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渾縱有千萬怒氣,也敵不過呂筱筱一句不準,他恨恨地一哼,站到了一邊兒去。
滿屋裡,除了瑟瑟縮縮的掌櫃和夥計,一直沒有說話的,便隻有楊春和化名為呂小五的呂吾了。
楊春驚詫於楊淩的武功。他的記憶裡,楊淩一直是個傻子,即便後來不傻了,他也隻是把他當成了個孔武有力的少年罷了。
他從沒有想到過,他的武功竟是如此厲害。
他打哪裡學來的這一身的本事?且看他的智計,這屋裡能比得上他的,委實不多。
呂吾則一直在偽裝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
除了郭久泰一直在暗中打量他,其餘幾人其實都沒有在關注他。他是誰,也就郭久泰的人還是迷糊的罷了。
曲小白雙眸睃遊,在角落裡找到了正在那裡打哆嗦的掌櫃的,道:“掌櫃,給大家備早點,記到我哥的賬上,今天早點算我們請。”
“那要謝謝木小公子了。”呂筱筱話中的酸味都要溢出來。
“不用謝,誰讓我木家有的是銀子呢。這年頭兒,雖然有錢的不如有勢的,但好歹有錢比沒有錢強。你說是吧,呂小五公子?”
曲小白把大家的注意力又扯到了呂吾那裡。
總之,大家都不要想著做局外人。
郭久泰也把目光轉到了呂吾的身上。
“多謝木小公子的盛情。”
“哎,呂公子是哪裡人,怎麼從沒有聽你提起過?這個客棧裡,最低調的就屬呂公子了,簡直就活成了透明的呀。”曲小白笑著。
“我是東疏郡人。”
“唔,東疏郡呀,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那裡,邊境最近鬨得厲害,連東疏郡都受到了波及,也在征兵呢。呂公子你不會是為了逃避兵役,才躲到這裡來的吧?”
楊春斥她:“易淩!說話怎麼這麼沒禮貌呢?”
曲小白吐吐舌頭:“對不起啊,我人小,腦子笨,不太會說話。呂公子見諒。”
呂吾笑了笑道:“沒關係。我出來已經有些時候了,那時候邊境還沒有鬨起來呢,是以一直不知道家鄉的情況。若真如木小公子所說,我是該回家去瞧瞧了,我家裡還有爹娘妻子呢。”
楊春道:“呂公子已經娶妻了?瞧著歲數不大呀。”
也不知楊春為什麼要提起這個茬來。呂吾道:“是啊,已經娶妻了。我已經二十有四,正是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呂筱筱忽然插嘴道:“說起來,我是從南平郡過來的,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和呂公子同名的人去報名服兵役,他的妻子不想讓他去,百般阻撓,他妻子叫什麼來的,曲小白……對,是曲小白,那個女子十分難纏,和她的小叔子一起去阻攔她的丈夫去當兵。嘖嘖,真的是難纏的很。想來,呂公子的妻子必然不似那女子那般難纏。可見同名之人也不同命的。”
楊淩手中捏著一個新的茶杯,杯裡沒有水,他就一直捏著茶杯轉啊轉的,曲小白提起茶壺,道:“你彆轉,我給你續上水。喝口水潤潤,一會兒就吃飯了。”
楊淩就停下了手等她倒水。
呂筱筱和呂吾都瞧著楊淩的手。
呂吾道:“我妻子很賢惠,並不難纏。”
曲小白道:“那要恭喜呂公子找了個好妻子。”她眸光卻是看著楊淩,“表哥,你以後也會很幸福的。”
楊淩睨著她,意味深長:“嗯,我會幸福的。”小樣兒,出去拈花惹草,沾惹上了呂吾這個大.麻煩,這是想著要討好為夫我了嗎?
誠然,有這個覺悟是好的,但犯了錯就一定得接受懲罰。楊淩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雖然她一早也跟他報備過這件事了,但當真的擺在麵前,他覺得還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郭久泰從他們的談話裡尋找著蛛絲馬跡,一點訊息也不肯放過,但聽到最後,仍舊是一腦門子官司。
他怎麼覺得,這些位的糾葛,似乎不是到了白馬鎮才有的?他們就像是早就相識,但又彼此不承認相識。
那,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這個呂小五到底是不是呂筱筱見過的呂小五?呂筱筱特意提起的曲小白又是什麼人?那個叫褚芝人的和叫木易淩的,打算把他的斷案方向引向何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