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在終端搜索婚戒,自動聯想很快推送了婚禮與蜜月的廣告,她本想關閉,奈何指尖點錯,瞬間跳到廣告的界麵。
AO情侶在神父的見證下結成誓詞,蜜月宣傳片裡,窗外是蔚藍海景,屋內是鋪滿浪漫鮮花的大床,小情侶擁抱在一起,Omega感動的熱淚盈眶。
Omega似乎都喜歡
這種浪漫且虛幻的東西,這代表著愛意。
寧培言會不會喜歡呢,廣告結束,邢暮忍不住想。
男人似乎從來沒和她說過自己的喜好,麵對她的詢問,寧培言隻會溫聲答都可以,似乎什麼答案都能接受。
在邢暮的印象裡,寧培言不是一個標準意義上的Omega,沒那麼嬌軟愛哭,也沒那麼脆弱愛撒嬌。他習慣獨來獨往,安靜接受一切外界變化,在他身邊待著,總會被照顧的很好。
邢暮將那個蜜月廣告點了收藏。
*
新婚夜對每個omega來說,都應該是浪漫且難忘的,陷在柔軟的床鋪裡,接受愛人的標記與纏綿。
但寧培言顯然沒有這個條件,他看著備忘錄裡的孕檢時間,又看向鏡中的自己,眨了眨眸子。
他想快點把女兒生出來了。
寧培言的新婚夜,沒平日太多不同,隻是躺在柔軟床鋪裡,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那枚戒指。
在軍校開學前,邢暮和寧培言抽了時間和衛林出來吃飯,小桃看見他便奶聲奶氣的問好。
看著寧培言對小桃的溫柔模樣,邢暮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男人肚子上。她和寧培言的女兒也快出生了,到時候會像誰多一些呢。
飯桌上,即使邢暮說不用,可衛林還是對邢暮鄭重表示了感謝,並表示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儘管叫他。
隻是衛林還有一件事要和寧培言說,趁著邢暮離開接電話的空隙,他看向身前大著肚子的好友,神情透著擔憂。
“首席,邢小姐是軍人出身對吧。”
寧培言點點頭,不太理解好友問這個的含義,隻見衛林蹙眉,沉下的語氣十分嚴肅。
“首席,軍婚沒有反悔的機會,你真的認真考慮過了嗎。”
軍婚不同於普通婚姻,感情破裂便可以協議離婚。隻要alpha軍銜越高,婚內一切權利,都優先alpha抉擇,包括是否同意離婚,與孩子的撫養權給誰,這是帝國給有軍功的alpha優待。
也就是說,無論alpha在婚內出現什麼問題,Omega都沒有主動協議離婚的權利。
寧培言垂下眼眸,他當然知道軍婚的原則,隻要邢暮不反悔,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主動提出離婚。
“考慮過。”寧培言對好友笑笑,“我是願意的。”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覺得愛能抵萬難。”話說到一半,衛林忽而閉上嘴,好友剛剛結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他一個離婚的怎麼能這麼晦氣的話。
衛林拿起桌上飲料,一口喝光,“首席,祝你新婚快樂!長久幸福!”
小桃也舉起飲料杯,奶聲奶氣跟著祝福。
人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至少當下的他是幸福的,這對寧培言來說就夠了。
“謝謝。”寧培言含笑接受祝福。
分開前,衛林將身後的紅色手提袋送給寧培言,“差點忘了!首席,送你的新婚禮物。
”
瞥了眼邢暮,衛林對寧培言眨了下眼,用Omega都懂那種眼神,調笑道:“等我這小侄女出生後,好好享受蜜月哦。”
‘享受’一字被刻意拉長,很可惜,寧培言不是那種大眾Omega,他並沒有領會到好友的含義,也沒收到眼神暗示,他絲毫不知道裡麵有什麼讓他麵紅耳赤的東西。
但邢暮看見了衛林的眨眼,她瞥了眼禮物盒,唇角微勾。
在從餐廳離開後,倆人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軍部醫院。
離預產期愈近,檢查也跟的愈緊,醫院許多科室都聽過他肚子裡是個高血顯嬰兒的事,經常有人來看寧培言的產檢資料學習。
趙醫生看著他倆,伸出手笑嘻嘻道:“倆位新婚快樂啊,什麼時候請我吃喜糖。”
“快了。”邢暮攔住好友的手,倒是寧培言還真從兜裡拿出一塊糖遞過去。
女人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備的糖?”
寧培言又給邢暮拿了一塊,乖乖輕聲答,“前兩天買的。”
不是喜糖,是為了防止低血糖。
寧培言照例去做檢查,而趙醫生則和邢暮上了頂樓。
邱泉的血液檢測出來了,他一共注射了十一種藥劑,而關於能引起邢暮易感期的,經過實驗室篩查,最後鎖定四種藥劑。
礙於沒法將藥劑再在人體上實驗一遍,負責邢暮的醫生也略微犯難。
“其實我說,永遠沒有易感期也挺好的,對發熱期的Omega能保持絕對理智,多清醒啊。”趙醫生拍了拍好友的肩,試圖安慰。
雖然她們都知道,邢暮不光是為了恢複易感期,她是為了自己不穩定的精神領域。
再次給邢暮做了測試,透明針劑被推到女人身體裡,結果意外發現,她最近的精神力浮動比前幾l個月小。
雖然仍處於危險閾值的邊緣,但似乎在逐漸歸於平靜。
趙醫生瞪大眼睛看著檢查結果,“不是吧,難道真和易感期有關?”
這個結果屋內也無人知道,但總共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邢暮看著被篩選出來的四種藥劑,沉默幾l秒後挽起衣袖,語氣冷淡。
“在我身上再試一遍。”
“不行。”立刻有研究人員反駁,“目前還沒有alpha接受過這種針劑,在實驗結果沒出來之前,你不能接受針劑。”
“那多久能出結果?”邢暮抬眸。
屋裡幾l人都陷入沉默,和實驗室的白鼠不同,邱泉身上測出的這幾l種藥劑,大部分來源於不流通的黑市,沒有在人體身上實驗過。
從分解藥劑、動物實驗、再到臨床,一種針劑至少要一年的時間。
邢暮等不及。
“你要回軍部是嗎?”趙醫生忽然問。
在看見好友表情後,趙醫生也蹙起眉,但還是努力寬慰,“放心,你回去前,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至少不會讓邢暮在戰場上陷入精神枯竭,那對al
pha來說是致命的。()
趙醫生讓邢暮等一會藥劑反應,自己則先下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寧培言已經坐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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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寧培言對她笑笑,目光越過她又收回,“邢暮呢?”
“她做軍部例行身體檢查,要等一會兒。”趙醫生扯起謊來很在行,為了讓眼前的孕夫彆太擔憂,她開始發揮特長聊天。
一頓東扯西扯後,趙醫生轉了個筆,羨慕歎道:“小情侶就是恩愛啊,她那天晚上走的火急火燎,十幾l天不見,小彆勝新婚啊。”
“哦差點忘了,你倆本來就是剛結婚。”
寧培言一頓,他敏感抓住什麼,“晚上回來?她那天是晚上回來的?”
趙醫生理所當然點頭,“是啊,十一點剛過就走了,你什麼反應,她回去你難道沒醒嗎?”
在確認和具體日期後,寧培言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邢暮是半夜到家的,那他那天,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發生了。
寧培言想起邢暮問他舒不舒服的調侃,臉頰逐漸浮現緋色,注意到趙醫生奇怪的看著他,男人匆匆垂下臉。
如果是真的……寧培言屏住呼吸,簡直不敢仔細想。
邢暮從樓上下來時,男人的檢查報告也正好出來,趙醫生剛想調侃兩句,但看著終端的電子表,麵上笑意逐漸消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女人剛想問寧培言為什麼臉紅,扭頭看見趙醫生的神色,表情跟著沉下來。
“怎麼了?”
趙醫生收起表格,語氣比剛才嚴肅,“你倆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提前一個月住院吧。”
“沒啥大事,就是有些不穩定,因為孩子不是在深度標記後懷上的,有點早產風險。你知道的,他這種Omega一直都是重點保護對象,不用太擔心。”
趙醫生說完歎了口氣,不穩定與早產對短暫標記下懷上孩子的Omega來說不是罕見事,她之所以這麼嚴肅,完全是因為寧培言肚子裡懷的是個高血顯孩子。
要真有情況,沒有保大保小的抉擇,隻有一屍兩命。
當然,這事不能在寧培言身前說,孕後期的Omega應該時刻保持輕鬆愉悅的心情。
在從醫院離開後,寧培言垂眸沉默良久,邢暮以為他在擔心住院的事,想了想還是出聲安慰。
“彆擔心,住院也省得後期往醫院跑,我陪著你呢。”
男人點了點頭,可他還在糾結一件事。
在深吸了口氣後,寧培言看向她,含糊其辭的問,“小暮,你回來那天……我是在做夢,還是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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