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四麵銅牆鐵壁,隻在厚實的鐵門上留了一個可以供人觀察的小窗口,威嚴又極具壓迫感。
此刻寧梔正坐在單向玻璃後看著審訊室裡的程家父子。
她心情不錯,輕輕哼著小曲:“看起來真是淡定呀~”
周放站在她身邊,聞言道:“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手上握有證據。”
“哼哼,那就看他們能淡定到什麼時候吧。”
女孩說話像哼歌,輕鬆又愜意,隱約還能聽出惡作劇成功後的小小得意。
總覺得寧帥這位妹妹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周放偷偷看她兩眼,收回視線。
要不是這張臉沒有變化,他會懷疑寧梔是不是被什麼人掉包了。
……
審訊室裡,寧玨直接把一封檢舉信放在桌子上,推到程鈞麵前。
“程叔。”他的聲音很冷,平靜地說出眼下的情況,“冷家寫了舉報信交給議事會,說你們程家私藏了考察團找到的寶藏線索——這是舉報信,你看看。”
“什……”中午剛拿到鑰匙,下午就被舉報,程鈞再傻也知道他們被冷禪算計了,更何況作為一家之主,他並不傻。
拿起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程鈞直接把信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冷禪這是胡說八道!”
他想明白了。
冷禪根本沒準備和程家合作,也沒想過和他們共享寶藏。
他說的那些話,包括交出寶藏的鑰匙,都是緩兵之計。
那個男人寧可失去寶藏鑰匙,也要陷害他們……可惡!
“胡說八道?”寧玨語氣依然淡淡,“在陳老先生身上搜出了鑰匙,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嗎?”
“人證物證?”程鈞冷笑,“冷禪並沒有參加這次行動,哪來的人證?那鑰匙本就是冷禪陷害我們,我還要指認他私藏呢!”
“冷禪沒有參加,他的女兒參加了。”提起這個,寧玨眼底劃過一抹譏誚,“如果我沒有記錯,冷青娥和令郎是戀人。”
“你的意思是青娥指認我私藏了鑰匙?!”程讓還沒從中午被欺騙的打擊中緩過神,又被寧玨的話直接打進穀底,“青娥不是這種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你給我閉嘴!”想起冷青娥,程鈞的火氣噌噌地往頭頂冒:要不是冷青娥,程家現在和寧家還是姻親,寧玨怎麼敢用這種態度、這種手段對待他們?
為了冷青娥毀了和寧家的婚事,現在被那個女人反咬一口,他的這個傻兒子竟然還為那女人說話。
執迷不悟!
“鑰匙是冷青娥私藏交給冷禪,冷禪為了討好我們程家聯姻轉手送給我們的。”嗬斥住兒子,程鈞恢複了一家之主該有的強勢姿態,冷冷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去查查便知——寧少帥本事通天,總不至於連個真相都查不到吧。”
他直接把問題拋給了寧玨,以上位者高高在上的語氣。
都走到這個地步了,真不知道這人是哪來的勇氣和寧玨這麼說話!
寧梔冷眼看了片刻,直接繞過周放推門而入。
周放來不及阻止,隻能默默從外麵關上了審訊室的門,裝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