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醫生把孩子的報告遞到邢暮身前,“不管寶寶以後的第二性分化是什麼,精神領域都會被激發,會有超出常人的天賦。”
聽完這話,邢暮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父母已經是職業領域內的尖端了,女孩未來光明大道肉眼可見,趙醫生又忍不住酸了一下。
回去又逗了逗小丫頭,趙醫生開口笑道:“你倆有沒有結娃娃親的打算啊,我家那小子才三歲。俗話說得好,男大三,抱金磚,你看你倆年齡差不也是三歲嗎。”
寧培言一愣,不知道該回什麼,便下意識看向邢暮。
後者在得知女兒身體健康後心情便好了許多,知道好友隻是在開玩笑,也隨口說笑幾句,氣氛輕鬆愉悅。
出院那日是個陰天,天際瞧起來霧蒙蒙一片,一陣風吹來,長生樹頂的落葉打轉飄下,恰好落在寧培言頭上。
偏偏男人還沒注意到,頂著葉子坐進車裡,看著女人含笑的目光,還茫然問了句怎麼了。
邢暮抬手拿下葉子,繞過男人耳畔,變戲法一樣放在他眼前。
寧培言明白後,沒忍住勾起唇角接過,漂亮黑眸掃過邢暮,帶著溫柔縱溺。
一家三口剛進院子,有段時間沒見到主人的小白便狂奔過來,撒著嬌圍著倆人打轉親昵。
不過星獸很快意識到什麼,鼻尖嗅嗅,愣是擠到嬰兒推車旁,圓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裡麵的小嬰兒,又抬頭看看兩個主人,似乎在問這是什麼。
寶寶此刻也醒過來,兩小隻就這麼眼對眼看著,場景霎是可愛。
寧培言沒忍住摸了摸小白的頭,溫聲開口,“小白,這是妹妹,以後你倆一起長大。”
小白似乎聽懂了,它晃蕩著毛茸茸的尾巴,興奮的吱吱叫喚了幾聲。
許久未回家裡,寧培言進入玄關時,心裡還想著剛才可愛的一幕,誰料剛踏入屋裡,便停下步伐,愣在原地。
隻見屋子裡擺滿鮮花,地包括板上都鋪了花瓣,淺淺花香彌漫屋子,被邢暮牽著往前走,寧培言視線掃過,落在桌上的奶油蛋糕旁。
那裡擺了一束狗尾草花束,被牛皮紙與麻繩包著,相比屋內彆的鮮花,它顯得有些過於潦草簡陋。
這是邢暮依照記憶裡,寧培言送給她那束儘量還原出來的,但還是不太不一樣,有些野花中央星係並沒有。
寧培言如何也沒想到會有這層驚喜,心間早被震撼的說不出話,隻有酸澀與感動縈繞心頭。
“小暮......”男人終於開口,他收回視線看向邢暮,唇瓣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邢暮觀察著寧培言的神情,也有些摸不準男人會不會喜歡這些。她此前從沒在一個omega身上這麼費心過,也不知道當下最受omega歡迎的是什麼鮮花。
當時店員給她發了幾款例圖,可邢暮都不太滿意,不是太豔俗紅粉,就是配不上寧培
言的氣質。
在她看來,非要形容的話,寧培言像一汪淺藍湖水,沐浴在陽光下,溫柔又寧靜,風吹過,湖麵泛起波瀾生光。
被湖水包裹的感覺,也很溫暖。
邢暮挑來挑去,最終選了種原產第三星的花種,是色調不一的藍色係,它恰好就生長在湖畔。
場地是花店的工作人員布置的,蛋糕是提前預約的烘焙店,隻有那束狗尾草花,是她昨夜趁寧培言睡著回來做的。
奈何邢暮從小就沒有做手工的天賦,連寧培言教她的狗尾草指環都不會編,花束如何包裝也達不到‘好看’的水準,她已經儘力了。
邢暮拿起花束低聲開口,“花有些醜,彆介意。”
寧培言搖頭,他接過花束抱在懷裡,認真道:“不醜,很好看的。”
旁邊的蛋糕上,用奶油勾勒出兩大一小的卡通人影,旁邊還趴著一隻可愛的星獸。
邢暮擦過男人臉頰上,語氣很輕,“彆哭,本意是想讓你開心的。”
“謝謝。”寧培言看向邢暮,神情極為認真,“小暮,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吻是寧培言主動開始的,技巧青/澀不已,還沒怎麼樣,自己就先闔上眸子,睫羽輕顫。
邢暮驚詫一瞬後,抬手攬住對方的腰身,加深了這個吻。唇瓣微動,灼熱呼吸打在臉頰上。
omega的生育恢複能力一向很好,隆起的小腹變得平坦,腰身恢複窄瘦,隻是小腹上還貼著愈合繃帶,短時間內沒法承受激烈的情事。
不摻雜情欲,隻是單純接吻。
吻是被女兒哭聲打破的,被忽視了這麼久,寶寶終於試圖彰顯存在感。
寧培言呼吸一亂,頓時推了推邢暮走到女兒身旁,抱起孩子哄著。
隻是離開時,女人湊近嗅了嗅,寧培言的身上,是一股淺淺的青草味混雜著奶香氣,很溫暖,很……想埋。
邢暮也確實這麼做了,在收拾好東西後,她端著蛋糕進入房間,就見寧培言靠在床頭休息,身旁小床上是好不容易哄睡的女兒。
“小暮?”寧培言壓低聲音,目光看向蛋糕,似在詢問為什麼要把蛋糕帶進來吃。
邢暮沒有解釋,蛋糕被放在一旁,她攬過寧培言的肩身,又湊上去嗅了嗅,溫熱唇瓣擦過脖頸,惹的男人一僵。
經過這段時間,寧培言哪裡還不了解邢暮的想法,隻是……
“小暮,真的沒有了……”男人難為情的蜷起身子,握著邢暮撩他衣服的手,上午剛剛喂過女兒,他哪還有。
“我知道。”邢暮動作沒停。
指尖沾了奶油,被塗在上麵。
寧培言被刺激的瞪大眼眸,呼吸都屏住,下一秒,他唇上又被塗了一口。
“好吃嗎?”邢暮還不忘抽聲問,“特意加了青草味香料。”
寧培言沒精力品嘗,他啟唇看向天花板,胸膛起伏,整個人宛若煮熟剛被撈出的蝦,眼尾眉梢卻不自覺透出人夫情韻。
邢暮折騰夠了,起身時見男人一副任她施予的無力模樣,唇角沒忍住笑笑,隔著醫用繃帶貼,她在男人小腹上落下一吻。
“不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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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時外人不便探望,回到家後,便陸陸續續來了人。先是衛林帶著小桃看妹妹,之後是寧司安,再就是今日的萊格和伊洛。
知道產夫與新生兒不能被太多人打擾,訓練營那幫學生便派了伊洛做代表,把祝福帶到就好。
伊洛進屋後看了眼還沒拆除的花牆,嘴裡輕輕哇了聲,邢教,你好懂情調。?()?[()”
萊格拎著伊洛替他選的禮物,看了眼屋內的裝飾,慶幸自己沒真的選那麼醜的小衣服,太格格不入了。
alpha的氣息太衝,伊洛識趣的沒上二樓,把禮物放下,順利將祝福帶到。
邢暮給他倆倒了果汁,留人在家中多待一會兒,可萊格自從進屋開始就麵色凝重,氣場嚴肅,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
仨人沒說幾句話,伊洛便率先起身,和邢教道了彆,路過萊格時說道:“萊格助教,我去和小白玩會,外麵等你。”
少女識趣把空間騰給倆人,邢暮看了眼院外,“你倆一起來的?”
萊格點頭,不覺得有問題,“她坐我的車。”
說罷,他看向邢暮,無言詢問。
後者抿了抿唇角,點開終端定位,將最新的地址信息傳給萊格,語氣聽不出什麼波瀾。
“後天晚上八點,你在星艦場等我。”
萊格點頭應下,什麼都沒說。
寧培言還沒出月子,正處於脆弱時期,她就要離開,這對omega來說無疑很殘忍,可再不回去,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
萊格和伊洛離開時,少女還揮了揮手,鑽進萊格的車裡。
那天晚上,情緒敏感的男人察覺到什麼,他停下逗弄女兒的動作,轉身看向沉默半天的邢暮。
“小暮,你有事要和我說嗎?”
沉默一瞬,邢暮直白開口,“寧培言,我要回軍部了。”
空間霎時陷入寂靜,寧培言看著邢暮,一時間有些慌亂,他知道女人年底要回軍部,那不是還有兩個月嗎,為什麼忽然提前說,是不是要提前走了。
“什麼時候?”他輕聲問道。
“後天晚上。”
寧培言吞咽唾液,試圖讓自己冷靜,可再開口時聲音還是不自覺發抖,“那什麼時候回來?”
沉默良久,邢暮隻說,“我儘快。”
邢暮沒法保證,她上次去前線,整整兩年才回來修養。這次的情況不比上次好多少。
其實寧培言這些年一直都在關注邢暮的動態,他知道女人每次出任務,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兩三年都有。
男人壓下心間酸澀,故作平靜點頭,“小暮,我等你回來。”
頓了頓,他又道:“你、你放心去,不用擔心我和寶寶,我會好好照顧家裡。”
十二年他都能等,沒理由這次就等不了,這兩天裡,寧培言一直故作鎮定,隻有夜裡時會貼進她懷裡,肩身顫抖,還是覺得難過。
他才剛和邢暮在一起,就要經曆分離。
女兒就在身旁,乾不了什麼,邢暮隻能留給他兩次短暫標記,讓他這段時間能好受些。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
邢暮離開那日,寧培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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