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看就看,反正我也不會少一塊肉。”
“夫人,這麼多的東西能換很多肉。”陶兒小聲道。
“你放心,不會少你的肉吃,你們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薑麓無視秦彥的冷臉,打趣起來。“看看我為了這個家,簡直是操碎了心。”
“夫人真厲害。”陶兒趁機拍馬屁。
“那是。”薑麓朝秦彥挑眉,“爹親娘親不如銀子親。我這個人,人送外號雁過留毛。”
秦彥冷著臉從她們身邊走過去。
陶兒小聲問:“夫人,公子有外號嗎?”
“有啊,他叫王不留行。”
正邁門檻的秦彥險此絆倒。
這女人亂說什麼。
*
玉氏鬨著要走,她自認為自己足夠忍著氣耐著性子,可恨那個孽障得寸進尺。薑明珠苦勸無果,隻能同意她第二天回京。
陶兒聽到消息興高采烈,恨不得歡呼三聲。
薑麓反應平靜,老綠茶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不太可能這麼輕易放手。玉氏寧願拖著病體也要走,薑明珠或許是陽奉陰違另有打算。
倒是不出她所料,當夜家裡進了刺客。
那些刺客足有十人,趙弈以一敵十英勇無比。原本應該無一人傷亡,結果薑明珠不知發什麼瘋,非要擋在秦彥身前,以致於差點被刺一劍。
關鍵時刻薑麓衝上去,光榮負傷。
薑明珠一臉內疚,非要侍候薑麓養傷。也不知她是如何說服玉氏的,最後玉氏把她留下自己回京。
薑麓冷眼看著,豈能如她所願。侍候是不要她侍候的,但她既然非要賴著不走那也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廚房是陶兒負責,秦彥被抽調過來跟前侍候。喂雞有小新子,剁柴燒炕換成趙弈。如此倒是有一個空缺,那便是放牛。
薑明珠一聽放牛,滿臉不可置信。
她料到薑麓不會讓她好過,她也做好低三下四的準備。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折辱她至此,居然讓她放牛。
“不願意?那你還是回去吧。”薑麓一臉無所謂,“我從小放牛,如果我們沒的抱錯,你才是那個放牛妹。你倒還嫌棄上了,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臉。”
薑明珠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必將前功儘棄。
為了日後,為了能收攏殿下的心,她隻能答應。她以為自己越是可憐被人欺,越能引起彆人的同情和憐愛。
可惜秦彥不是從前的秦彥,便是趙弈小新子等人也不再是從前的他們。在他們眼裡,放牛已經是一樁很平常的事。
薑明珠牽著牛,生怕多靠近一點,她聞著牛噴出的熱氣險些尖叫出聲。她的丫頭蘭桂背著簍子,大臉都快皺成一團麻。
陶兒出來,不悅地看著她們的衣著。
“我家夫人說了,乾活就要有乾活的樣子,你們趕緊去重換一身。”
重換的衣服是陶兒準備的,是時下村裡姑娘常穿的藍色粗布衣服。主仆二人一換裝,當下從仙女變成村姑。
薑明珠是那種不算耐看的姑娘,初看是個美人,細看不過了了。這麼一改頭換麵,立馬黯然失色。好在皮膚夠細夠白,還可以一白遮三醜。
陶兒是薑麓的傳話人,她還有話講。
“沒聽過放牛還兩個人抬著放的,薑姑娘一人就行了。蘭桂你留下來掃院子,家裡還有一堆的活沒人乾呢。”
蘭桂其實真不想去,聞言心頭大喜。又怕被薑明珠看出來,遲遲疑疑不敢動身。
陶兒又道:“眼看著要入冬了,薑姑娘莫要忘記打些草回來。”
薑明珠險些背過氣去,薑麓簡直是欺人太甚。有朝一日等她拿回屬於她的一切,她定要讓對方知道是什麼是悔不當初。
她背著簍子,被牛扯著踉踉蹌蹌好不狼狽。
秦彥突然有些同情她,看來薑氏當初對他還算仁慈。
“怎麼?心疼了?”薑麓問。
“沒有。”
“沒有就好。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趁早死了那份當人上人的野心。”
他若有所思,看著她。
“這麼看我乾嘛,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不僅美貌無雙,而且特彆聰明睿智?”
“嗯。”他垂眸,“確實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