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許清木宋玦和信眾們熱熱鬨鬨,記者這邊完全沒有人搭理,甚至連彈幕都瞬間少了一大半,大家都跑去注冊會員,留下來的還在彈幕裡交流如何添加淩雲觀小程序以及如何注冊。
記者知道自己工作失誤,回去肯定會被主編罵,頓時氣得半死。他趕緊關掉了直播,立刻就想跑路。
“請稍等。”宋玦禮貌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明明非常溫和,卻讓記者感覺到了明晃晃的惡意。他回頭,看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英俊男人對他露出好看但虛假的笑意,說:“麻煩請留一下你的名片。”
記者警惕道:“沒必要認識了吧?”
宋玦笑了笑,說:“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想認識你。隻是,你拿著一瓶不知道哪裡來的東西汙蔑碰瓷淩雲觀,我們總得要有個說法吧?”
記者眼神閃爍,心虛道:“我這裡的確是有獨家消息來源,照片也有,檢驗報告也有,人證物證也有……”
宋玦就繼續說:“很好,請繼續堅持這個說辭。另外感謝你的全程直播,為我方錄下了寶貴的證據。當然,如果實在覺得不方便留下姓名也沒有關係,我方律師函會直接送到貴公司的,到時候也能拿到你的個人信息。”
目瞪口呆了一會兒,記者咬牙看著這個沒穿道袍也不像是道士的男人問:“你、你是誰?”
擁有眾多身份的宋氏集團董事長宋玦猶豫了一下,而後正色,驕傲地宣布了自己的新身份:“淩雲觀財務總監兼法務經理。”
記者:……
你們這加起來一共不到二十個人的小道觀,部門還挺齊全的啊!
交代完宋玦禮貌點頭致意,操縱著輪椅轉頭,沒人再搭理這尷尬的記者,他隻好夾著尾巴,自己灰溜溜地逃走。
許清木和宋玦被信眾們圍堵了好半天,後來讓其他弟子們來幫忙接待,才終於脫身。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輕鬆。
之後的兩周,《馮叔鬼話》陸續播出,觀眾們眼睜睜地看著馮誌國的皮膚由黑變白,頭頂由斑禿變茂密。
於是,馮誌國在微博熱搜上掛了好幾天,他吃水不忘挖井人,每上一次熱搜,就要提一次許清木和淩雲觀。
於是預約搖號想要搶洗發水的信眾一度把淩雲觀的微信小程序搞得崩潰,宋玦隻得半夜打電話逼程序員加班。
好不容易讓自己生活歸於平靜的許清木,又開始成為討論中心,還要忙著應付暴增的香客。淩雲觀的治禿神水大火,甚至連柳譯都來了電話,小心翼翼地問許清木能不能給他走黑幕,優先拿號。
許清木揉著白美美的臉對電話裡的人說:“我家小東西給你設計的發型你不喜歡了嗎?”
柳譯哼哼唧唧地說:“不敢不敢,就是想……換個發型,換個心情。”
許清木笑得停不下來,然後說:“你不是有緣的信眾,你要的話,可以拿錢找我買。”
柳譯忙問:“多少?”
不能賺信眾的錢,但柳譯有錢可以隨便坑,於是許清木說:“一千一瓶。”
柳譯頓時大喜,道:“天呐!真的嗎!我馬上就開車過來拿!”
說完柳譯就利落地掛了電話,兩小時後就開車上了山,樂顛顛地問許清木能不能再走走黑幕。
許清木說:“你覺得呢?”
柳譯扭捏道:“實在不行,潛規則也能接受。”
許清木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宋玦立馬道:“你想得美!”
柳譯連忙嬉皮笑臉地說:“開玩笑開玩笑,我哪敢啊,我配嗎?二位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就抱著洗發水趕緊逃。
許清木回頭看宋玦,那人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對發脾氣,自己操縱著輪椅就回了房。
許清木跟上去,大咧咧地躺在宋玦的沙發上,氣鼓鼓地說:“他那麼爽快地付錢,我覺得我可能虧了。”
宋玦就冷漠地打擊他:“是很虧。因為每周隻送那麼兩三瓶,所以市價炒的很高,一瓶得要三千多。連宋氏的員工都在申請走黑幕,要求年終獎發洗發水。”
“那你怎麼不早說!”許清木頓時感覺自己損失了一個億,死瞪了宋玦一會兒,把白美美拎起來:“你不是愛好薅人頭發嗎?去薅那個奸商,薅禿了我們賣洗發水給他賺他的錢。”
白美美瞪著那雙和宋玦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對著許清木叫喚:“嘎!”
許清木勾起嘴角,說:“快去。”
白美美刷地就飛到了宋玦的腿上,這吃裡扒外的小東西,不僅不薅宋玦的頭發,還在他腿上愉快地打了個滾。
“……”許清木更氣了,怒對宋玦說,“這是你親兒子,以後你好好帶,我不要了。”
宋玦心情終於慢慢好了起來,捏著白美美的臉說:“彆這麼無情,看看他的鼻子和嘴,和你一模一樣。”
許清木哼哼兩聲,逐漸感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