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紊亂間,邢暮順勢吻下去。
濃鬱強勢的信息素瞬間將寧培言包圍,未醒的男人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迷迷糊糊覺得被熟悉的味道包裹,很安心,像陷在水床裡。
唇齒被撬/開,寧培言呼吸不穩,眼尾潮濕,壓抑的嗚咽也被儘數吞沒。
寧培言根本不清醒,隻知道是在做夢,夢中的邢暮奪走他所有空氣,發絲蹭的他脖子好癢,也好熱。
寂靜深夜,隻有交/纏的氣息聲,寧培言逐漸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於是鬆開摟著邢暮脖頸的手,推了推她喃喃低語。
“小暮,熱……我要呼吸……”
邢暮緩緩停下動作,抬起身子,男人如願大口呼吸著空氣,被親過的唇變得水潤緋紅。似是又困了,寧培言又闔上眼,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顯然沒睡熟。
漆黑夜裡,邢暮這麼看了一會兒,眸底情緒複雜變化,最後歸於妥協,抬手給人掖了被角,無奈的喚了聲男人名字。
“嗯……”男人下意識回應。
邢暮驚訝的挑了挑眉,看著床上半夢半睡的寧培言,壓低聲音自語。
“這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呢。”
這回寧培言沒有回應,過長的句子讓處於睡夢的男人不能很好理解。
邢暮在床邊安靜坐著,目光一遍遍掃過寧培言的臉頰,這十幾天裡,她在醫院待的委實不算好受。
陌生的易感期席卷alpha的所有思緒,即使有鎮定劑與抑製藥同時撐著,可她的情緒還是變得分外奇怪。
邢暮那時坐在病房地上,掌心反複被自己摳到流血,她的意識被灼燒的不清醒,可隻有一個念頭特彆強烈。
她想抱著寧培言,想那股潮濕濃鬱的青草味縈繞鼻尖,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那麼單純抱著也很好。
當然……她更想弄/壞寧培言,把Omega渾身上下打滿她的標記,最好拴在床上做個爛/熟人夫,衣服也不用穿,方便給孩子喂奶。
這種欲念在閉眼想到寧培言挺起的小腹時,又生生被她壓下。
如果她真那麼做,寧培言的孩子絕對留不住。
他那麼喜歡那個孩子,沒了肯定很傷心。沒關係,她可以再等等,等孩子出生就可以了。
然而回應邢暮淫/靡思想的隻有冰涼的針劑,好友把她扶到床上,簡單處理了她受傷的掌心,還不忘了說,“可憐喲,第一次易感期就沒有Omega陪著。”
藥劑很快起了作用,邢暮迷糊間睡了過去,不知道是易感期還是迷幻劑的原因,那幾天裡,她經常能夢見小時候的事。
她看見她和小草哥哥手牽手跑進荒野,在日落時一起躺在斷橋上看斜陽,她靠在小草哥哥身上,伸手去撓他的癢癢肉。
少年彼時尚未長開,身板清瘦單薄,一撓就縮起身子壓不住笑,肩膀也縮在一起,邢暮記得很清楚,小草哥哥的後腰和大腿都異常怕癢。
可即使被撓
到縮成一團,也不忘伸手攔她,生怕她玩起來摔到橋下去。
最後倆人鬨夠了,小草哥哥蹲在她身前,溫柔替她將身上的灰拍淨,再抬頭時,少年青澀的麵孔逐漸變成男人跪在她身前潮紅發熱的模樣,她覺得現在的寧培言,其實更加漂亮。
接下來的夢,就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跑去。
邢暮徹底從易感期清醒,就是那個夜裡,她衝了澡從浴室出來,終於拿起終端能清醒的回個簡訊。
結果幾十個紅點的消息界麵,等她點進去就剩幾條,剩下的全部顯示已撤回,留下的幾句也是最尋常的關切問候。
他發了又撤回乾什麼,邢暮奇怪的想。
邢暮退出聊天框找到萊格,在進醫院前她就交代萊格看好寧培言,萊格自然都照做,將這段時間發生事無巨細告訴她。
甚至還發來幾張寧培言和軍部技術負責人交談的照片,仍然是溫柔好看的眉眼,邢暮指腹擦過屏幕上男人的臉頰,隨後看向天際繁星。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想寧培言。
恰好曾經的軍部下屬聽聞她進入易感期的事,特意發來問好,邢暮回複時恰巧看見下屬的定位。
不知道怎麼,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在軍部流傳很久的老故事,長官常年離家征戰,每次出任務路過家門時,都會利用星艦製造一場煙花,好讓伴侶知曉自己回來過。
鬼使神差的,她拜托了下屬這件事。
第一次心間泛起這種感受,就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攪渾她的思緒,迫不及待想看見寧培言,哪怕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邢暮給寧培言初次打去通話,對方竟真的醒著。
Omega清朗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些緊張與欣喜,猶豫時無意拖長的尾音,黏黏糊糊的嗯聲,還有煙花結束時,男人清晰的吞咽與濃重呼吸聲。
隔著終端,這些聲音令剛經曆易感期的邢暮有些彆的念頭。
她想過把這場通話變成一個視頻,乾些彆的,但聽到寧培言聲音裡藏不住的疲意時,又被她放棄。
Omega這幾天孕期上工,高集中力的工作已經夠勞累他。
邢暮知道不光她不好受,許久沒被短暫標記寧培言應該更難受,抱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念頭,她讓寧培言去睡她的床。
乾什麼都沒關係,最好乾點彆的。
收回思緒,邢暮嗅著空氣中乾爽清冽的空氣,就知道這兩天男人什麼都沒乾,怕是隻蜷縮著睡覺了。
想著,她又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寧培言臉頰軟肉。
男人被揉的蹙眉,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尾音拖長勾人,又將頭偏過,溫熱的唇瓣擦過邢暮指腹,似幼獸撓過心臟,帶來一陣酥/癢加速。
似乎睡熱了,剛掖好的被子也被男人不安分的推到一邊,露出上半截身子,純棉睡衣往上竄了許多,半個渾圓小腹都露在空氣中,邢暮伸手給他往下扯了扯衣服。
“小暮,衣服臟了……”不知
道又夢見什麼,寧培言攥住邢暮的手腕含糊道。
邢暮的氣息太過濃鬱,即使處在夢裡,寧培言也無法逃開。
“什麼衣服臟了,沒有臟。”邢暮還保持被寧培言握住手腕的動作,一邊安撫著,一邊將手鑽進去摸了摸男人小腹。
還有不到兩個月,寧培言就要生產了。
想起離開前好友發給自己的性彆鑒定報告,邢暮眯了眯眸子,一手輕揉著,一邊俯身湊到男人耳畔,低語哄著詢問。
“小草哥哥,肚子裡這個,你想要女孩還是男孩。”
這兩天是被什麼刺激到了,才會忽然詢問胎兒性彆。
邢暮單手撐在他耳畔,就見男人呼吸一滯,隨後微微偏頭蹙眉。這個問題似乎打斷了對方美夢,要認真思考一會兒。
邢暮也不著急,就這麼慢慢等著,她覺得寧培言會說都喜歡,畢竟男人的性格,看起來也不像是重此輕彼的。
“……我要女孩。”男人終於思索明白,他喃喃回到。
邢暮微怔,繼續問,“為什麼?”
“要女孩……小暮,很可愛……”寧培言停了一會,過濃的信息素使他即使在睡夢中,也能下意識理解邢暮的意思。
隻是他似乎在思考合適的形容詞,停了半天又繼續,“很可愛、活潑……嗯……要小暮……”
女人沉下眸色看向床上的人,危險的眯了眯眸子,要小暮是什麼意思,寧培言是想生一個小時候的她嗎。
邢暮又問了幾遍,奈何寧培言說來說去就這兩個形容詞,還哼哼唧唧的,像在無意識撒嬌,和平日沉穩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
邢暮絲毫沒意識到,寧培言的哼唧,完全是因為她濃到快結成實體的信息素與她一直揉男人小腹的手。
她隻是覺得這樣的寧培言,看起來很好欺負。
女人心思一動,她抽出手腕,順著男人腰際一直上移,最後插進軟枕邊緣,輕揉在腺體上。
沒有抑製貼的阻隔,第二性承受點異樣敏/感。
幾乎沒怎麼揉,空氣中就飄散出一股濕鬱青草味,是她這幾天日夜想念的味道。
邢暮動作一頓,下意識力道更重,熟睡的男人仰起頭,脖頸懸空,掌心扣著床單,口中克製不住泄出輕吟。
在感受到寧培言的情動時,邢暮抽回手,平日總勾起的唇緊緊抿著,眸底劃過欲/色。
唯一一盞床頭燈被關閉,漆黑夜裡,隻有兩股信息素的糾纏。
睡衣被撩起來,又怕男人著涼,邢暮將被子給寧培言裹緊。
掌心一點點撫過,隔著被子,邢暮也看不見,單純憑感覺逗弄。偶爾擦過某處,寧培言就會顫栗不已。
最後女人指尖停在對方腰腹以下,扯了扯。
睡衣的衣帶不算緊,她的指尖略帶涼意。
沉穩灼熱,帶著咕嘰的濕黏水音。
最後,寧培言無意識挺起的腰身塌下,眸子闔緊,眉頭難耐蹙起,啟唇大口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