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失笑:“你又說笑了,貧道修的乃是無情道,不會有道侶的,更彆說那麼多了。”
謝宴托著臉,好奇道:“陸晚,我真的很好奇,你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晚不解:“怎麼了嗎?”
謝宴:“我剛才那句話,隻是在開玩笑,你竟然能無聊到認真的分析,並且回答,正常人都會覺得沒必要吧,畢竟我本來就沒打算真的在意這種事。”
陸晚想了想,道:“習慣了吧,不管彆人說什麼,都要好好回答,這是師尊教我的。”
說起陸晚的師尊,謝宴不屑的切了聲:“那你師尊有沒有教你,不要隨便相信彆人的話啊?”
陸晚笑道:“這倒沒有。但是,我不懷疑你,是因為我覺得你一開始不對我說實話,這是你的選擇,等你什麼時候想對我說了,自然就會對我坦白,沒必要去糾結你對我到底是否真誠。”
謝宴:“可是有些事是需要去主動問的,如果什麼事都等彆人坦白,你身邊自己養了隻狼你都不知道,指不定哪天你就被生吞活剝,然後被人剖丹用來煉藥了。”
陸晚看著謝宴:“我覺得你沒那麼凶殘。”
謝宴皺眉:“我又沒說是我!”
“而且,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想殺你?”謝宴真是服氣了。
陸晚:“直覺。”
謝宴:“……”
“行吧,你繼續直覺,你不是不讓我跟著你麼,那我就不跟了,你自己去送死吧。”謝宴仰頭灌了口酒,轉身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陸晚叫住了他。
“又怎麼?舍不得我?”謝宴故意道。
陸晚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刀,遞給謝宴:“這是仙門獨有的法器,若是遇上危險,隨時都能通過它找到我,而且,這裡不安全,你拿著它可以防身。”
謝宴看了看那刀,又看了看陸晚:“這東西不是你離開宗門時,你師尊給你的罕世神器麼,你就這麼把它給我了?”
陸晚笑道:“我不太需要,你帶著比較合適。”
謝宴將信將疑的看了眼陸晚,最後拿著短刀走了,臨了也沒說一句多謝。
因為……
“把仙門神器送給一隻鬼,我都不知道,這個陸晚到底是想殺我,還是真的想讓我防身。”一炷香後,謝宴坐在義莊旁邊的樹上,衝下麵一名戴著青鬼麵具的人道。
樹下那人不解道:“你不是說他不知道你的身份麼?”
謝宴:“他沒問,我覺得我應該也沒露餡,所以才覺得他應該不知道,可是,萬一他跟他那個狗師尊一樣,是個城府極深,特彆能演戲的小人呢?”
鬼麵人沉默片刻後:“我覺得這倒不至於,但是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他修的可是無情道,仙門與鬼界相克,無情道更是我鬼族克星。”
謝宴挑眉:“你說我要是把他哄到床上,他你這麼多年的修為是不是就功虧一簣了?”
鬼麵人:“他會不會功虧一簣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差不多行了。”
“明明沒那麼風流,也沒那麼惡劣,怎麼總是說不出正經的話?裝的不累?”鬼麵人好奇道,“你要是真有膽子這麼做,我倒也敬你是條漢子。”
謝宴掰下一根樹枝,直接朝鬼麵人扔了過去:“我樂意,關你何事?”
“不關我的事,我也懶得管,但是,義莊下麵的無相井怎麼辦?”鬼麵人道,“要不要轉移?不然真被陸晚毀了,你這麼多年對情緒控製的研究就白費了。”
謝宴想都沒想,立刻道:“當然要轉移,好不容易出了點成果,怎麼能就這麼丟了?我可不想等我哪天入了鬼王境,最後下場跟那些早死的先祖們一樣。”
鬼麵人道:“可是,裡麵東西太多,要想全部轉移走,時間可能不太夠用。”
“那就把無相井中的機關打開。”謝宴道。
鬼麵人:“可是無相井是我鬼界密寶,裡麵的機關及其凶險,就算陸晚修為不低,但若是進入也難全身而退,萬一死在裡麵怎麼辦?”
謝宴從樹上跳下來:“你忙你的,我到時候會跟他一起進去。”
鬼麵人不懂:“你要保護他?腦子進水了嗎?”
謝宴切了聲:“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我隻是好奇,他到底是真的怕我受傷,還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故意讓我帶著這把不出鞘就能反噬我的匕首,想要殺我。”
“就用無相井試試他,若是他沒殺我的心思,真的隻是一點都沒懷疑我,想要把這東西送給我防身,那我就護他全身而退,”謝宴說著,聲音陡然一冷,“若是他真的想殺我,那他就死在無相井裡吧,到時候我會好心幫他回宗門報喪的。”
……
直到後來,謝宴才明白,一切好像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錯的。
如果他不試探陸晚,他也不會在無相井中對陸晚產生好感,兩個人也就不會走到後來那一步。
雖然以後可能會是敵人,但兩個人應該都會好好的活下去。
而不是一個在冥河整日受苦,一個以為對方真的飛升,然後瘋狂修煉,試圖達到鬼王境上重境巔峰,然後超脫仙鬼對立的束縛,去找對方,然後被騙了整整四百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