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肅王對太子的一切舉動,越察覺不對,偏太子還和肅王越來越親近,從以前的不假辭色到現在的麵帶微笑。
他都看在眼裡。
肅王肯定是與他存了一樣的心思,那太子呢?
本朝好男風之盛,一些官員都暗中養了孌童,太子在宮裡肯定也常聽見。太子是不是已經被肅王帶歪了。
可是那樣一個清貴正直的人……穀天瑞越想又越覺得這是對趙鈺染的褻瀆,可是又沒有彆的理由來解釋太子和肅王的親近。
他就那麼昏昏沉沉地喝著,兩壇過後,下人顫顫栗栗前來稟報說東宮送了東西出來,送來的人還特意交待隻得他有。
他紅著一雙眼打開門,見到是一個食盒。
他抱著食盒跌跌撞撞進了屋,打開發現是一個個精致的棕子,上麵還纏著五色彩繩,一看便知連宮妃都不會有的。
這恐怕是宣文帝特意讓人準備給太子,他去年似乎就在東宮見過。
穀天瑞盯著那棕子半刻,伸手去剝了一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然後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吃個精光,一個接一個!
棕子是什麼滋味,他其實並沒有嘗出來。
他吃著吃著,坐到桌子底下去了都不自知,一手的糯米,一嘴的棕子,吃到最後竟是無聲哭了出來。
他一時之氣,把給太子準備的棕子都扔了,卻是在猜忌太子的時候得到東宮送出來的棕子。一比之下,他卑劣的心思讓他更無法自處。
少年動情,又澀又苦。
穀天瑞長那麼大從來沒有這樣落過淚,倒也是痛快淋漓了一場。
哭過後,他一擦眼淚,把還盛下兩個棕子的食盒慢慢蓋上,神色一點點變得平靜。
等到父親差人來喊他去用飯的時候,穀天瑞已經收拾過,又恢複那個英俊威風的少年,行為舉止再無任何不妥。
用過飯,穀指揮使跟他說起近來朝中幾位皇子的事情:“王家恐怕還是要將女兒嫁給興王的,陛下那頭多半不會拒絕,穆王那裡陳家也做不了主,隻要等著皇子們都大婚封了蕃,我們在京城的壓力也就小些了。”
穀天瑞手指捏著酒杯,輕輕轉動了兩下,突然抬頭問道:“父親可知這次陛下有無準備給肅王說親?肅王雖得陛下信任,可父親有無想過,肅王手上的西北兵權也是個威脅……”
此話一出,穀指揮使愣了愣,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這話在我跟前說說便是,可萬不能在太子或是陛下跟前提起!”
父親鄭重地交待,穀天瑞受教是似的低頭應是,他低垂的眼眸中卻是閃動著極為古怪的異光。
肅王府。
宋銘錚讓人在廡廊下擺了食案,坐在那裡對月小酌。
有一位親兵由外而來,低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淡淡嗯了聲,讓人退下了。自己抬頭看著一輪彎月,心裡嗤笑一聲。
宮裡那隻小狐狸,真是一刻也不叫人省心,轉頭便給穀天瑞送棕子去了。
他對著月亮舉杯,抬手時又露出袖中藏著的那歪歪扭扭的五彩繩。
罷,且看她什麼時候才真的開竅。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