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宸王長得怎樣?”凝冬有些好奇。
“挺好的看得,就是……”雪翎看到謝安瀾容貌的時候,還是比較滿意的,那金相玉質的容貌,一舉一動間都透著股貴氣。
就是回憶起她看到的那一幕,雪翎忍不住低頭蹙了蹙眉,暗暗咬了咬殷紅的嘴唇,緩緩吐出幾個沒頭沒腦的字,“不……不太好。”
長得好看。
就是不太好。
這兩句話讓凝冬徹底迷茫了,那這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或者是好看但身體不太好?
可也沒聽人傳過宸王身體不好啊。
“走了,回去換舞衣了。”凝冬還在思量,雪翎已經緩過神來,冷靜了下來。
才走兩步,她又想到昨天進帝都的時候,好巧不巧地碰到的那位草原部質子的公主,抿抿唇,秀眉又是一蹙。
“公主怎麼了?”凝冬見她們家公主停步蹙眉,還以為公主舊疾複發,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雪翎柔柔一笑,“我就是想到昨日同我一同進宮的那位妹妹,有些心疼她罷了。”
“心疼她?”凝冬不解。
雪翎哀傷道,“我兩都是苦命的人,看似貴為公主,實際上呢,一個被父親拿來聯姻,一個被父親送來做質子。”
“公主……”
凝冬聽她如此一說,心都揪了揪,她家公主從小就患有心疾,如今還被君主送來和親,真不知君主如何想的。
“沒什麼。”雪翎淡淡笑笑,“能為父皇分憂是我的福分。”
“隻是……”雪翎說道這裡又微微蹙起眉,看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隻是什麼?”凝冬忙問。
雪翎淡淡地苦笑一聲,“隻是那宸王已有王妃,還是位男王妃,容貌傾國傾城,而那草原部的公主妹妹容貌也傾城,若我今日不能驚豔那宸王的話,恐怕父命難成。”
凝冬也跟著皺眉起來。
確實,她們家公主其實長得也不差,但與昨兒那驚鴻一瞥的草原部公主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聽說今夜,那草原部的公主也會獻藝,若讓她獻藝在前,自家公主必定會被比下去,若是不能獲得那宸王的青睞……
凝冬擔憂地看了眼自家公主,緊鎖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公主回去吧,我待會去打聽打聽,看看那位草原部的公主獻的是何藝。”凝冬思索了一會,終究什麼都沒有說,攙扶著雪翎回了她們的寢殿。
此時,相隔不遠的草原部公主寢殿內,下人們正在緊鑼密鼓地檢查著今晚用來獻藝的樂器。
一切都很正常,幾個檢查的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而她們這口氣還未鬆下去,就發現她們家公主今晚要獻藝的胡琴壞了。
“公主……”
草原部公主的貼身侍女茜草拿著那把斷掉琴弦的胡琴來到跟前,神色有些焦急。
草原部公主蒙赫幽正拿著一炳邕朝特有的精美銅鏡在照自己,就算是略有些模糊的銅鏡都遮不住那傾國傾城的五官。
一顰一笑,都勾人心弦。
更彆說那美到極致的身段,配合著她們草原部特有的服飾,隱隱約約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根本讓人挪移不開眼。
“什麼事,如此慌張。”
蒙赫幽不慌不忙地從拿開銅鏡,輕瞥了眼侍女,後又把目光落在她心愛的胡琴上。
“斷了?”蒙赫幽凝了凝眸,看不出有多慌亂。
“公主……這可怎麼辦?”茜草有些急切,她家公主最擅長胡琴了,一手琴藝讓人驚歎,如今這琴弦一斷,光是重新換弦調音都要耗費不少時間,顯然是來不及了。
“慌什麼。”蒙赫幽淡淡垂下似蝴蝶羽翼般的眼睫,臉上沒有半點慌張。
“先去查這弦怎麼斷的,再把獻琴藝改成舞藝吧。”蒙赫幽稍稍一頓,便給出了解決辦法。
茜草臉色蒼白的應允,“看來也能這樣了。”
她家公主琴藝高超,舞技也是毫不遜色的,就是這舞技不如琴技那樣驚豔罷了,但就憑公主的姿色用來震驚這群邕朝人,應該還是夠用的。
就是這琴弦,究竟是怎麼斷的呢?
茜草想不明白,準備下去仔仔細細查上一番,還未退下,卻又被蒙赫幽攔住,“等等。”
“公主可還有吩咐?”茜草頓住。
“那雪國公主是來聯姻的,你可知是與誰聯姻?”昨天她們才匆匆進帝都,又是敵國質子的身份,與那雪國公主隻是擦肩而過,就被邕朝的皇後安排到了這寢殿內,什麼消息都不知。
但那雪國公主既然是來聯姻的,就應該安排到邕朝皇帝的後宮去才是,怎麼會與她的寢殿相聚不遠。
茜草笑了笑,回道,“奴婢昨日路過他們寢殿時,聽見他們再找宮女打聽一個叫宸王的王爺,奴婢沒估錯的話,他們要聯姻的應該就是這宸王。”
“宸王,怎麼又是他。”蒙赫幽聽見宸王這兩個字,向來淡定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不淡定。
茜草一愣,“公主知道這宸王。”
何止知道。
蒙赫幽暗暗咬了咬牙,臨行前大哥與他說得那些話,她都記在心裡,恨不得把這個叫宸王的給碎屍萬段了。
但她得忍住,她現在隻是一個質子,不能輕舉妄動。
“不認識,就是聽父汗和幾位哥哥們提過一句,有些好奇罷了。”蒙赫幽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又重新拿過銅鏡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心裡暗暗記下了宸王的名字。
一通折騰下來,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外麵的筵席也進行得差不多了。
兩位他國來的公主終於被傳喚到了摘星閣。
“雪國公主雪翎獻舞曲,祝願邕朝與雪國永結好鄰,友誼長存。”有內侍奸細的嗓子高聲唱賀,原本來有些喧鬨的宴會,頓時寂靜了下來。
他們可沒忘記他們來參加這筵席是為了給雪國一個麵子。
有清澈的奏樂聲響起,與邕朝的奏樂有些不同,雪國的樂聲帶點自然的味道,給人一種靜心的感覺。
前奏的樂曲差不多彈了一炷香的時間,一身羽白的女子才從回廊中驚鴻入閣。
蓮步翩翩,亦步亦趨都有一種韻動的美,踩著樂點緩緩而來,此時宴上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酒杯,被這女子的舞姿吸引而去。
其中不乏有麵露欣賞之色的。
謝安瀾看了兩眼就把目光收回了,他可沒忘記上次他家王妃就因為他在家宴上欣賞了一下舞女的舞姿,回去之後就半個月沒用膳。
謝安瀾是不打算看了,可那雪翎像是纏上了他一般,到了他跟前就停下了。
麵朝著他,翩翩起舞起來,那眼神裡仿佛長了勾子,每一眼都在勾魂,可惜容貌不行。
總給人一種清苦的感覺。
謝安瀾頓覺無趣,摟過陸乘舲,撩了撩他身後的青絲,看著他那雋秀輪廓出神。
麵前雪國的公主在向他們獻舞,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她而來,而他又被謝安瀾如此目光灼灼地看著,陸乘舲輕輕推了推他,讓他注意點。
“怕什麼,方才更大膽的都做過了,現在我看你怎麼了,你比她好看。”
謝安瀾說這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麵前跳舞的雪國公主聽到後,一頓,踩錯了兩個舞步,卻又不得不咬牙繼續跳下去。
蒙赫幽站在回廊角落,看到雪翎就一直在一對男子麵前跳舞,就知那其中一個必定是宸王,徐徐眯了眯眼,僅僅隻是一瞬後,複又恢複原本那副勾人心魄的魅惑美人樣。
雪翎一曲畢後,向謝蒼溟他們行了個告退禮就臉色蒼白的下去了。
隨後是蒙赫幽上來。
眾朝臣聽到草原部三個字,麵色都俱一變,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兩國間,二十多年的戰爭,邕朝士兵死亡無數,早已結下了血海深仇,怎麼可能會他們好臉色。
蒙赫幽當然能感覺到整個邕朝的人都不歡迎她。
但她人都到了邕朝,已經沒有退路了,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須走上去。
蒙上麵紗,聽著草原部特有的鼓樂,蒙赫幽深吸了一口氣,赤.裸著雪白的腳,踏著柔勁的舞步,進入了邕朝所有人的視線中。
朝臣們根本就沒拿這位公主當回事,連個眼神都未曾賞給她,幾個湊在一起自顧自地說著話,看也不看她的舞姿。
即使這位公主,確實比前麵那位公主跳得好多了,甚至當他們觥籌交錯的時候,粗略掃過一眼,眼中也有閃過驚豔之色。
但這也不能洗刷他們對草原部的憎恨。
一舞畢,蒙赫幽的臉上的麵紗隨著最後一聲奏樂而落下,恰好所有人都以為完事了,紛紛抬起頭來,剛好看到她落紗這一幕。
頓時怔住。
她那張臉本就魅惑,這會跳過舞後,麵頰上帶著點潮紅,更是給她的魅惑增色不少。
紅唇微張,眼波媚意蕩漾,一呼一吸都牽引著人心弦。
她眨了眨眼,像是沒察覺宴中人的轉變一樣,朝上首的謝蒼溟行了行禮,準備退場了。
陸乘舲看著她赤腳離去,那落在他們桌前的一方麵紗,皺了皺眉,喊住她,“公主請慢。”
“嗯?”蒙赫幽回神,看到陸乘舲的臉,頓了一下。
“公主你的麵紗落了。”陸乘舲躬身撿起地上的麵紗,遞還給她。
複又在她那雙潔白的腳丫上一頓,及其不情願地從懷中掏出兩方用來擦拭穢物的手帕,蓋住她的腳丫,語氣略有些僵硬道,
“深冬地麵寒涼,還請公主保重身體。”
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席座,表情有些冷漠。
蒙赫幽手中攥著那被陸乘舲撿起來的麵紗,感受到腳背上那柔軟的騎絲巾,神情略略呆滯,最後是跟著她的侍女走下去的。
早早跳完舞,在下方席坐著的雪國公主看見這一幕,捏緊了自己的衣角,眉心一擰,眼眸幽深。
不止她,謝安瀾此刻也是眸色一沉,鳳眸微挑,神情有些陰鬱地拉過陸乘舲的手,用淨手的帕子,一根一根仔細給他擦乾淨。
低啞問道,“為什麼要給她撿麵紗。”
陸乘舲抿了抿唇,“她麵紗掉我們桌前了,臟。”
謝安瀾愣了愣,“那你又為什麼給她遮腳。”
“汙眼。”陸乘舲抬了抬眸,看清謝安瀾神情後,才後知後覺他好像誤會了,“我用的是給金子擦過屁.股的帕子。”
謝安瀾本來很生氣的,卻被他的解釋給逗樂了。
兩人說說笑笑,那雪國的公主和草原部的公主時不時就會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而後又迅速的挪開,各自若有所思。
宴會結束的時候,陸乘舲故意落後了謝安瀾一步,與陸初一吩咐道,“明日跑一趟候府,請姑母把表姐送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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