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沒你豁達。”伍泊君聳聳肩。
“與多疑人共事,事必不成。與好利人共事,己必受累。唯天下之至誠能勝天下之至偽;唯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楊淮笑著道,“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故意為難我?”伍泊君白了他一眼,她的普通話都尚且為難,何況是聽字正腔圓的文言文。
“按照我的理解就是做人要誠懇,要誠信,雖然看起來傻,可確實是天下最聰明的人,起碼我見識過的大多數富人都是這樣的。”楊淮笑著道,“至少沒有傻子,也沒有人踩人的惡俗,和聰明人辦事真的不累。”
所以,關老頭這幫人做出這種事情,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倒是慶幸,起碼以後有理由拒絕他們了,不用再看所謂的情麵了,通過這一次,所有的情麵都沒了。
“又是你從你舅舅那裡學來的理論?”她笑吟吟的看著他。
“嗯?這你也知道?”他愣了愣。
“因為你總會不自覺的把你舅舅的話掛嘴邊啊。”
“你不說,我都不覺得。”楊淮撓撓頭。
“你很佩服你舅舅?”
“這個世界上我最佩服的就是我舅舅。”楊淮鄭重的道,“從小的時候,他在我眼裡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她好奇的問。
“當然。”他的舅舅是中國商業教父,他很清楚的記得通商金融集團主席黃炳新說過的一句話:在中國做生意,離開李先生可以做,但是想做大進入100強,繞不開他,不能不認識李先生。
在很小很小時候,他就熟悉了舅舅的形象,大褲衩子、人字拖、吊兒郎當,卻沒人敢忽略舅舅說出的每一個字,對舅舅深深著迷,甚至模仿其濃重的荷蘭口音和不著調的說話方式。
結果...
自然很成功,他的粵語和英語都是一股濃濃的荷蘭味....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認識下你舅舅。”伍泊君從沙子裡扒拉出一個貝殼,這一次扔出去後,打的很遠很遠。
“大概有機會吧。”楊淮說的也不太肯定,要是以往,街麵上擺攤的老頭都能和他舅舅扯上幾句閒話,但是現在,他舅舅出門的機會越發少,想見上一麵非常的困難。
“你會離開這裡對嗎?”她突然問。
“嗯?”楊淮道,“怎麼會這麼說?”
“沒有啊,就是隨便問問。”她不在意的笑笑。
與關老頭這幫人不歡而散後,楊淮徹底不搭理他們了,這天天已經黑了,準備像往常一樣衝完涼水澡上床睡覺,卻發現伍泊君啟動了車子。
“大晚上的你出去乾嗎?”他站在車頭底下喊。
“我有事。”她有點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