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中有一種葉子倒是可以泡茶喝。
除了生津止渴之外,還能提高身體的各項機能,加速新陳代謝,簡單點說,有點返老還童的作用,不過效果甚微,除非找到與之相配的其他藥,一起煉成丹藥。
餘隱把手上的藥種完,便摘了幾片子,提了點水出了空間。
把水燒開後,丟進去一片葉子。
頓時一股青草香氣撲麵而來,更為難得的是,清水變成了淺淺的綠色,映著燈光,特彆的好看,餘隱提著壺拿了從空間弄出來的瓜子,坐在樹下一邊看星星,一邊喝茶嗑瓜子。
大黃趴在他的腳下,偶爾扯下他的褲腿。
餘隱便丟下一把瓜子,一人一狗吃得特彆歡樂。
回家看完老婆孩子回來的長貴,被這和諧的一幕給噎著了。
大黃真是太丟狗臉了。
你一隻吃肉的主兒。
偏偏自從跟了餘隱之後,果子、瓜子,都啃得,現在連肉都不稀罕了。
餘隱見長貴已經回來了,這才收拾東西,回房間睡覺,大黃跟在他後麵,搖搖晃晃地在門口趴了下來。
長貴:“……”
太殷勤了這隻狗。
餘隱給皇子們上的課,都排在每月帶九的那一天下午。
這一天,他剛要走過去上課,不料被謝晉懷給堵在了門外。
餘隱估摸著一算,自打那天初五謝晉懷去找他
,被餘隱給打發走之後,兩人這已經四五天沒見過麵了。
此刻堵上門來,有點耐人尋味呀。
“大人,是要去書房給皇子們上課吧!”謝晉懷生得眉目如畫的,在餘隱麵前,一向都一幅乖寶寶的好模樣。
餘隱點頭,“如果事情不怎麼重要,待我回來再說也不遲,若是實在著急,不如就請劉大人幫忙定奪。”
謝晉懷道:“大人彆誤會,不是公事,咱們邊走邊說。”
餘隱默然,邁開步子往外走,謝晉懷手裡還拿了把傘,撐開在兩人的頭頂,頓時擋住了一大片的陽光。
餘隱抬目,瞬間感覺他真是個頭嬌小呀。
跟謝晉懷足足差了一顆頭。
在餘隱胡思亂想之際,謝晉懷才小聲道:“師叔,我們租的那個小院已經收拾好了,我娘看了先生,說是這個月十六日子剛好,所以我們打算在那天搬家。”
餘隱以為他是要請假,便道:“這種事你跟劉大人說一聲便成,你想請幾天都成。”
左右他們翰林院人手多,又清閒,少一兩個人根本沒什麼問題,再加上這些日子,今年的新科進士,陸陸續續進來報道。
說白了,他們現在根本不缺人。
謝晉懷他是誤會了,忙道:“師叔,我與我娘初來京城,就您與梁師伯兩位熟人,如今梁家也不在京中,所以我們想請您那一日過去吃頓便飯。”
餘隱愣住了。
不可思議地再度看向謝晉懷,“這是你娘的主意,還是你的?”
謝晉懷不明所以,“我和我娘都這麼想的,拋開師叔與我父親是師兄弟這事不說,您在我們進京後幫了不少的忙,理當請您過去的。”
餘隱倒吸了口涼氣,這是有多大的臉呀!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想害死我女兒的險惡用心?
“我娘還說,若是方便的話,可以把妙兒妹妹和小魚兒一起帶上,這樣一家人也熱鬨熱鬨……”
餘隱冷哼,“我夫人新逝不久,孝期之間不好去旁人家裡坐客,到時候我定讓長貴將禮金送上,提前賀你們喬遷之喜。”
“對了,你若是這幾日想請假,隻管與劉大人說一聲,我今日這課有些特殊便先走了。”
餘隱說完,頭也不回的甩袖離開。
神特麼
跟你們一家人,這個老寡婦,是想著一計不成,現在毒害他們全家吧。
謝晉懷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會,才明白,他這是拒絕自己了。
而餘隱心底,徹底把三選一,變成了二選一。
經過十來天的減肥、運動,餘隱不止少了十幾二十斤的肉,身體各方麵的耐力確實比先前好了許多。
路程還是原來的路程,可他走起來,愣是半點都不費力。
過去的時候,還不到上課時間。
三皇子領著他們那幾個,在外麵的樹下討論。
二皇子也領著自己的那一波人在教室排兵布陣。
餘隱過來,誰也沒發現。
路過三皇子他們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三皇子跟賀景生在說什麼,一會讓賀景生做總結發言,他自己因為年紀大,打頭陣,中間便由年紀小的五皇子和八皇子來。
餘隱聽了一會,覺得,他這安排也沒什麼。
到了教室,二皇子這邊已然安排妥當了,看到餘隱,眾人齊齊一愣。
尤其是二皇子。
上次上課他沒來,加起來也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過餘隱了。
如今一碰麵,瞬間有種隔世之感。
臥槽,太傅您經曆了什麼?
這大概是此刻教室裡所有少年的心聲!
餘隱微微一笑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二皇子斂了斂神,從餘隱那黑乎乎的頭頂上收回目光,艱難地從他縮小了一大圈的肚皮上挪開,“不會讓先生失望。”
餘隱點頭,“加油!”
說完,他便坐了下來,今日他一共請了四位皇子老師,本來皇帝也是要來的,不過聽說濱海那邊來了急件,隻派了呂公公過來。
餘隱讓大家繼續,自己則坐下來開始翻書。
在上課之前,他請的人陸陸續續到來,呂公公今日把呂東桂都給帶來了。
餘隱略一思索,這貨安分守己了一輩子,今日怕是頭一次給自己開綠燈。
餘隱把今日辯論的課題簡地說了一下,這才宣布開始。
餘隱走到幾位老師旁邊,劉大人順手碰了一下他道:“你該讓他們抓閹分組,如今這隊伍,一眼大家都明白了。”
賀家是文臣,三皇子生母和皇後都是賀家出來的。
對於這種軍事方麵的東西,先天性比二皇子這邊
的一幫武將差一些。
說白了是讓皇子們各抒己見,弄不好,人家說你挑拔文武兩方。
餘隱窘窘有神,“我是想看看他們能否打破壁壘,取長補短,豈知,他們固步自封,反而覺得自己所擁有的比對方強。”
劉大人:“……”
你這麼鬼,欺負人家小朋友。
本次辯論的內容,是與海有關的。
本朝海域線特彆的長,但是水軍至今都不怎麼強大。
怎麼說呢,前朝至今,水軍都是有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直到三十年前,本朝內憂外患,沿海地區又被倭寇、強盜等等,搶劫過無數次。
這才引起了重視,可惜當時京都宮變,番王造反,亂成一團。
誰也管不了誰。
經過三十年休養生息,才算安定了下來,便有人開始提沿海那邊的事宜,可以出海貿易,增加朝廷收入。
還有人主張建立水軍,讓倭寇、強盜不敢來犯。
但是建立水軍肯定不是問題,然而打倭寇這個有點難度,是以,三皇子他們這一方先是主張求和,或者招安,總之,讓對方跟咱們變成一家人。
讓他們在咱們出海的時候不打我們,還能幫助消滅來犯的海盜,因為利益相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嘛!
三皇子的口才好,潛詞用句,引經據典,一套一套的……
有幾個成語用的自小喜歡武刀弄槍的四皇子都聽得暈頭轉向。
暗自跟二皇子翻白眼,“他除了耍嘴皮子,還會做什麼?這種與虎謀皮的事,他居然想得出來?還說什麼,大不了咱們可以隻在近處捕魚,啊呸,這種膽小鬼,這哪是充盈國庫呀,這分明不是打牙祭嘛!”
“指不定自己忚成了彆人的盤中餐。”
二皇子冷冷掃了他一眼,“聽著彆亂說,呂公公在呢!”
四皇子:“……”
三皇子沒理會對方的不尊重,繼續把自己的觀點說完。
二皇子上場後,直接上了重頭戲,拋了份海域圖,把我朝的短板與優勢都分析了一遍。
餘隱沒想到他這麼硬核。
劉大人是幫著三皇子一起找過資料的,忍不住小聲道:“我看三皇子是輸了。”
餘隱不置可否,倒是旁邊的李大人道:“餘大人這場
辯論賽,怕並不是想看誰輸誰贏,而是想看看大家是如何行事的。”
餘隱微微笑。
他能坦白說,就是不想講課嗎?
不過二皇子雖然主戰,但是並不是有勇無謀,他是根據地型圖,再聯係到我方兵力,先將就近的兩個小島占為己有。
雙方均慷慨激昂了大半天,口沫飛濺之餘,誰說說服不了誰。
二皇子一方諷刺對方乾不了大事的膽小鬼。
三皇子一方諷刺他們是異相天開,本朝的水軍怎麼樣兒,心裡沒點數嗎?
……
一旁的呂東桂卻聽得雙眼直放光。
餘隱在雙方互吐口水之前,按了結束鍵,微微笑道:“大家表現的都特彆好,準備的特彆充足,尤其是二皇子的那份海域圖,比起老夫翰林院的還要全,那個不好意思,先借給老夫幾日,讓他們把這份圖抄上一份,老夫再還給你。”
二皇子:“……”
你居然是這樣的先生……
“至於你們雙方的觀點,老夫覺得都挺有道理,均有可取之處,所以下去之後,老夫想讓你們互相參考一下,各寫一篇文章,取長補短,到時候交上來老夫瞧瞧,如果好,老夫會送到聖上那兒。”
眾人:“……”
這節課足足辯論了一個多時辰。
下課後,餘隱忙讓大家去喝些水,自己則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呂公公回去複命,把呂東桂交給餘隱。
劉大人跟他是隔壁,三個人一道往回走。
餘隱問替他打傘的呂東桂,“怎麼樣?收獲還可以吧,回去後你也寫份總結,你先前那文章,是不是今日修改後,就能定形了?”
呂東桂狂點頭,而後突然深深地鞠躬。
豈知,他手裡還拿著傘,直接打到了餘隱的頭發上。
餘隱:“……”
聽到餘隱的輕呼聲,呂東桂窘窘有神地咽了下口水,和劉大人一起將餘隱解救了出來。
餘隱的頭發被掛亂了,發絲中間鼓起了一個小包,劉大人眼睜睜地看著他那滿頭黑發,驚奇道:“老餘,你這頭發,真的是全黑了呀!”
這些日子外頭傳的厲害。
什麼生發水,黑發變不說,還能讓頭發變得濃密不少。
做為同事,劉大人不好意思問餘隱,不過偷偷盯著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