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12797 字 10個月前

“你、”邢暮眉頭蹙起,隻是剛說一個字就被寧培言打斷。

“小暮,你怎麼來了。”男人拿起毛巾,匆匆將臉上水跡擦乾,喉結滾了滾,掌心還握著淺藍色的毛巾。

“寧培言,你還好嗎。”邢暮盯著他的臉。

“我沒事,隻是有些困。”寧培言努力擠出抹笑,垂下的睫毛擋住眸中情緒,聲音疲憊中帶著抹沙啞。

即便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可是邢暮還是感受到,他那股難過的情緒。

緩了一瞬,寧培言又道:“小暮,你能幫我拿一下睡衣嗎,就在房間裡。”

邢暮無言轉身,他的睡衣就掛在房間裡,幾步路的距離,等她拿著睡衣回來時,寧培言還站在那裡,手腕上搭著毛巾。

“謝謝。”寧培言聲音很輕,他接過睡衣。

“你哭過。”就在對方背過身穿睡衣時,邢暮忽而開口。

“沒有……”寧培言還欲否認,可是女人輕歎口氣,走來替他將最後兩個扣子係上。

“因為利維嗎。”邢暮抬手替寧培言攏了攏衣角,語氣十分複雜,“抱歉,我沒想到帶你見他,會讓你這麼難過,我和他隻是朋友。”

“不是因為他。”寧培言搖搖頭,又看向鏡子裡自己。

被睡衣籠罩後,他看起來更加平凡。

寧培言垂下的指尖微顫,他吸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甚至勾唇笑了笑,“但是我確實,很嫉妒他。”

“什麼?”邢暮看向對方,她不理解寧培言為什麼嫉妒利維,僅僅是因為昵稱嗎。

寧培言沒有回答邢暮,在坦然承認內心想法後,他以為自己至少會輕鬆一些。但是沒有,連一瞬也沒有。

“小暮,我真的有些累。”

在說完這句話後,寧培言垂下眸,終於放任自己將臉埋進邢暮的肩窩處,又似輕歎一聲。

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男人,邢暮微怔一瞬,心間情緒複雜萬分。她這才感受到,寧培言的情緒崩的很緊,似一根琴弦,似乎再波動一下,就會崩斷。

結合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邢暮後知後覺,寧培言的所有情緒,幾乎都是她帶給對方的,無論是難過還是欣喜。

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輕易撩撥一個孕期Omega的心情,她會因對方某些情緒有意思而故意逗弄,看他羞赧或窘迫。

而寧培言始終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想法,也沒有拒絕過她。

邢暮咽下安慰的話,沉默抬起手,順著男人瘦削的背脊,一下下安撫著。在觸上那瞬,寧培言僵了一瞬,又放鬆依偎著她。

寧培言隻放任自己失態了一分鐘,很快從邢暮懷裡抬起頭,聲音悶頓,“小暮,我想休息了,明天再和你說好嗎。”

“好。”邢暮讓開身子。

寧培言走進客臥,亦如往日一樣蜷在被子裡,他能感受到邢暮在那裡站了很久,目光一直深深凝視他。

良久後,對方離開的步伐輕

響,寧培言才再度睜開眼。()

邢暮回到屋簡單洗漱了下,出去時瞥見書桌展示架的一抹紅影,離開的步伐忽而頓住,她沉默著走過去將東西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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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寧培言送她的那顆紅色晶石,他大概是不會打磨,或是沒錢再請打磨的師傅,原石握在手中有些粗糙。

邢暮不知道寧培言是如何弄到這顆晶石的,但她知道,對方遠比她想象中更喜歡她,也更沒有安全感。

邢暮回到客房時,男人還保持著方才的睡姿,呼吸平緩沉穩,看起來似乎真的睡著了。

她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然後抬手,將那盞昏暗的燈關閉。

屋內陷入漆黑的那瞬,男人平穩的呼吸錯亂一瞬,睫毛顫著,連被角都被攥緊。

邢暮將一切儘收眼底,然後上了客臥的床。

雖然半夜爬床的舉動多少有些不雅,但是女人做的毫無愧疚感,她掀起被子躺在寧培言身邊,然後側身將手搭在對方腰身上。

掌心下的身軀僵硬一瞬,邢暮的手緩緩撫過男人小腹與胸前,最後落在貼近床側的鎖骨處,微微使力將人圈向自己。

男人很輕易被摟過來,儘管手掌還扒著床沿。

一個貼近的擁抱姿勢,因為寧培言背對著她,恰好露出腺體處的位置,抑製貼被撕掉,邢暮鼻尖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青草味。

潮濕的雨天,澆過的荒野,那就是寧培言的味道。

邢暮圈著寧培言,湊近落下一個吻,溫軟的唇擦過,懷中身軀輕輕顫栗。

她暫停一瞬,當濕/熱舌尖舔/過時,懷中還欲反抗的軀體霎時軟下,口中抑製不住泄出輕吟,顫抖的幅度更甚。邢暮貼近感受著,用牙齒銜起緩緩磨著。

“……小暮,我不想做。”寂靜深夜裡,寧培言喘/息著開口,顫抖的語氣藏著一絲哽咽。

邢暮動作一頓,鬆開口中軟肉,這還是寧培言第一次在床上拒絕她。

於是她撐起身子,安靜觀察著對方。

男人已經睜開眼,礙於燈光被關閉,漆黑的眸中失去焦距,隻能茫然空洞看向前方,眸中點點淚光,脆弱又無助。

寧培言察覺到邢暮的沉默,攥緊被單的手鬆開,順著去尋到女人的手,帶著她的手落在自己挺起的小腹上,輕聲解釋。

“醫生也說,七個月以後不能經常做,會有一定風險。”

這倒是真的,隔著衣衫,邢暮感受到掌下傳來的溫度。

為數不多的幾次情事,每次寧培言受不住時,都會像現在這樣,拉著邢暮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試圖喚醒女人陌生的母愛。

而如今,邢暮摸了一會,然後抽回手,按住男人肩身,強迫他平躺在床上。寧培言不明所以,可還是順著她動作。

“寧培言,我們結婚吧。”寂靜夜裡,邢暮忽然開口。

寧培言愣住,隻聽邢暮繼續道:“還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登記表上也需要母親簽名,不是嗎。”

話語落地,屋

() 子又恢複寂靜(),落針可聞。

小暮……寧培言開口⒐()_[((),他呼吸愈發急切,甚至想撐起身子,卻被邢暮緊緊按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太快了,寧培言胡亂想著,分明說好要試一試,可這才過了幾天,他們甚至連一次正式的約會都沒有,邢暮怎麼忽然提出結婚。

寧培言知道,這大概都是因為他今晚的異樣情緒。

可他真的沒有逼邢暮和他結婚的想法。

“但我是這個意思。”邢暮低聲開口,“寧培言,你也知道,非婚出生的孩子登記會有很多阻礙,手續繁瑣,甚至會被記錄在冊,等孩子長大後也會知道。”

“可是……”寧培言呢喃一句。

“沒什麼可是。”邢暮頓了頓,繼續道:“何況我們現在,除了沒有證書,和結婚了有什麼區彆。”

和寧培言住在一起這兩個月,邢暮已經逐漸習慣男人的存在,習慣他溫柔詢問的語調,習慣回家後看見寧培言縮在沙發小憩,習慣兩個人一起去購物。

似乎沒什麼不好的。

良久之後,男人終於開口,“可是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小暮,你沒那麼喜歡我,不是嗎。”

寧培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句話說出口的,像吞刀子一樣,艱澀又漫長,割的他好痛。

這是他一直不想麵對的現實,寧培言一直很清楚,邢暮對他的感情與縱容,完全出於童年那件事,還有他肚子裡這個不得不出生的孩子。

憑借童年的恩情,他甚至可以綁住邢暮一輩子,但這不公平。

這次的沉默延續很久很久,久到寧培言以為邢暮不會再回答他了,女人這才輕聲開口,伸手握住他緊張出汗的掌心。

“寧培言,自私一點吧。彆再琢磨我的想法,多考慮一點你和孩子。”

邢暮鬆開寧培言的掌心,男人的手垂在被上,看不見事物的眸子眨了眨,她打算離開,轉身前卻眼尖瞥見什麼。

寧培言的睡衣袖子被蹭的上移,漏出大半截白皙小臂,還有在黑夜裡也極為惹眼的牙印。

女人停住動作,垂眸看向那裡。她這才意識到,為什麼浴室裡寧培言總用毛巾擋住胳膊,換衣服時也一直刻意避著。

是受了多大委屈,才把自己發狠咬成這樣。

這麼想著,然後,她抬手按了上去。

忽如其來的疼意讓寧培言輕嘶一聲,他下意識想抽回手,奈何手臂被邢暮牢牢抓著,半分也抽不出來。

他什麼都看不見,自然也沒發現女人晦暗的神色。

寧培言緩了一會,又嘗試抽離小臂,這次邢暮沒再抓著不放,隻是淡聲道:“現在知道疼,咬的時候沒感覺嗎。”

被莫名斥了一句,寧培言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看起來更安靜了。

邢暮回到自己房間翻出藥膏,無言替他塗在小臂上,隻是塗完又想起什麼,女人將藥膏放在一邊,抬手將男人從被子裡撈出來。

() 被子被扯走,寧培言還茫然不解,直到邢暮抬手解他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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