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美身體還是灰色,但已經有了人的樣子,而且越長越好看。他並沒有完全照著宋玦的模樣長,至少臉上還有倆玩意兒像許清木。
“這不孝子……”許清木輕笑罵了一句白美美,突然又想起真正的不孝子溫綸來,一下連臉就垮了下來。
宋玦正和白美美玩,突然發現許清木安靜了下來,他抬頭去看,就看到許清木緊皺的眉頭。
他心有靈犀地看出了許清木在想什麼,於是道:“溫綸不值一提,連微商都能騙走他二十多萬,他沒有那個智商、也沒有門路這麼搞事,而且他被你抽走了靈力,幾乎是個廢人了,短時間內怎麼敢打著淩雲觀的名義搞事?他多半是被人鼓動的。對媒體運營那麼熟悉,一針見血地找到了顛倒黑白的新奇網,應該是我們的老熟人宣家。”
許清木也是這麼想的,溫綸隻是個無名小卒,被逐出師門這事兒也說不上多轟動,但一直盯著淩雲觀的人肯定會關注到。至少宣景煥就很可能盯著,然後趁機拉攏溫綸。
宋玦繼續道:“宣景煥現在身敗名裂,估計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事兒可能還沒完。”
許清木挑挑眉,道:“那不是正好,他們不來我眼前蹦躂我就當看不見,蹦躂到我麵前來,我正好鬆鬆筋骨。”
宋玦也不能理解宣景煥的執著。他和許清木隻是想讓這些背後搞事的臭蟲受點教訓,但他們自己好像特想找死。
許清木伸了個懶腰,又開始打哈欠。
宋玦有些嫌棄地說:“你不是剛醒沒多久,怎麼又困了?”
許清木眼睛已經半眯上了,說:“都怪你的沙發太舒服了……我睡個午覺,你慢慢工作吧。”
說完許清木就閉上了眼睛,大概半分鐘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陽光透過窗戶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照了出來。
明明是一個小孩兒……卻有著巨大的能量,又恣意自由、無拘無束。宋玦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宋玦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他許久,直到白美美覺得無聊,飛到他的眼前亂舞。
宋玦伸手抓住他,他便張開嘴想出聲,宋玦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白美美立刻閉嘴。
宋玦的嘴角上揚成了一個溫柔的弧度,輕聲道:“乖,讓他好好睡。”
*
就在許清木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有人卻寢食難安,煎熬了許久。
那就是宣景煥。
一係列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後,齊雲觀已經幾乎沒有香客上門了,他徹底閒了下來,死撐了一段時間,還是回了宣家莊園,找他爹。
當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的宣景煥第一眼看到宣天元,還沒來得及抱怨自己的苦,就被宣天元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新奇網那個直播的事兒,你瞎搞什麼!我都給你說了低調,不要惹事,你為什麼要背著我作死?你知不知道新奇網被告了!它們之前所有的虛假報道都被人給挖了出來,現在正在網上被大罵!”
宣景煥呆了呆,急忙說:“我沒有自己出麵,我隻是給新奇網的記者透露了一個消息,都是他自己去調查的,算不到我頭上。”
宣天元繼續大聲罵:“你是覺得許清木是傻子嗎!他猜不到有你在攪屎就怪了!”
宣景煥低頭,小聲辯解:“那又怎麼樣?他不是什麼損失都沒有嗎?”
而且還又賺了一波聲名。
說起來宣景煥就恨得牙癢癢,許清木到底是什麼運氣,為什麼每次都能順利翻盤!
“你閉嘴!”宣天元大聲喝罵,“到現在還沒有吸取教訓,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看你是想死!我都給你說了,許清木不簡單,他……”
宣景煥實在是忍不住了,立刻出聲吼道:“他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禦劍嗎?真的鬥法,我可不會輸給他!”
宣天元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了,大喘著氣說:“不知天高地厚!我找葉家打聽過了,葉元征在許清木手裡一招都沒過,他絕對不簡單。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我看你是一天天被捧得太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宣景煥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對他凶神惡煞的宣天元。
他從來沒有被這麼罵過,就像是把他的自尊給撕碎了,在地上瘋狂碾壓,於是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就那麼傻傻地看著宣天元,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宣天元發完脾氣之後,看著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又覺得不忍心。
於是宣天元長長歎了一口氣,招招手將宣景煥叫到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總之,你聽爸爸的就是,不要再搞小動作。我知道你心裡氣不過,但我們不急在這一時,要對付許清木,可以慢慢計劃,日子還長著,現在忍一忍,明白嗎?”
宣景煥低頭,委屈地應了。
宣天元總算覺得安慰了一些,又說:“行了,你回來也累了,好好休息。”
說完,宣天元便起身離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宣景煥握緊了拳,手指甲將掌心都掐出了血痕。
誰都覺得他比不上許清木……連他爸都這樣覺得!
他就是不服,他就是不能忍,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他強,還是許清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