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宰治很快語氣一變，“他也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員工而已，想來十代目應該連見都沒見過他才對。”
“能被太宰君這樣頻繁提起,”澤田綱吉表情平靜地看著太宰治,“我倒覺得他沒有你說那樣普通。”
“我是說真哦，”太宰治輕輕搖了搖頭,“普通職業,還有普通到一成不變性格。真要說起來,也就他混血長相這點稍微顯得出彩了一點。”
某種意義上，太宰治確沒說謊,這些描述確實是他第一次見到柴崎源生時候內心感想。
“混血……嗎？”
澤田綱吉很快就從太宰治那一堆半真半假說辭中找到最重要那個關鍵詞，他靜靜地看向太宰治。
“沒錯，混血。”
太宰治微笑著回望過去。
多餘話已經不用說了,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人身份心照不宣。
“獄寺,”澤田綱吉回頭叫了他一聲，語氣依舊平心靜氣，似乎半點也沒有因此動搖，“麻煩你把原先預定合作條款再加上一條。”
獄寺手指關節微微彎曲,停了大概兩秒才低聲應道，“明白。”
他甚至沒有開口詢問澤田綱吉是要加上什麼樣內容。
太宰治不怎麼講究地靠在沙發上，手上把玩著一朵剛從旁邊玻璃水杯裡折下來新鮮百合。
——多有意思啊，柴崎源生這個人。
獄寺準備去修改條款,但剛站起來時候卻被太宰治伸手攔住了。
“你說要求我們同意了,你現在又想乾嘛？”
“可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吧,”太宰治看著他勾了勾嘴角,“你們是怎麼確定,我們想是同一個要求？”
“把柴崎源生交給彭格列,以此作為港口mafia和彭格列合作條款之一。”
感受到說出“柴崎源生”這個名字之後房間裡驟然安靜下來空氣，太宰治饒有興味地掀了掀唇角。
“這應該是你們想法吧。那如果，我想提要求剛好和這個相反呢？”
雲雀恭彌已經到達港口mafia，遇見柴崎源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港口mafia要讓柴崎源生留下來。
“太宰君，這一條應該是你臨時添加條款吧，”澤田綱吉抬眼看他，“這麼重要事，不用過問你們首領嗎？”
“多謝費心，不過隻有我們首領那裡是最不用擔心了。”
太宰治似乎是覺得有趣地笑了一下。
“森先生和我，一直都是一樣想法。”
***
澤田綱吉最後還是沒有給太宰治回答，這在他意料之中，不過這件事也用不著急。
於是太宰治欣然接受了對方讓他先去會客廳坐坐提議。
陪著太宰治仍然是巴吉爾，他似乎是因為之前事，現在下意識地就對他提起了百分之兩百警惕。全程幾乎是寸步不離跟著太宰治，生怕他開玩笑開著開著就跑到了家族禁地。
會客廳在五樓，中間需要通過一段長長走廊去乘電梯。走廊旁邊是幾乎連在一起落地窗，能剛好看見外麵花園。
太宰治目光在窗外景色快速掠過，但過了一會兒，他視線卻在不遠處池塘微微停頓。
蓮花？
幾秒後，他狀若無事地收回視線，繼續跟著巴吉爾往前走。
臨進電梯前，太宰治腳步不易察覺地一頓，眼角微眯起來。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男聲，是更接近自言自語音量，不過譏嘲味道和那種懶怠腔調混在一起，先不論內容是什麼，隻是聽聲音都能給人一種由衷不適感。
對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他隨意地站在牆邊，眼睛是奇異異色瞳，其中一隻眼睛眼底更是隱隱約約印著古怪字符。
“居然這樣都能撞上，早知道他運氣這麼糟糕，”對方忽然壓著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笑，“倒不如當時讓我直接收取報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