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有卿來, 山未孤。
佩玉輕抿著唇, 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
大道本孤,她的道不孤。
容寄白立在船頭, 望著東海的方向,目光漸漸堅定。
盛濟與餘尺素正說話, 討論入秘境後的行動, 一眼望過去,少年們都神采爍爍, 壯誌待酬。
每個人都有變強大的理由, 佩玉笑了笑,天高海闊,暖陽正好。
“打牌嗎?”景儀主動來找佩玉,眼睛彎著, 滿含慈愛笑意。
佩玉怔了怔, 為難道:“我不會。”
景儀牽起她,“沒事沒事, 我教你, 很容易的。”
船艙中已架起四角桌椅,出乎佩玉意料的是,丁風華居然也在。
丁風華挑眉,熟練地洗牌,“看什麼看?難道你不會打?”
景儀讓佩玉坐下,笑道:“是呀,小柏居然沒教她。”
丁風華說:“不會打牌做什麼道侶, 來,我們教你。”
佩玉不知道規則,打了半天還是沒有弄懂。
但她贏了,每把都贏。
景儀摸了摸牌,把作為賭注的靈丹拿出,搖頭道:“你怎麼和你師父一樣,都這麼好運氣啊,是不是偷偷帶錦鯉來了呀?”
佩玉心中不好意思,“峰主,我不要了。”
景儀輕哼一聲,“你看不起我嗎?牌場上的規矩,不能改。”
最後佩玉抱著一大堆的法器靈丹,一臉茫然地走出船艙。
她有些開心,甚至有些膨脹,難道自己一直是被埋沒的賭界奇才?
容寄白走過來,眼睛瞪大,羨慕不已,佩玉很慷慨地把這些東西分了她一半,另外一半與餘尺素盛濟一起平分。
“師妹,我給你個好東西!”
容寄白把她拉到角落,在儲物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條袖珍小蛟。
小蛟變得隻有手掌大小,蜷成一團,玉雪可愛。
佩玉驚訝道:“你怎麼把它帶來了?”
容寄白道:“可以轉運嘛!那隻貓我也帶過來了。”她把手伸進儲物袋,又掏了許久,縮小數倍的九尾貓乖乖趴在她的手掌心上,“這個你也拿著。”
佩玉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兩個妖獸並無大用,於容寄白也是累贅,便點頭接過二獸,放入囊中。
容寄白笑眯了眼,“以後劍尊他們再找你打牌,你就把這兩隻帶身上,我們守閒峰的靈獸都開過光,保你逢賭必贏!”
佩玉有些驕傲地說:“我每把都贏的。”
容寄白一驚,“真的?你這麼厲害嗎?”
佩玉臉微微發燙,她也很想謙虛,但靈素峰主的誇讚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和師尊打牌?我怎麼讓她才能自然一些呢?”
容寄白掩唇吃吃笑著。
佩玉眨眨眼,“師姐,你笑什麼?”
容寄白攬著她的肩,偏頭正好看見丁風華走出,對他露齒一笑,大聲說:“是啊,要怎麼讓才能自然一點呢?”
丁風華一偏頭,躍上寶船船頭,雙手抱劍,紫衣翻飛。
景儀跟著走出,朝她們柔柔一笑。
容寄白道:“我怎麼覺得靈素峰主越來越好看了?”
佩玉並不關注懷柏之外的事物,“有嗎?”
容寄白大膽揣測,“女為悅己者容,難道……她與劍尊在一起了!”
佩玉點頭,“也許吧。”
容寄白歎了口氣,麵上有些可惜,“算了,咱們孤山除了內銷,好像沒彆的出路了。”
佩玉想了想,發覺她說得很有道理,但又有些疑惑。鶴青與明如雪前生早早定情,但自從拜入孤山門下之後,他們似乎並未發展出其他情愫。
也許大道注定孤獨。
難怪這麼多年,就算內銷,也沒成過幾對。
“大道本孤。”
容寄白道:“想什麼呢?你以為他們是追求大道?他們是找不到道侶好吧,你看看這些人,”她指著神情興奮的少年們,“聽到在秘境可以結契,一個個都高興瘋了!”
佩玉:“……”好像也有道理。
寶船駛過一片碧藍湖泊,隔著茫茫雲霧,也能看見那深邃幽藍的光澤。
容寄白忽然道:“師妹,你看,那兒就是洞庭湖了。很久之前,這兒叫雲夢大澤,堪比大海浩渺。”
佩玉垂眸望著,半晌才開口:“如果填了這片湖,可以解決洞庭君嗎?”
“哎?”容寄白撓撓頭,沒有想過這個方法,“應該不行吧。”
佩玉挪開視線,頓覺意興闌珊。這次洞庭君會去嗎?如果她去,正好可以試試用血霧圍殺她。佩玉垂著頭,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四周漸起濃霧,白茫茫一片。
容寄白充當解說:“快要到秘境入口了。”
前方早停著兩架寶船,一架寶紅華麗,一架深黑質樸。二船呈對峙之勢,丁風華指揮孤山寶船,駛入其中。
聖人莊領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老,朝他們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佩玉看了看,心中有些失落——霽月身為一莊之主,不來參加這次秘境在情理之中,但為何連柳環顧的身影都看不見?
丁風華跳上朱紅寶船,同聖人莊長老說幾句話,露出了然之色,又一躍至孤山船上。
佩玉攥緊手,朝他躬身行禮,還沒開口,丁風華就率先回答。
“那邊就死了幾個老不死的,你姐沒事。”
“多謝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