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不去畫室,”
王然黑了臉,都不顧旁邊坐著的,一直都讓她很約束的梁肇成了,大聲道,“林小溪,那可是你自己的畫室,你開那畫室難不成就是開著玩的嗎?”
林溪就坐她旁邊,剛剛又靠近了些跟她說話,她這麼一大聲,耳朵都被她炸得一陣轟鳴。
“不,那當然不是。”
林溪不好意思道。
但她雖然沒高速運作那畫室,該乾的事也都乾了。
最重要的是,她經營的不僅是畫室,投資的還有畫室那三層樓和花園,還有畫室裡麵這幾年她收購的藏品,現在也不急著賣,將來賣,更值錢,這些東西就沒必要心急,這也是她為什麼把名不經傳的畫家的作品都標高價擺著的原因。她不急著賣,當作畫廊經營著,順便運轉著工作室就行了。
王然痛心疾首,道:“林小溪,多少錢也不夠你這麼敗的我看你出了幾個係列的畫冊,版權費都還不夠維護畫室日常的開銷和兩個助理的人工的吧?也就是那樓是你自己的,不然賺的錢怕是不夠付租金和收購作品的!”
“哎喲,那畫室還是虧本的不成?”
吳嬸上了一道菜坐下,忍不住道,“哎喲,小溪,你那畫室那麼多畫,我看你一幅畫都要賣幾百塊,上千塊的其實我看他們一幅畫幾天就畫完了,是不是賣的太貴了才賣不出去?”
林溪齜了齜牙,尷尬的笑了笑。
“那倒不是,”
王然轉頭跟吳嬸認真解釋,道,“是小溪不會運作而已,要我說,就找梁大哥那些戶,有空帶他們去轉一轉,什麼畫也能賣出去。”
梁肇成:……
他隻當沒聽到。
王然又跟吳嬸道:“那些畫都沒問題,是小溪實在太過隨性,我聽出版社的編輯說,她的畫冊十分好賣,每次出版,那些人都不停的催下冊,可林溪她一兩個月就能畫一冊的事,硬生生就定要拖上半年七八個月才出一冊,也未免太懶了些。”
說完又瞪林溪,道,“彆跟我說什麼沒有靈感,我前幾天跟你討論,你根本隨口就能說出無數個創意來,你心裡根本就有數!”
林溪:……
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吳嬸就歎了口氣,道:“哎喲,我就說小溪被慣壞了!那的確是小溪的不是!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賺錢雖然重要,可小溪也不差錢,這一年啊,畫室還是肯定不能進的,那還是要麻煩小然你了。”
說完還特地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了王然的碗裡,道:“唉,你這可真是,都要出國了還要被小溪拖累,多吃點,以後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可沒有吳嬸的菜吃了。”
王然:???
王然目瞪口呆中,吳嬸已經轉頭看林溪繼續叨叨:“小溪,你不是招了兩個助手嗎?也彆讓小然太辛苦了,你不能去畫室,就有什麼事叫了助手過來家裡教他們。”
她自己的畫室她怎麼就不能去了啊?
王然無語凝噎了一會兒,還是憤憤嚷了出來,難不成還生肖犯衝不成?
她倒是也知道,新安和港市這邊都特迷信,以前破四舊咋就沒破了呢?
眾人聽了王然的嚷嚷聲都集體默了默。
最後還是吳嬸道:“小然啊,你還不知道啊,小溪她有孩子了,這事還是小溪以前自己跟彆人說的,她剛開畫室那會兒,村裡有大肚婆去她畫室看,說是想要幫忙給她做收銀,隻要收彆人工資的一半就成了,小溪堅決不同意,就說那畫室裡麵的那些顏料啊,對大人沒事,對肚子裡麵的孩子最毒了,說不定小孩將來就會出什麼問題,哎喲呸呸,反正啊,彆說是畫室,就是家裡的畫都要放到樓下收起來。”
王然張大了嘴,看看林溪,再看看吳嬸,然後再看向林溪,從她的臉盯到她的肚子,喃喃道:“孩子?”
像是一時沒法消化這消息。
接著“砰”得一聲,王然一拳擊在了桌麵上,嚇了林溪和眾人一跳。
然後王然猛地收回手,傻笑了一下,回頭轉身就抓住了林溪的手,道:“原來你懷孕了啊,早說嘛,那不去畫室就不去畫室,我跟你說,不就是本畫冊嗎?我乾的來,彆說是畫冊,就是你畢業作品,我都能幫你一起做了,不行就叫明明和憶雪一起過來幫忙哎呀,你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什麼時候生啊?那會兒我能在國內嗎”
眾人:……
小野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這人的常識怎麼比他還差?
吳嬸就揪了王然,道:“哎喲,小聲點,小聲點,這才一兩個月,能知道些什麼?小孩子嬌貴,可彆把他給嚇跑了,我跟你說,這事啊,隻能跟家裡人說,跟外麵,得等三個月之後才說,你可得口緊點,彆整天嚇咧咧。”
王然的脊背瞬間挺直,因為這一句“隻跟家裡人說”而立時升起了一股強烈的責任感,道:“是,是,吳嬸你說的是。”
然後有些神經質的看向了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