對不住,晚輩不懂事,攪了各位的雅興,來來來,咱接著去喝酒。”
“唉,這點小事算什麼,誰家沒個闖禍的晚輩,我那兒子今年十五,天天皮的上牆揭瓦,沒事沒事。走,咱們接著喝去。”宿遷統領徐曾和周孟關係最好,笑著說。
淮南統領孟津卻不想留這個後患,誰知道裡麵的是什麼人,就算他們今日沒說什麼不妥的話,可也不想留個把柄,隻不過因為這事落周孟的麵子就有些不值了,孟津眼珠子一轉,頓時笑著說:“就是,不過是個孩子,多大點事,你快讓孩子出來吧,一直躲在屋裡也怪冷的,正好這裡有熱的酒菜,咱又都不是外人,讓他也出來吃點,省得凍著。”
周孟聽了孟津的話一頓,讓林正出來,那還不被薛徹揍死啊!
可孟津都把話說這份上了,如果他不讓林正出來,那就顯得他心裡有鬼了,周孟無奈,歎了一口氣說:“小林,出來吧!”同時暗暗向床邊移了移腳,打算等薛徹要是突然暴起,他好攔著。
林正剛才胳膊碰到床板,就知道不好了,聽到張標那一聲大嗬,嚇得一縮,結果好容易外麵被周孟攔了,剛覺得自己逃過一劫,鬆了口氣,誰知這口氣還沒鬆完,居然最後還得出來。
林正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蠟,然後從床底爬了出來。
幾個統領正仔細瞅著裡屋,就看到林正從床底爬了出來,不認識林正的幾個統領看到林正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放下心來,知道林正應該不是探子什麼的,可認識林正的薛徹一看,頓時氣往上衝,直接就朝林正走去。
林正剛從床底下爬出來,就看到薛徹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頓覺不妙,也顧不上許多,一個箭步直接跑到周孟身後,然後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扯著嗓子,以一百二十分貝大叫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薛統領要殺人了~
救命啊~救命啊~薛統領要殺朝廷命官了~
救命啊~救命啊~薛統領要殺小孩了~”
正打算要阻止薛徹的周孟:……
提著刀的薛徹:………
圍觀的幾個人:……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