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六,今日穆王大婚。
穆王和母親李妃在迎親前到帝王宮裡謝天恩,趙鈺染這日也穿著吉服,在穆王要出宮之時,說要跟著去接新娘。
此舉叫穆王詫異得張大了嘴。
在他印象裡,自己這個四弟冷情得很,即便是自己示好也是淡然處之,仍舊獨來獨往。給人強大不可擊潰的強勢感。
所以如今太子說要跟著他去接親,給自己如此大的體麵,怎麼可能會不吃驚。
宣文帝看了看兄弟倆,想起在營地的時候,太子開口給二子辯白,說冷箭未必就是二子所為。
帝王眼底是欣慰地笑,說道:“既然你弟弟有這份心,你就帶著他高高興興地去。”
穆王成親後就要到封地,兄弟和睦,自然是宣文帝最想見到的結果。如若穆王還能成為賢王,管理好封地,那也是為太子減輕一方壓力。
在場唯獨李妃一臉神色緊張,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總之就是說不好壞。
趙鈺染就那麼跟著二皇兄出了宮,禁衛開道,讓穆王一時風頭無倆。
被賜婚的陸寺卿陸府,眾人得知太子居然也跟著來迎親,都惶恐的在門口跪了一片。
趙鈺染見到他們這樣,抬手摸了摸鼻子,跟穆王說:“皇兄,我恐怕是幫了倒忙?想著看看熱鬨的,結果讓你親事鬨得跟上朝一樣嚴肅了。”
穆王看著陽光下少年那張玉麵,是首回看到太子窘迫,笑道:“殿下來了好,往後愚兄這兒就不會有河東獅孔,你嫂嫂再凶,也會記得殿下親自到場給愚兄撐腰。”
一句話逗得趙鈺染發笑,連忙讓陸寺卿一眾人平身,然後跟著穆王進了陸府,頗好奇看著眼前喜慶的熱鬨。
本朝接親,向來是姑爺來了,先在女方這裡見見親戚,喝上一場,吉時到了再接人出門。
很多姑爺會在這裡就被為難,灌得一肚子,接了新娘拜堂後,會再被灌一晚上。
今兒太子來了,穆王又是王爺,本來就沒敢放肆的陸家人,變得更加謹小慎微了。連酒都是讓兩人沾沾唇就夠,哪裡敢跟彆的人家那個樣,還鬨這兩人。
趙鈺染坐在廳堂裡,望著恭恭敬敬就站在邊上的賓客,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壞事了。
外頭卻傳來報信,說是肅王也來了。
趙鈺染一愣,穆王更是吃驚,但很快就看了身邊的太子一眼,想來肅王應該是不放心太子出宮跟來的。
如此一來,本就已經便得嚴肅的廳堂,個個都心中打怵。
怎麼那個煞神也跑來湊熱鬨!
要不是陸寺卿為官廉潔,他都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要被帝王連同二皇子一塊給清肅了。
宋銘錚很快就被人請入內,一身紅色朝服的他挺拔英俊,麵容輪廓深邃,是不可侵犯的威嚴相。
他的視線很快就鎖定在趙鈺染身上,如鷹般的眼眸就有了暖色,特彆是趙鈺染和他對視後低頭的樣子,仿佛是偷偷離家的孩子被抓包那樣心虛,叫他心裡瞬間更加柔和了。
“——臣見過兩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