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窯鎮。
“聽說了麼, 義莊又有人詐屍了。”
“不是吧,這個月開始,義莊已經詐了不下三次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地仙門都不管的嗎?”
“詐屍具體是什麼原因, 這我倒不知道, 但是仙門那邊我略有耳聞, 不是不管, 是好像管不了。”
茶館之中,幾名當地人圍在一張桌子前,小聲談論著鎮子上最近發生的怪異事件。
其餘人聞言, 都好奇了起來。
“仙門管不了,這是怎麼回事?”一人問道。
那名說自己略有耳聞的人道:“你們興許不知,咱們鎮子本地的仙門請了不少次其他宗門的人來,但都沒有結果,不僅沒有, 而且那些來幫忙的仙門之人都是走著來,被人拖著回去的、”
“啊?死了?”
“沒死,但也都成了殘廢。”
“可此事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下去吧?”
“會不會一直這麼下去,就看今晚除邪能不能成功了。”
一人不解:“這是何意?”
“我說你也太孤陋寡聞了, 這都沒聽說嗎?一個非常大的門派的仙師來了, 好像姓陸,叫陸晚什麼的, 據說今年不過才二十出頭, 已經到了大合體期。”那人道, “如今的修真界,仙門之中貌似無人能出其右。”
“這麼厲害?!”
“可不是。不過他這麼厲害的人若是今晚都失敗了的話,那咱們是真的就沒指望了。”
幾人在一樓談論著, 雖然聲音不算大,但是修行者的耳力都超乎常人的敏感,在二樓還是能很清楚的聽到他們幾人的談話。
“陸叔叔,他們這麼推崇你,你說萬一你真的失敗了,豈不是很尷尬?”一名黑衣男子坐在桌子旁邊,翹著二郎腿,手肘支在桌子上,挑眉狡黠道。
陸晚飲了口茶,淡淡道:“不會敗。”
謝宴切了聲:“陸叔叔,我說你也太有自信了吧,義莊下麵那口井絕非尋常的邪祟,不然也不會來了那麼多人,都折了進去,我勸你還是儘快找個合適的理由跑路比較好,不然若是今晚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出醜,情況就尷尬了。”
陸晚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柔和道:“沒事,出醜也沒關係,儘力就行。”
“那你就不怕你跟之前來的那些人一樣,也變成殘疾?”謝宴挑眉。
陸晚笑了笑:“義莊下麵那口井,其實並沒有殺過人,不是嗎?”
謝宴不解:“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陸晚道:“一般的邪祟,要麼需要采陽補陰,要麼就是要靠活人來修煉,但無一例外,都是要殺人的。可是義莊那口井,至今為止,雖然傷過一些人,但是都是這些人主動過去,才會如此,但是,自始至終,並沒有殺過人。”
陸晚頓了頓,看了眼樓下,繼續道:“而且,你看這些百姓,他們談論義莊那口井的時候,雖然有些恐懼,但並沒有恐懼到極度色變的地步,因為他們也知道,這邪祟並沒有殺過人,所以他們怕,但也不會有那麼怕。”
謝宴失笑:“你該不會想說那邪祟是個好人吧?”
陸晚道:“好人不至於,最起碼暫時不能這麼推斷,畢竟突然複活那些死人,我們不知道他目的是什麼,所以說不清是好是壞。”
謝宴:“陸叔叔,我呢,建議你改一改這個在沒了解他人之前,就把人如此美化的習慣。”
陸晚不解:“我並沒有美化。”
“你有。”謝宴道,“違背自然法則,違背生死因果,這就是壞,無論是什麼目的,從宏觀上來說都是不可取的。”
陸晚笑了笑,沒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隻是道:“今晚情況不明,你就彆跟著去了,不然萬一你遇上危險,我會分心。”
謝宴喝了口酒,有意無意的撥弄著腰間的金蓮吊墜:“話說你就從沒懷疑過我的身份嗎?”
陸晚:“為什麼要懷疑?”
“為什麼不懷疑?”謝宴對於陸晚的想法,震驚很久了。
他指著自己:“你哥哥確實比你大了十幾歲,當年也確實早早變成了親,可你今年二十,你哥哥頂多也就三十五,我說我是他兒子,你還真信啊?”
本來,謝宴第一次和陸晚見麵的時候,隻是隨口瞎編的。
鬼知道陸晚真的有個哥哥,指不定還真的會有一個侄子。
可是,謝宴長得雖然顯小,但多少目測也有十八歲,陸晚哥哥就算成親再早,也不至於能生出自己這麼大個兒子吧。
而且,本來謝宴隨口一編,也沒指望陸晚會信,就是圖個好玩。
但萬萬沒想到,陸晚竟然真的信了。
而且絲毫沒有懷疑,並且沒說任何彆的話。
謝宴都懷疑,這家夥到底是故意不揭穿自己,還是真的笨到真心不懷疑。
陸晚笑道:“你說,我就信。”
謝宴咋舌:“陸晚,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要是對女人說,就你這張臉,絕對能收十七八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