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人群中突然有個女人尖叫出聲,盤好的頭發已經散落得不成樣子,淩亂地掛在頭上,精致的妝容也被糊花了,眼影和眼線液都迅速地暈開去,黑乎乎的,猙獰如惡鬼,眼球鼓脹,血絲遍布,裡麵的癡迷卻濃到快溢出來,聲音嘶啞,“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什麼都可以……”
“可我不愛你,一點也不。”白韞彎了彎眉,笑著開口,明明嘴裡說著殘忍的話,聲音和眼神卻溫柔到極致,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微微迷起,瞳孔像是鍍了層花紋,神秘而蠱惑,隻一眼便能徹底深陷進去,連嘴角弧度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偏生唇瓣的形狀和顏色極美,讓人絲毫不舍得移開視線。
“沒關係,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就夠了,時間,時間,隻是需要時間,你以後一定會看到我的好的。”女人尤不死心,癡狂地朝他大喊,那雙眼睛瞪得極大,充血的眼球幾乎快掉落出來,白韞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勾著嘴角,拒絕得溫柔又甜蜜,“不會喔,永遠不會的,你可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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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瞿延墨清晰地看見那個被眾星捧月般簇擁在中間,宛如神之寵兒的少年勾起嘴角朝他做了口型,“全世界最愛你了~”簡簡單單又清晰至極的幾個字,有種前所未有直擊靈魂的觸動,對方豔紅的舌尖輕舔過唇瓣,最後那個拖長的尾音就像是貓爪子在他心尖輕撓了一下,有些癢,更多的卻是無法描述的滿足感……
“那邊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pk嗎?怎麼跟打群架一樣。”秦瑞成也挺好奇的,隨便抓了個人問,那女人本來還有些不耐煩,見是個大帥哥眼睛立刻亮了,語氣也溫柔許多,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但聽到他們好像在喊琅夜的名字,所以才準備過去看看。”
女人緋紅著臉快速地瞟了秦瑞成一眼,順便發出邀約,“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或者等會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附近就有家星巴克,你要是實在沒時間的話乾脆留個電話,以後也好聯係,我最近這幾天都會待在遼海市。”
“不好意思,我等會還有事情,先留個電話,可以嗎?美女。”秦瑞成雖然喜歡撩妹,但眼光還是很高的,至少麵前這一身劣質香水味,嘴唇塗得堪比猴子屁股的女人他是絕對啃不下口的,但還是得強擠出笑容,違心地喊美女。
本來隻是句客套話,偏生那女人卻像是聽不懂似的,露出滿臉嬌羞的神色,然後往他胳膊上重重錘了一記,嘟著嘴賣萌,“哎呀,你是不是見誰都叫美女的啊?討厭。”秦瑞成心裡頓時被臥槽兩個字刷屏,這什麼鬼,tm的聽不懂人話嗎?
等好不容易把女人支走,秦瑞成回頭卻發現瞿延墨之前坐著的位置已經空了,那頭也吵嚷得更加厲害。
“人呢?明明之前還在的,不見了,不見了。”
“藏起來了,一定是有人把他給藏起來了。”
“出來啊,為什麼要躲著我?我愛你,真的愛你,好喜歡好喜歡……”
“去死,和我搶琅夜的人都該死。”
所有人像是瘋了般,猩紅著眼珠四處亂轉,周圍一切都仿佛成了惹人心煩的障礙物,桌椅板凳被接連掀翻,刀叉和玻璃杯落在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清脆聲響,其中還夾雜了哭喊大笑的聲音,整個會場都陷入了一個名為白韞的怪圈,毫無理由地為他癡狂,為他沉醉……
與此同時,二樓洗手間。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上了障礙物,兩個黃白相間的雪糕筒,關著門,還掛了寫有維護中請使用其餘樓層衛生間的牌子,瞿延墨下意識皺眉,掃了眼頂上的煙鬥圖案,確認是男廁,然後才將手機拿出來,把之前收到的那條短信又重新讀了一遍。
【我在洗手間等你。】
這種奇怪的消息放在以前他大概直接點了刪除,再把號碼加進黑名單裡,根本不管是誰發過來的。
秦瑞成就吃過這樣的虧,被慫恿著發惡搞短信給瞿延墨,說什麼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本來是想看看對方在發現自己上當受騙後會露出怎樣有趣的反應,結果不小心給玩脫了,在黑名單裡足足關了兩個月才放出來。
短信提示音響起來的時候,瞿延墨正握著杯子發呆,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自己親自看到了,怎麼也比網絡上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所造成的衝擊力要來得巨大,琅夜和自己其他的粉絲不同,他是備受追捧的coser,不管在哪都有大群人為他癡狂,心裡突然有些嫉妒,嫉妒那些可以站得離他那麼近的人。
明明是自己的粉絲,怎麼可以那麼花心……原本還很朦朧的情愫像是突然間撥開了雲霧,變得清晰明了起來,難怪自己總是會不受控製地想起那個人,時時刻刻想知道關於他的消息,所有一切其實都建立在自己對他有好感的基礎上,並且是某種超乎尋常的好感。
等回過神看了短信內容,瞿延墨本來以為又是惡搞,下意識地就要按刪除,視線掃到那個充滿撩撥意味的備注時又猛然頓住了,冷淡如他也忍不住臉紅了一瞬,隻覺得渾身都在發燙,熱量也不受控製地往下腹某個位置集中,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已經回想過無數次的那副誘人畫麵。
【進來。】
短信又來了,而且還是特彆讓人容易想歪的兩個字,猶豫的時間可能還不到兩秒,瞿延墨便果斷推開了麵前那扇掛有維護牌子的門。
酒店裡的清掃工作向來做得很好,角落裡燃著熏香,將原本該存在的異味都蓋了過去,地麵有好幾處小水窪,被燈光映得很亮,隱約還夾雜著人踩過後鞋跟留下的汙漬。
對於一個重度潔癖患者來說,這種情景自然稱不上美好,甚至還有些輕微的厭惡感,瞿延墨很少去酒店餐廳這類地方的廁所,這會皺了皺眉,很快便將視線移開。
洗手台貼著瓷磚,白底,黃色藤蔓狀花紋,鏡麵沾了不少水珠,盥洗盆裡還殘留著藍色液體和泡沫,連龍頭都還在慢慢往下滴水,顯然是不久之前才被人使用過。
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麼需要維護的地方,反倒很安靜,安靜得讓人不免心生懷疑。
等視線落在那一排關閉著的隔間門上,瞿延墨心內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白韞,你在嗎?”沒人應聲,手機卻又響了,還是短信,隻我在兩個字,
瞿延墨眼神暗了暗,突然不知道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到現在竟然還不肯露麵嗎?難道就是單純地為了戲耍自己?偏偏他心裡卻沒有因此生出絲毫不耐煩或者抵觸的情緒,反而還產生了一種近乎期待的怪異情愫,心臟深處刻著的人名也蠢蠢欲動。
走到第二道隔間時,裡麵突然伸出來一隻手,瞿延墨反應極快,拽住對方手腕便將他反壓在了隔板上,膝蓋卡入兩腿之間,手肘抵住咽喉,標準的格鬥技巧,姿勢淩厲又帥氣,配合那一臉的冷峻模樣,如果對麵站的是個女人,大概早已經捧著臉發花癡了,偏偏……
等抬頭對上那雙熟悉的眸子和裡麵殘餘的錯愕情愫時,瞿延墨整個人都僵住了,幾乎是慌亂地放開對方,“你,你沒事?”語氣關心,心內也隱隱泛起悔意,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誤會解釋清楚,自己似乎又乾了件很掉好感值的蠢事,該不會被討厭了?
越好看的人往往越愛美,白韞自然也不例外,很是珍惜自己那張臉,包括身上每一寸肌膚,這會看到手腕那道醒目的紅痕不由皺眉,然後又拿指尖戳了戳,有些委屈的語氣,“紅了,還有點疼。”嬌縱又任性,似乎錯全在對方,完全不管是自己先開的頭。
他皮膚生得細膩白皙,尤其是那雙手,漂亮異常,連指甲都是健康又好看的淡粉色,連女生都比不過,簡直像件精巧的藝術品,無數次被粉絲讚譽為C圈第一,說天生就該是用來彈鋼琴和拉小提琴的,如果自己能和琅夜握次手,肯定兩年也舍不得洗。
現在卻突兀地印上道淤痕,連瞿延墨這個罪魁禍首看了都覺得挺刺眼的,尤其對方還露出滿臉控訴的表情,聲音裡也透出可憐意味,軟得直戳心窩,他心內的愧疚感頓時更濃,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出於自衛才動手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哪還有平日裡的高冷樣,完全手足無措。
白韞本來隻是想逗逗對方,看他會露出什麼樣的有趣反應,這會見男神一反常態,可愛地用嘴往傷處呼氣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瞿延墨也立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少年麵前,緊緊捉著他手,學大人哄小孩那樣拿嘴呼氣,耳垂立刻飄紅,尷尬地直起身來,將兩人距離稍微拉遠了些。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