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嫌疑犯做事非常小心,除了不可避免的刮擦痕跡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
但這並不意味著,警方就不能推測出更多東西。
“看起來,嫌疑犯對這套監控係統的運行方式,非常熟悉啊,他知道怎麼動手腳,既不會被監控室內的保安發現,卻也能撕開一條微乎其微的口子,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
趙鐵山查閱著監控係統的資料,“這套監控係統,二三十年前還是軍方的製式裝備,被廣泛應用於各大軍事基地,後來軍方技術革新,換上了更加先進的下一代監控係統,這套監控係統就流入少數有軍方背景的安保公司手裡,應用於一些警戒級彆不太高的官方機構,大型公共設施,包括天平小區這樣的居民區。
“按理說,就算在這些地方充當過保安,最多也隻熟悉這套係統的操作,而能知道如何維修,調整,動手腳的,一定對這套係統有非常深刻的認識,說不定有軍方背景。”
孫教官補充道:“這套係統二三十年前就退出了現役,所以,嫌疑犯極有可能是在二三十年前,在軍隊裡待過。”
現在,就可以初步勾勒出嫌疑犯的素描。
趙鐵山道:“第一,嫌疑犯強壯,敏捷,可以憑借幾枚電工膠布,幾乎徒手攀登毫無縫隙的大樓外立麵,幾秒鐘之內,爬上接近二十層的高樓,疑似接受過專業的軍事化訓練,還覺醒了和體能相關的超能力。”
孫教官道:“第二,嫌疑犯精通水電工作業以及監控維修作業,說不定從事和水電相關工作——我總有種感覺,對方之所以選擇電工膠布當作案工具,並非刻意為之,僅僅是,隨手拿了身邊的東西。”
趙鐵山道:“第三,嫌疑犯極有可能在二三十年前,就接觸過軍方的監控係統,再加上第一條,他極有可能是一名中年退伍軍人。”
孫教官道:“第四,嫌疑犯的心思極其縝密,同時又膽大包天,或者說,對自己的計劃有著強烈的信心,堅信自己絕不會被人發現,這才敢在光天化日,幾乎和巡邏隊還有監控攝像頭擦身而過,潛入作案現場。
“冷靜和猖狂,縝密和瘋癲,他好像同時擁有兩張麵孔,有點兒人格分裂。”
“等等,或許他並不是自信,自己絕不會被人發現。”楚歌忽然插嘴道。
“什麼意思?”趙鐵山和孫教官問。
“當然,他肯定高度自信,但未必是自信不會被人發現。”
楚歌頓了一頓,解釋道,“而是自信,就算被人發現,他也能殺光所有人,全身而退。”
“……”趙鐵山和孫教官一陣沉默。
“亦或者,他和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屬之間,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哪怕真的被人發現,都在所不惜。”
楚歌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正所謂物質決定意識,覺醒者被靈氣侵襲大腦,隨著身體產生各種變異,精神也會漸漸扭曲,很多想法,不可以常理計的。”
趙鐵山喘了口氣,向楚歌和孫教官發出邀請:“上去看看?”
楚歌和孫教官對視一眼,點頭:“好啊!”
當然,兩人是不會走電梯或者逃生通道的。
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火花。
楚歌將自己剛才用的指甲刀丟給孫教官:“教官,比劃比劃?”
孫教官露齒一笑:“我用指甲刀,你用什麼?”
楚歌的手指上,出現一卷從物業前台拿來的電工膠布。
刺啦!
他拉開電工膠布,用指甲輕輕一劃,劃出幾十枚指甲蓋大小的膠布碎片,輕輕粘在自己的手臂上。
又撕開七張,好似創可貼那樣,纏繞在自己的指尖,增加黏性和摩擦力。
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卻沒有粘貼,確保靈活性。
“上吧!”
楚歌和孫教官,站在十八棟的外立麵下方,一躍而上。
兩人憋著一股勁,幾乎竄到十幾米的高度,才開始第一次尋找著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