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指尖一曲,一彈,將第一枚電工膠布黏到了牆壁上。
孫教官指間亦閃出一道白光,用指甲刀在牆上輕輕劃了一道。
看似細若發絲,連真正的壁虎都未必能借到力的兩道痕跡,卻令兩人的身形如大鵬展翅,再次往上一縱。
隨後,楚歌甩出第二枚電工膠布,孫教官亦劃出第二道指甲刀的刮痕。
一開始,孫教官略勝一籌,壓在楚歌頭頂。
但隨著底下特警和特彆調查員的嘖嘖驚歎,楚歌很快發力,後來居上。
兩人你追我趕,掌心和腳尖仿佛擁有特殊的黏性和吸力,短短幾秒鐘,就竄到十層以上。
這時候,兩人的身形忽然詭異轉折,橫向移動起來。
——剛才在下麵,為了躲開監控攝像頭和巡邏隊的視線,他們不得不選擇了大樓沒有窗戶,不太容易被人觀察到的一麵。
而到了十層以上,他們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從有通風窗和陽台的一麵,展開攀登。
速度自然又提升一個台階。
很快,兩人並駕齊驅,總計耗時不到十秒,就攀上了十九樓。
天平小區的住戶陽台上,都安裝著透明陽光房和報警係統,並不容易侵入。
但衛生間向外開啟的通風窗,卻留有一條縫隙,寬度大約隻有一隻拳頭。
這難不倒楚歌和孫教官。
兩人的骨骼一陣“劈劈啪啪”爆響,隨著肺葉中最後一口氣緩緩吐出,整個人一下子乾癟下去,特彆是胸膛和脊梁之間,簡直薄如蟬翼。
他們的手腳詭異律動,從“壁虎”變成兩條“蟒蛇”,無聲無息,就從通風窗鑽了進去。
案發現場,當然有很多刑警和特彆調查員正在勘測,他們早就得到了下麵的消息,知道兩人在摸排犯罪軌跡。
對兩人這麼快就爬上來,卻也嚇了一跳。
兩人活動關節,分階段一小口一小口吸氣,小心翼翼地擴張肺葉,相視一笑。
“楚歌,下回你沒必要來上我的課了。”
孫教官道,“我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你的啦!”
“怎麼會?”
楚歌知道自己是占了震驚能量的便宜,論經驗,孫教官依舊比自己豐富百倍,“以後有時間,還要繼續跟隨孫教官學習,和你好好切磋的。”
說著,兩人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四周。
他們將自己代入到嫌疑犯的身份,思索如果自己侵入到這裡的話,應該怎麼控製住受害者。
一個比較穩妥的方式,是悄無聲息蟄伏在衛生間裡,等待受害者來上廁所。
但嫌疑犯顯然沒有這樣的耐心,他在牆上大約兩米高度留下一點淡淡的鞋印,隻用一步,就竄出了衛生間。
楚歌和孫教官湊上去,研究嫌疑犯的鞋印。
說是鞋印,其實隻是拇指大小一點淡淡的擦痕,若非痕跡鑒定專家專門圈出來,楚歌肯定忽略過去。
而除了窗口稍微有一點點刮擦下來的衣料纖維之外,嫌疑犯在衛生間裡,就留下這樣一枚鞋印。
鞋印實在太小太淡,根本分不清是什麼型號的鞋子。
楚歌和孫教官,卻從中分析出了更多東西。
“發力非常穩定和均勻,沒有過分輕重的現象,所有凹陷處幾乎是一樣的高度。”
孫教官眯起眼睛,看了半天,道,“這家夥的運動機能,真是發達到恐怖。”
“沒錯,他可是剛剛躲開了所有巡邏隊和監控攝像頭,又一口氣爬上十九樓。”
楚歌也暗暗咂舌,“難道,他都不會疲勞,也不用喘氣的麼?”
兩人同時閉眼,在腦中勾勒出這樣一副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