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是有趣的性子,即使是沉悶的懷孕生活也很快就過得有趣起來。
夫妻生活自是不必說了,梁肇成克製,林溪卻玩上了癮,也因為克製不能到直接最後一步,隻能慢慢磨,反而解鎖了許多的新姿勢,梁肇成總是差了那麼一些,林溪卻是十分得趣,所以有時候梁肇成被逼急了,也會抱了她,道:“你等著,等以後看我放不放過你。”
林溪就“吃吃”笑,咬著他的脖子嬌聲道:“你不是知道得很,我都等不及了,一點都不想你放過我呢。”
最後憋著的還是梁肇成。
她是越來越磨人了。
等身子越來越重,每天早晨還有晚上睡覺前都一定要讓梁肇成幫她按摩一番,他力氣大,力道還能控製得很好,林溪又解鎖了他的一個新用法,決定等就算生完孩子也一定纏著他繼續幫她按摩。
另外就是畢業作品。
六月就要提交畢業作品。
林溪原本跟畢業指導老師定下的畢業作品是油畫,但現在不能接觸顏料,她仔細琢磨了一番,搗鼓了幾天,就索性跟導師打電話商量了一下,作品還是原先定下的主題,但油畫改成了彩墨山水,用的全是全天然無毒的古顏料,初稿出來,效果竟然十分震撼,跟油畫相比,雖然少了濃墨重彩,但卻多了遼曠的意境。
導師原本說她的情況特殊,可以延期提交畢業作品,但林溪還是如期完成了,不僅如此,六月底還跟趙憶雪,孫明明還有王然一起飛回了北城,完成了最後的期末考試,做了畢業答辯,第二天就跟趙憶雪和孫明明一起飛回了新安。
孫明明過了實習,已經定下就留在編輯部上班。
原本梁肇成想陪她一起回校答辯,結果又是飛機問題隻能留在了新安。
王然原本計劃就是在林溪的畫室實習,畢業答辯之後就留在北城過暑假。
但因為額外多了一本畫冊的工作量,她答辯之後在家休息了兩天就又飛回了新安。
……當然,來回的機票都是林溪報銷就是。
不過畫冊的事林溪雖然沒整天跟著一起畫,但閒暇時還是畫了初稿出來,給王然還有助理完成後麵的工作。
他們也不時拿了畫稿來找她商量。
另外趙憶雪成立了工作室,那裡麵還有林溪的加盟,她是投資人,也是合夥人之一,所以趙憶雪也不時會來找她討論一些事情,問她的主意,就是設計定稿之前,也一定會過來跟林溪討論一番。
還有村裡人,以前林溪在上學,回家的時候也很忙,村裡人很少有特意跑過來找她聊天的。
這回她有孕了,倒是有很多村裡人上門找她聊天了,林溪也不會煩,她總是能找些有趣的話題,說說開放之前村裡的舊事,還挺有趣的。
時間久了,她還特意編了一個時間表。
這才發現自己的時間竟然排的密密麻麻的,比以前還豐富飽滿多了。
……完全不是鹹魚嘛。
八月的時候王然摸著林溪的肚子問她:“你真的不好奇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嗎?唉,你不好奇,我都好奇死了。再說了,知道了也好給他/她買禮物啊。”
這會兒已經有四個多快五個月,要是真想知道,找醫生看的話已經能看出來了。
林溪一點不好奇。
她道:“還不都是一個樣,這樣生的時候才有懸念,我才能捱過那麼痛苦的生產嘛,你想想,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到時候我怎麼也要死撐著口氣看一看是不是?”
這是什麼奇葩的言論?
“不過我希望是個女孩,”
林溪歎了口氣,道,“女孩子比較貼心。”
看樂以蔓以前是怎麼對她的,她對樂以蔓多好?雖然她是不希望她在自己麵前晃,但那是特殊原因造成的。
“而且,”
她又補充道,“我們已經有小野了嘛,也不需要再要男孩了,還是要個女孩吧。”
一句話成功地把小野說的跳了起來,什麼叫“你們已經有我了”?
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她兒子呢!
王然轉頭茫然地看小野一眼。
這會兒小野已經十五歲,身高頎長,已經完全是個十分帥氣有型的少年了。
王然轉頭看到小野額頭抽抽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小野輕哼了聲,懶得理她們,轉身就出門去了。
王然一直到八月中離開新安回北城,再八月底從北城去了巴黎也沒能知道林溪肚子裡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日子就這樣在忙忙碌碌,豐富又熱鬨的各種事情中一天又一天翻過。
林溪的預產期是九六年一月五號。
到了十二月底的時候,林溪的身子已經很重,白天辛苦,半夜睡覺更辛苦,怎麼睡也不舒坦,正躺不舒服,側躺還是不舒服,心口好像被什麼壓著總是一陣一陣的疼,梁肇成十分心疼,甚至動了念頭直接找醫生幫她開刀把孩子拿出來算了。
林溪也動了一下心……後世這事實在再尋常不過了。
不過她想到現在技術還沒後世那麼嫻熟,一來可能對孩子不好,二來小腹上要留下一道很明顯的疤痕,想想還是算了。
這天梁肇成正在家裡看著一份投標書,林溪則是在轉著圈,電話響了。
林溪過去接了電話,她這幾天接到的慰問電話比較多,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沒想到對麵是一個有些遙遠的聲音,梁肇成的大哥,梁恒毅的。
“麻煩你等一下,”
林溪道。
說完轉頭喊了一聲梁肇成,道,“梁大哥,你大哥的電話。”
說著就把話筒遞給他。
梁肇成走過來卻是伸手直接按了免提鍵,然後扶了林溪到沙發上坐下。
“肇成,”
梁恒毅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什麼事?”
梁肇成道。
“肇成,爸今天早上在書房突然暈倒,已經送去醫院急救,下午才醒過來,”
梁恒毅的聲音像是帶了北城的寒意,一句一句刮過來,道,“醫生說怕是比較危險,你查一下今天晚上的飛機,儘快帶弟妹回北城一趟吧。”
說完頓了頓,又道,“不過沒有飛機也不要緊,今晚上從花城有一班私人飛機飛北城,你現在開車去花城機場,褚叔叔說,他跟那邊打個電話,你跟弟妹坐那班飛機回來。”
梁肇成從聽到梁恒毅的聲音麵色就已經冷凝了下來。
聽到了後麵的話麵色更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