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劫而出
惠嫻長公主在宮中住了多日,終於離宮。
消息一放出來,大臣們對太子大好的消息再也不持懷疑態度,不過一下午時間,東宮就收到一大堆祝賀的禮物。
成喜指使著小太監們把禮物都搬進大殿,久不出寢殿的趙鈺染坐在殿中,望著幾堆冒尖的小山,眉頭緊皺。
“奴婢看了看禮單,多是藥材。”
成喜把整合的冊子要遞上給趙鈺染看,她連眼皮都沒抬,說道:“直接都送太醫院去,看看那些能用的,還能派到民間。我這天花得的,滿京城惶惶,不知百姓有沒有受累的。”
“殿下菩薩心腸。”成喜道,“之前奴婢就問過,京城各處都沒見有彆的發病的。殿下都大好了,更不會有了。”
“希望吧,怎麼感覺越發冷了。”趙鈺染把手揣到寬袖中,望著庭院上方能看見的一下片藍天。
“十月中旬了,再往下就是冬天,自然到改冷的時候。奴婢已經把冬衣給殿下備好,殿下覺得冷,現在把手爐拿出來用?”
成喜向來妥當,雙眼一彎就要轉身離開。
自打知道太子是個姑娘家,他心理就發生了巨大轉變,無時無刻不心疼太子殿下,總覺得趙鈺染過得比彆的姑娘家都苦,儘可能想要給她補償彆的姑娘都有的待遇。
成了老母親的心態。
趙鈺染被他逗笑了,忙喊一聲:“回來。我這個時候捧個手爐出去,不得讓大臣笑掉牙,而且沒那麼冷。”
說話間視線也落在他麵上。
成喜還是那個成喜,卻是沒有她前世登基後的愁容,整日為了她擔憂,眉頭都皺出消不去的川字。前世他知道自己是個女兒身後,也是這般恨不得把她照顧得走一步都讓人背著扶著的嬌貴。
在舊憶中,她眼角一揚,笑得嫣然。
“成喜,你皺眉頭的時候最醜了。”她如是說。
轉回身的成喜一愣,抬手去摸自己的眉心,奇道:“殿下,奴婢沒皺眉頭啊。”
說罷就露出個大大的傻笑。
趙鈺染跟著笑出聲,看向外邊的藍天,一片光不知何時落在東宮宮門門頭上,將琉璃瓦片照出一片金光。
前世她死了後成喜怎麼樣了,那個揮劍的人是誰,趕過來抱著她大喊找太醫的又是誰?
混亂的記憶讓她到現在也沒能理清。
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後。
她望著片明媚的陽光,出神道:“嗯,你就笑著,一直高高興興的…”
成喜順著她視線往外看,不太明白太子不搭的前言後語,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落下。
殿下喜歡看他笑,那他就笑著。
趙鈺染身體大好的消息發散出去,宮裡其他處並沒發現有人被傳染,東宮在第三日後就解了封鎖,在東宮待了近十日的太子殿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少女一身貴重威嚴的四爪金龍袍,眉目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