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條彈幕(2 / 2)

【那沒準太子心裡還藏著彆人,要不然上次在采葛坊,顧休休中了藥神誌不清,都主動要親他了,他不是照樣拒絕了】

【讚同樓上,反正我是不信,一個正常男人能忍到這種地步】

【你不信是因為你沒見過好男人!我不管,我就是覺得太子已經喜歡上休崽了,那是隱忍,是克製,不想傷害她罷了】

【吵這些就很沒意義,繼續往下看不就知道了。難道沒人關注一下休崽跟太子小時候是什麼情況嗎】

【我大膽猜測一下,休崽和太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休崽七歲那年,患上耳疾,還失去了記憶,之後太子就被送去了西燕做質子】

顧休休越看越鬱悶,索性兩眼一閉,總算是將彈幕給屏蔽掉了。

顧佳茴……她倒是差點給忘記了,元容本來應該是原文中的美強慘男二,上次在采葛坊裡,本來的劇情該是她和顧佳茴雙雙中藥,四皇子倉促之間選擇了她,而顧佳茴則是尋了元容才險險獲救。

那,元容喜歡顧佳茴嗎?

在顧休休意識到自己正在思考什麼時,神色一怔,隨即重啟了大腦,將所有跟元容有關係的事情,都一並清掃了出去。

他喜歡誰,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到底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顧休休覺得這幾日自己很不正常,總是時不時會想起元容,睡覺前腦子裡也時而閃過他的模樣。

更離譜的是,她以前從來不關心八卦,可現在她卻一直在好奇元容的心上人是誰,好奇到抓心撓肝的癢,偏偏又嘴犟,不好意思問出口。

便隻好在私底下,將一切能想到的女郎都猜了一通,甚至還得出可能他的心上人已經死了的結論。

顧休休清空了思緒,專心致誌數起了綿羊,直到她數到一萬三千六十七,才堪堪生出了倦意,倒頭睡去。

翌日清晨,她剛一起榻,就聽說了四皇子在皇帝禦書房外跪了一宿,半夜體力不支昏迷過去的事情。

顧休休盥洗過後,到顧月寢殿中吃著清粥小菜,見朱玉學起話來,眉飛色舞的模樣,她卻並沒有感覺到太多欣喜。

四皇子可不像是一個這樣有毅力的人,若是沒有什麼目的支撐著他,他怎麼可能看見皇帝幾次出入禦書房,而不上前求饒認罪,隻默默無聲跪在那裡,像是在等些什麼。

他在等什麼呢?

顧休休不由想起了昨日在禦膳房外,遇見謝懷安的那一幕。謝懷安自然不會無緣無故進宮,他並未出仕,也就是說,不是皇帝召他進宮。

那除了去看望貞貴妃,她也想不出旁的理由了。

如今的貞貴妃,處境並不是很妙,但若是說她毫無翻身的機會,也不大可能。

畢竟有四皇子在,即便貞貴妃和四皇子犯了天大的錯,隻要不觸及皇帝心頭的底線,那謝家不倒,他們兩人就會平安無事,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隻不過,皇帝不會再偏寵貞貴妃,更不會再有將皇位繼承給四皇子的想法了。

但皇帝身體並不怎麼樣,若元容病逝,那皇位大概率還是會落到四皇子手中。

除非太後與背後母族的琅琊王氏插手介入,讓皇帝爭口氣,從王家挑幾個女郎入宮,廣播種,勤耕耘,在死之前再留下幾個皇子。

那時,就算皇子年齡小,太後也可以從王家選出攝政王,輔佐幼子繼位。

顧休休嚴重懷疑,如今王家就是這樣想的,若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都沒動靜,突然又要往北宮裡送人。

而那謝懷安是謝家的嫡長子,謝家下一任家主之位,幾乎沒什麼懸念,便是內定謝懷安了。

在現在的風口浪尖上,進宮探望貞貴妃,便已是說明了謝懷安的立場——謝家大概率不會放棄貞貴妃和四皇子。

既然不會放棄他們母子二人,那必定要想辦法幫他們複寵。但此事鬨得這樣大,四皇子已是將整個北魏洛陽的權貴世家都給得罪了,還能如何從中轉圜?

顧休休正思索著,秋水便帶來了李嬤嬤被毒酒賜死的消息,他將打探來的事情說了出來:“聽聞昨夜四皇子昏厥後,太監將此事通報給了皇上,皇上到底心軟了,去貞貴妃殿中看望四皇子,卻無意間聽到了貞貴妃與李嬤嬤的對話……”

“前陣子李嬤嬤的兄長在賭坊裡失手打死了人,被關進了牢獄中。李嬤嬤便央求貞貴妃幫忙救出兄長,但貞貴妃沒有伸出援手,眼看著兄長被處死,便叫李嬤嬤懷恨在心了。”

“在永寧寺裡的那些事情都是李嬤嬤自導自演的,住持房間裡搜出來的一箱子珠寶,也都是李嬤嬤瞞著貞貴妃送去的,便是想栽贓陷害貞貴妃。”

顧休休神色一怔,接過秋水的話,繼續說道:“四皇子也沒有勾結虎頭山的山匪,是李嬤嬤借著四皇子的名義做出來的事情,便是想讓四皇子成為眾矢之的,毀了他的前途。”

秋水愣住:“女郎怎麼知道?”

她捧著粥碗,不緊不慢吹了一口:“既然是替死鬼,那自然要全都替了,不然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顧休休方才還在想,要如何轉圜,秋水就給她送來了答案。

貞貴妃隻需要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李嬤嬤身上,將自己從中撇清乾係,連帶著四皇子都一同摘了出來,乃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難怪四皇子要在禦書房外,一聲不吭跪到昏厥為止,便是要借著四皇子的苦肉計,將皇帝引到貞貴妃殿內,剛巧聽到貞貴妃斥責李嬤嬤,而李嬤嬤一怒之下道出‘實情’。

貞貴妃倒是狠得下心來,果然是成大事的人,連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心腹都說棄就棄。

隻是不知那李嬤嬤,到底是有多衷心,才能豁出自己的性命,連帶著自己所有家人的性命,去幫貞貴妃和四皇子複寵。

要知道,李嬤嬤這樣的家奴,從一出生就是王家奴仆,世代皆是如此。像李嬤嬤承認了自己做出這樣構陷主人的事情,一家人都會慘遭牽連,被趕出王家,自生自滅。

貞貴妃連李嬤嬤都舍得棄了,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大抵現在李嬤嬤的父兄家人們,便已是被逐出了王府,趕到洛陽街頭上去了。

這樣的家生子,被趕出去後,無人會接納他們,他們身上也沒有分文錢財,就隻能等死。

顧休休一時之間,卻是有些想不太通,李嬤嬤何至於做到如此,連家人性命都不顧了?

她模棱兩可的解釋,令秋水和朱玉都沒反應過來,顧月也是似懂非懂的模樣,隻有津渡聽懂了顧休休的言外之意。

津渡忍不住讚道:“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悟性,妙哉!”

顧休休瞥了津渡一眼,將碗裡的清粥仰頭喝完,放下粥碗,道:“不敢當,隻是小女仍有一疑惑困在心頭,請津渡王子解惑。”

津渡正色道:“你說。”

顧休休道:“我阿姐都醒了,你還留在永樂殿做什麼?”

“……”他傳道解惑的興致全無,那雙含情眸中瞬間失去了光彩,眼巴巴看向顧月,顯得可憐又無辜。

拿著繡繃正在繡蓋頭的顧月,被他看得發毛——自從知道津渡是她的舊情人後,她便下意識想要避開他。

但他無處不在,影形不離,活像是一塊牛軋糖。就算她忍不住說上他兩句,叫他離自己遠一點,他仍會樂此不倦的跟著她,還美名其曰:她需要照顧。

顧月隻覺得他莫名其妙,她進宮六、七載,向來是自己照顧自己,打碎了牙和血往下咽,怎麼現在她能吃能喝,反倒還嬌滴滴的需要照顧了?

她猶豫著,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麼,叫津渡離開,殿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是永安侯夫人來了。

這正是各國使臣聚在洛陽時,最是容易有人渾水摸魚,叫刺客混入其中。

皇帝下了嚴令,按理說,謝懷安和永安侯夫人都進不來,那謝懷安估計是跟著他父親進了北宮。

至於永安侯夫人——顧休休琢磨著,難不成是兄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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