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止青把杜雲生的額發撩到耳朵後麵:“雲生,我沒辦法。”
杜雲生:“你有辦法,我可以做到,我敢去嘗試,難道你不敢嗎?”
滕止青:“如果嘗試的結果是失去你,雲生,我不敢。”
杜雲生再一次感到悸動,他從未有過那麼一刻如現在這般清楚的了解到滕止青的深情,也從未如此清晰的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讓滕止青相信他。
“雲生,向前是深淵,向後是懸崖,中間隻有一根鋼絲吊著,但那是一線生機。”
杜雲生搖頭:“鋼絲遲早會斷。”
滕止青:“斷了的時候再說。”
杜雲生:“阿青,就算是懸崖深淵,我已經向前跳了。會不會粉身碎骨,看你怎麼選。”
滕止青沒有回答他,隻是緊緊的擁抱著他。
杜雲生把他倆的事告訴好友,好友斜著眼睛瞥他。
“我算明白了,你們倆天生一對。你治他,他治你,你倆就該湊在一起。換成哪個來,哪個都沒辦法融化滕止青,也沒辦法拴住你。”
杜雲生:“所以,你幫我?”
好友:“我都牽過多少紅線了。”他嘀咕著:“聽說紅線牽多了要注孤生,我到哪兒找老婆。”
這回換杜雲生斜著眼睛瞥他,心想就那人-妻屬性,平時不知道撩過多少人還不自知,討得了老婆才怪。
不過杜雲生還是好好安慰他:“相信我,當你牽過的紅線超過一百對,你就能遇到天降的老婆!”
好友半信半疑:“真的?”
杜雲生:“必須是真的,我奶奶說過的。”
好友:“好吧,我幫你。但願真能天降老婆。”
他不信杜雲生,但是相信杜奶奶。
好友便去找了滕止青,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反正最後說服了滕止青。
過了幾天後,好友帶著杜雲生離開乞羅寨。
杜雲生有些懵:“為什麼?”
好友:“治好你的病,順便好好想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滕止青帶著小包裹送彆杜雲生:“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你沒想好,以後就彆離開乞羅寨了。”
杜雲生親了親滕止青的臉,猶豫一會兒,又去親小包裹:“我會回來。”
說完,他便跟著好友離開。
去往信任的私人醫院治療產後抑鬱症,但是每天都會跟滕止青和小包裹視頻通話,不過有時候也會忘記。杜雲生為了他跟滕止青的未來,還是積極配合治療。
杜雲生的改變,滕止青都看在眼裡,他的態度慢慢軟化,但就像是冰山遇到零星的火點,融化得很慢。
不過一直燃燒下去,冰山終有一天會融化,而且火點也會燃燒成熊熊烈火,冰山也在縱容火點,或許潛意識裡也在相信杜雲生形容的未來。
治療的結果很好,因為杜雲生慢慢接受了小包裹的存在,不再做小包裹是蠱蟲或偷來的噩夢。
一天,杜雲生正從醫院裡出來,在附近的公園草坪散步,忽然接到滕止青的來電。
“阿青?”
“雲生,我在你後麵。”
杜雲生猛地站起來轉過身,見到了不遠處的滕止青。
一身簡單的唐裝打扮,長發挽起來,以銀飾固定,身形高大,漂亮的模樣像是會發光。他望著杜雲生,嘴角微微彎起,左手上還抱著個小娃兒。
周邊有許多人都在盯著他看,但是滕止青毫不在乎。
杜雲生走了過去,慢慢就快速的奔跑,顧及到小娃兒所以沒有撞上去,但還是牢牢的抱住滕止青。
“阿青,我想你。”
滕止青一手抱著小娃兒,一手摟抱住伴侶,聞言便低聲的回應。
“阿青,你和小包裹怎麼來了?”
“來見你。”
“嗯?”
“你說要向前走,我舍不得你摔下去。”
杜雲生抬頭怔怔的望著他。
滕止青親了親杜雲生的頭發:“就算摔死,先讓我在下麵墊背吧。”
而且,他說過要糾纏至死,摔下去粉身碎骨的話,那就是血肉都交纏在了一起。
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杜雲生埋頭進滕止青的懷裡,鼻子微酸,悶悶的說:“不會是深淵,下麵是棉花糖。”
棉花糖?
滕止青笑了下,低低的回應他:“嗯。”
小包裹踢踢腿,歪著腦袋盯著兩個爸爸,滿臉都是好奇,小嘴巴張開,小拳頭堵在嘴巴。
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