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把HK最新的報價發給我,然後你就下班吧。”
沒再多說。
劉秘書出去後,程景去拿手機。
哥本哈根是下午。
點開微信,她從不看朋友圈。
隻是有一天,突然發現塗秀秀發了朋友圈。
後來,空閒時,偶爾看一眼。
沒有新的內容,倒是看見戲曲院老板下午發了一張曬後台戲服的視頻。
自動播放的,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她按了暫停,塗秀秀背對著鏡頭,跟前站著一個女人,正在交談。
女人挺清秀,她在戲園見過幾次。
姓王?倒是忘了具體名字。
退出。
去撥電話。
等待接通的時間,程景抽出一支煙來,細細的煙,夾在漂亮的指尖,被黑色打火機點燃。
火光短暫照進程景的眸子,那保養得宜的指甲也亮起來。
“喂?”
那頭回聲空寂。
程景問:“在做什麼?”
“剛洗完澡。”
程景指尖一頓,聽不出是不是刻意的。
靜下來這兩秒,又聽見細碎的布料聲。
“嗯。”
“你在抽煙?”
“嗯。”
北城接近12點的時間,塗秀秀卻問她:“吃了嗎?”
程景呼出一口煙,靜靜反問。
“你吃了嗎?”
塗秀秀:“沒,還早。”
程景說:“我也沒。”
“怎麼不吃?”塗秀秀問。
“不知道吃什麼。”程景回答。
“程總,抽煙並不管飽,喝粥吧。”
程景默了一瞬,輕輕扯唇,說:“也行。”
程景站起身,站到落地窗外,外麵天色陰沉,濃稠如墨。
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
聊了一會兒,空氣靜下來。
十秒鐘的沉默後。
程景將煙壓滅在煙灰缸,說:“明天我過來。”
-
次日。
哥本哈根又是下雨。
塗秀秀剛演出完,在走廊遇見王柔。王柔算起來是她的同門師姐,隻是比她先離開師門。
離開程景到哥本哈根,和王柔機緣巧合,成了搭檔。
王柔什麼意思,她其實明白。
成年人那點心思,有幾個瞧不出呢。
她不傻。
因此平時麵對王柔,她也會表明態度,加之程景每每過來,她便以為王柔明白。
隻是沒想到王柔還會表白。
很突然的,就在戲後的回後台的走廊上。
“我知道我沒有那位程總有實力,但是我能保證一輩子對你好,一心一意將你當成唯一。”王柔誠摯道:“秀秀,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塗秀秀沒有回答。
高跟鞋踩在地毯的聲音非常微弱,她若有所感側頭去看。
程景站在走廊另一頭,難得竟然穿了長裙,黑色,束腰,到腳踝。
就那麼站著,瞧著她,似是笑了一下。
而後目光才慢悠悠的地看了眼王柔。
沒什麼情緒。
-
後台專屬房間裡。
塗秀秀坐在椅子上卸妝。
外麵下著雨,做舊的窗柩外,雨聲倉促。
風從夾縫中進來,味道潮濕,居然還有半點殘存的春的氣息。
明明天氣就快熱起來了。
“還在追你?”
程景在旁邊,打量一旁的白色折扇,約七寸。
塗秀秀將頭發上的簪子取下,眼尾上挑,往身側看一眼,聽出點什麼。
“程總,她是我搭檔。”
話裡有嬌嗔的意味,是屬於塗秀秀獨有的,那嗓音嬌柔,弱不禁風,又滿是風骨。
傲氣與軟交融。
答非所問,但程景聽懂了。
程景壓下眸子,取了扇子,兩步轉頭,倏然從後方壓去,雙手撐在塗秀秀身側,將人瞬間籠罩著。
“怕我動她?”
“你會麼?”
塗秀秀的後背幾乎被程景包住,天然的壓迫感,但並不令人害怕,反而那靠近,讓她心率加強幾分。
熱度傳染著她。
她忍著心室地震顫。
接著,她的下巴被程景手中扇子微微挑起來,在鏡子裡,去看對方。
程景說:“會。”
聲色平淡,然隱隱的有殺伐氣息。
塗秀秀眸光一動,片刻,唇瓣啟動,嗓音柔軟:“我要換衣服了。”
程景說:“就這麼換吧。”
就這麼換?怎麼換?塗秀秀看她一眼。
“怎麼不能?”
那扇子從塗秀秀下巴緩緩滑下去,從脖子,往下,在那交叉的衣領處停頓。
而後往裡進了一寸。
程景扯了腰帶,更方便扇骨往裡,扇子代替了手撥動衣襟。
隻是扇骨涼,落在心口軟軟的皮膚上時,令人不住喘-氣。
塗秀秀呼吸沉沉,她亦感覺到後背的柔軟與心跳。
塗秀秀突然反應過來,程景這手段帶有‘懲罰’與‘進攻’性質——為著方才她沒有當麵拒絕王柔。
再怎麼讓著,縱著她,這個人也還是程景。
但反應過來這一點,塗秀秀心情反而暢快,有些卑鄙地暢快起來。
終於有一天,程景也能有這樣不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