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後試圖阻止,倆人無言對峙半響,還是他先垂下頭。
寧培言被剝光衣服,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在被邢暮扣著肩膀翻身時,他忍不住低聲開口,語氣羞恥,“真的沒有了。”
他就是柔韌度再好,也不能咬到自己後背。
邢暮完全沒有放過寧培言的想法,她把男人身上前後裡外都看了一遍,最後看著對方胸前斑駁吻痕,沉默將手中藥膏擠出些。
“不用塗。”
寧培言剛說完這句話,冰涼藥膏就被點在胸口,激的他一抖,女人溫熱指腹緩緩塗開,從鎖骨到脖頸,一點沒放過。
期間邢暮感受到寧培言不太願意的情緒,但她隻以為是男人羞惱自己把他扒光翻來覆去看,邢暮絲毫沒想到,寧培言的不願意,是不想將她留下的痕跡消除。
一切結束後,邢暮掃了眼一片的睡衣,然後將寧培言壓在枕下的,屬於她的真絲睡袍掏出來給他裹上。
自從將睡袍給了對方,寧培言每夜入夢都要抱著它。
女人刻意釋放的信息素溢滿房間,本就疲憊的Omega很快被迫陷入沉睡,隻是睡之前,腦中還亂糟糟想著很多。
難得一夜好眠。
翌日寧培言起身時,邢暮已經離開,他看向身旁位置,有瞬間恍惚覺得昨夜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但是下樓後麵對女人那雙淺色眼眸時,他又不自然的移開眼神。
“沒事,你可以慢慢考慮。”邢暮垂眸將早餐放在他身前。
小臂上慘烈的咬痕稍微好點,同樣,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吻痕也淡下許多。
寧培言又一次站在鏡子前,開始後悔昨天說了那些話。
那日之後,一切又恢複平靜,仿佛那場關於結婚的夜談沒存在過,邢暮和他的生活依舊平淡似水。
隻是,兩人共處同一空間的時間少了,是寧培言率先逃避的,他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邢暮意識到,但也沒阻止。
如此一周後,邢暮把小白從寵物醫院接回來,洗過澡的星獸看起來像個大號的雪花團子,毛絨絨一團,彆提有多可愛。
寧培言將小白輕輕抱在懷裡,感受比上次沉甸的重量著,溫聲笑笑道:“小白,你胖了好多。”
說著他還把雪花團子輕輕掂了掂,邢暮在院子裡拆著寵物爬架,聞言瞥了一眼,唇角勾了勾。
被寧培言這麼一掂,小家夥和聽懂了一樣,吱吱叫了兩聲,爪子不滿的開始亂刨一通,首先遭殃的就是男人胸口。
寧培言唇角笑意頓時一僵,他輕嘶了聲,忙將小白舉遠,臉色都白了些。
愈到後期,胸前的漲痛感愈嚴重,這兩天沒有按摩,小白刨人又沒個輕重,他險些沒疼的喊出來。
邢暮見寧培言臉色不對,忙停下手中活將小白接過來,見男人蹙眉弓著身子,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回屋看一眼吧。”邢暮道。
小白被扔到地上,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開始圍著寧培言腳轉圈,不安的吱吱叫喚,大尾巴纏著他的腳踝撒嬌。
寧培言緩過來後,對邢暮搖搖頭,“沒事,一會就沒感覺了。”
邢暮撈起小白,將它放在一人高的寵物爬架上,“再亂拋今晚就沒飯吃。”
小白叫喚兩聲,轉身看向地麵,似乎想跳又不敢。
寧培言走過去揉了揉小白的頭,還是回屋歇了一會,等在浴室看過無事後,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幾支針劑陷入沉思。
他後來問過邢暮,知道那是利維從艾麗西亞帶來的針劑,其實兩支被送去實驗室,結果檢測不是當年那一批,隻是同源。
“小暮,你身上也有後遺症存在是嗎。”他當初是這麼問的。
邢暮隻是笑笑,神情慵懶又無謂,“不能算是藥劑後遺症,許多alpha的精神域都不穩定,不是嗎。”
因為從沒在邢暮身上看到過異樣,所以寧培言天真以為邢暮是幸運的,藥劑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副作用。
現在想想,寧培言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要真的沒有事,邢暮怎麼可能離開軍部,大費周章找當年的藥劑。
寧培言垂眸看向自己小腹,眉心緊蹙起,他知道深度標記的情況下,高階的Omega能反向安撫alpha的精神域。
他想試試,可是這個想法至少還要三四個月。
正想著,終端震動幾聲。
寧培言拿起來,發現是寧司安的消息。
【哥哥,我下周殺青,給你和暮姐姐帶了特產,等我回去給你倆送過去。】
寧司安一直都想來看他,奈何最開始他身體不適,後來寧司安進了個短劇劇組,在彆的星係拍攝,時間就這麼一直錯到現在。
【謝謝。】
寧培言發過去,對麵很快發來一長串話。
【和我客氣什麼,哥哥,我還給我小侄兒帶了大禮包呢。】
跟在後麵的是幾張圖片,寧培言點開才看見,是一大盒子嬰幼兒用品。
被寧司安這麼一提醒,寧培言才想起來一件事,他指尖輕點幾下,翻到許久未打開過的購物車。
在打算留下這個孩子時,寧培言就將零歲到一歲的嬰兒用品加入購物車,那時候他躺在軍校宿舍的小床上,每個深夜都在細細瀏覽對比,選出絕對符合標準對嬰兒無害的用品。
寧培言是頭胎,許多事都不清楚,為此甚至加了兩個孕期Omega交流群,裡麵都是新手Omega父母,大家會在群裡分享實用的物品和照顧孩子的經驗。
隻是因為太久沒有發言,等寧培言再看時,發現自己已經被踢了出來。
思索幾瞬,寧培言又點進論壇,加了一個新建的孕期Omega交流群,按照群主要求,他在備注裡寫上了自己的孕期與預產期,這才被同意進群。
上學
時也有許多東西沒人教,寧培言都是靠自己琢磨學習,然後悟出新的知識,老師誇他腦袋靈光,以後不論學什麼都會有很深的造詣。
他確實走到了學術最巔峰,隻是被他親手拋棄,離開研究院時,他的導師對他很失望。
寧培言斂起心間未被察覺的難過,他覺得照顧嬰兒也是一樣的,也要提前略覽大量理論知識。
隻是帖子剛看到一半,一則通話打斷寧培言的思路。
來點者是衛林,寧培言頗感意外,好友沒有重要的事,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思索一瞬後,他點下通話。
“首席,你在哪?你有時間嗎!”衛林的大嗓門很快響起,語氣異常焦急,他似乎在一個很亂的地方,周圍很吵雜。
“我在家休息,怎麼了?”聽著對方急促的語氣,寧培言不由跟著蹙起眉頭。
“首席,你來一趟行不行,我這出事了。”衛林聲音發顫。
寧培言心覺不對,“什麼事?”
“我長話短說,我們公司醫療庫技術版麵出了問題,陷入停運機製,現在庫門鎖死,四十五分鐘後就會全麵消殺,可是裡麵還有三個人!”衛林強撐著一連串說完,話到最後,語氣竟然帶著哽咽哭腔。
醫療庫停運、全麵消殺、裡麵還有人,寧培言心間一沉,瞬間坐直身子。
他在研究院時,也曾聽說過一次這種情況,一個技術人員失誤,把緊急停運鎖死,等導師趕過去時,消殺機製已經開啟。
很不幸,裡麵的工作人員沒有醒過來,那名失誤的技術人員被起訴入獄。
後來導師還將這件事作為特殊案例,反複和他們強調技術人員不要失誤的重要性。
衛林任職一家星際頂尖醫療公司,職位是技術顧問,但是最近分公司據說出了很大的技術紕漏,他來中央星的目的也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好巧不巧,寧培言畢業時,導師挽留他簽的三年保密項目,正是這家醫療公司。而且它的投資者,也是導師的好友。
他雖然沒進項目組,可是還是隱隱聽說了一些技術類型,無非是幾個疊加難度。
“彆急。”寧培言喉結滾了滾,理智開口,“你把地址給我,我這就趕過去,你先看一下版麵進程,是全鎖死還是有後台防禦機製。”
寧培言快速說了幾個應對方案,衛林也是研究院畢業,不至於不知道這些,可是等他說完,好友哽咽的聲音再度響起。
“首席,小桃也在裡麵,我不敢。”
寧培言沉默一瞬,知道衛林哽咽的原因。
女兒正處於危險邊緣,衛林沒有清醒的頭腦和理智應對這件事,他怕失誤一次,女兒和裡麵的人就再也出不來。
屋外,邢暮見寧培言急匆匆從屋裡出來,神情複雜凝重,幾乎是用跑的來到她身前。
“小暮……”
邢暮忙迎上去扶住他腰身,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在聽完原委後,女人沒有猶豫,啟車後將車速提到最高。
寧培言緊緊握著車把手,他太久沒有接觸過技術版圖,一路上不停回想著研究院時期學過的知識。
邢暮幾次瞥向男人,神情欲言又止,最後又咽下未開口。
等寧培言和邢暮趕到現場,他才發現,事情遠比想象中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