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寶並沒有喝酒, 不過他吃了酒心巧克力,而且那些巧克力裡麵的酒心度數很高。
暖寶寶暈頭轉向的, 他好像看到了宋景熳, 但是又不像是宋景熳, 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如果不用眼睛去看,那味道熟悉的厲害,就仿佛宋景熳在他身邊一樣……
暖寶寶“嘭!”的一聲,抬手攔住了對方,他都不知道這裡是女洗手間,直接將對方壁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 然後低下了頭。
對方顯然掙紮了起來, 而且猛烈掙紮了起來。
暖寶寶今天喝了酒, 恰巧抑製靈力的藥還沒有吃,靈力在他的身體裡快速的波動著,仿佛一隻被關押在籠子裡的猛獸, 正在瘋狂的找尋著出口。
而這個出口……
就是眼前的人。
對方猛烈的掙紮了幾下,但是一點兒結果也沒有,暖寶寶的手仿佛是鉗子, 狠狠的限製著他,讓他無從反抗。
對方隻是掙紮了幾下,因為實在掙紮不開, 竟然就沒有再掙紮, 反而踮起腳來, 摟住了暖寶寶。
安陽和北冥十四走到洗手間門口,本想去洗手間看看,暖寶寶是不是在裡麵,但是……
當他們走到門口,就看到男洗手間的旁邊……
女洗手間門口,大門敞著,暖寶寶和一個漂亮的小姐姐正靠著門框,如火如荼,不可名狀……
安陽“嗬——”的抽了一口冷氣,腦袋裡“轟隆轟隆”的開始炸煙花。
昨天、前天、大前天,暖寶寶每天都大半夜的,坐在廚房的陽台上,失落的啃圓白菜,結果今天……
好像還沒過三天呢,暖寶寶竟然……
找到新歡了!
安陽忍不住有些頭疼,腦補了自己兒砸其實是個渣男的故事……
不不不。
安陽使勁搖了搖頭,宋景熳偷走了潘多拉魔盒,他一直潛伏在周圍,肯定知道是誰在釋放潘多拉魔盒,但是根本沒有阻止,而是讓陳瀚釋放了潘多拉魔盒裡所有的罪惡,最後順手牽羊的偷走潘多拉魔盒。
這說明宋景熳絕對不是好人,起碼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這樣一來,安陽不可能讓暖寶寶喜歡上宋景熳,宋景熳是個危險人物,暖寶寶能忘記他也是好事兒。
雖然安陽很擔心兒子,也想讓兒子忘記宋景熳,不過……
安陽沒想到,暖寶寶他忘得還挺快。
這叫一個乾脆利索!
安陽目瞪口呆的看著兒子,暖寶寶偏生特彆專注投入,根本沒有看到他們,而那個被暖寶寶桎梏住的漂亮小姐姐,因為身材和暖寶寶十分懸殊,因此被暖寶寶擋的嚴嚴實實的,並沒有看到他們。
安陽一臉尷尬,看了看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則是挑了挑眉,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樣子。
安陽小聲說:“怎麼辦?”
北冥十四微笑說:“要不然……咱們一會兒再過來?”
安陽瞪了一眼北冥十四,怎麼有他這樣當爹的,也太縱容兒子了,萬一,萬一……
看這架勢,萬一兩個人再走火,那豈不是麻煩了?
安陽使勁的“咳咳”了一聲,不過咳嗽的奶聲奶氣的,暖寶寶和那個漂亮的小姐姐立刻聽到了聲音,兩個人似乎都嚇了一跳。
“小姐姐”趕緊把暖寶寶推開,暖寶寶抬起頭來,灰綠色的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安陽和北冥十四,似乎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眼神坦蕩蕩,反而是安陽,對上兒子坦然的眼神,突然覺得是自己的想法猥瑣了。
那漂亮的“小姐姐”吃了一驚,趕緊整理好自己,然後快速的埋頭離開了。
暖寶寶還想攔住對方,不過那人跑的很快,從北冥十四和安陽旁邊直接遛了過去,暖寶寶想要阻攔,抓了一個空,根本沒有抓到,就讓那人直接跑了。
暖寶寶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灰綠色的眼睛有些迷茫,歪了歪頭,還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一樣。
安陽:“……”
安陽無奈的看了一眼暖寶寶,說:“兒砸……”
暖寶寶這才把視線轉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安陽,眨了眨眼睛,還歪了歪頭,給了安陽一個會心一擊的歪頭殺,嘴裡“嗷嗚?”了一聲。
安陽:“……”他兒子明明是小天使,剛才強吻彆人的,絕對不是他兒子!
今日的酒宴就是剪彩,剪彩很快開始了,不過因為安陽是個小豆包,所以就不能上台剪彩了,由北冥十四替代。
雖然安陽不能來,不過因為北冥十四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孫家公司自然非常歡迎。
北冥十四在台上剪彩,囑咐了安陽不要亂跑,安陽就站在台下,找了個沙發坐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北冥十四剪彩。
暖寶寶也坐在安陽旁邊,倒是沒有瞎跑,看起來挺聽話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根本沒有前幾天那麼憂鬱失落了,吃起東西來也狼吞虎咽,恢複了胃口。
安陽忍不住想,兒子失戀期過的也太快了,已經恢複了出來。
不過看到暖寶寶又恢複了平時呆頭呆腦的模樣,安陽還是挺欣慰的。
暖寶寶吃著盤子裡的馬卡龍,一口一個,精致的馬卡龍對於暖寶寶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哢嚓!哢嚓!哢嚓!”
暖寶寶一連塞了好幾個馬卡龍進嘴裡,然後使勁嚼,看的安陽直皺眉,說:“兒砸,甜不甜?”
暖寶寶隨了北冥十四,嗜甜如命,當然,也喜歡大口吃肉,吃起甜食和肉來,那是不遺餘力的,不過其實暖寶寶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啃圓白菜。
暖寶寶在不高興的時候,最喜歡啃圓白菜。
安陽覺得,其實暖寶寶不是喜歡吃圓白菜,而是在磨牙吧?
暖寶寶也給安陽塞了一個馬卡龍,灰綠色的眼睛盯著安陽,他都不用說話,安陽已經了解了,暖寶寶肯定是說馬卡龍很好吃,讓自己吃。
暖寶寶給了安陽一顆馬卡龍,然後自己又拿起一顆馬卡龍,用餐巾紙仔細的包好,似乎想要“打包”?
安陽眼皮一跳,難道暖寶寶想要帶回家吃?
可是就這麼一顆,帶回去也吃不夠啊。
暖寶寶仔細包好了馬卡龍之後,並沒有放進口袋裡,而是抬起頭來,左右的掃視,似乎在尋找什麼?
安陽有些奇怪,盯著暖寶寶看。
暖寶寶的目光在四周尋找著,突然一下定了格兒,似乎找到了什麼人,臉上掛上了喜悅的表情。
他本來長相狠戾,輪廓太過硬朗,給人一種不好接觸的感覺,渾然像是一隻大狼狗一樣,但是現在,一笑起來,登時能融化冬雪,笑的暖洋洋的,變成了一隻活脫脫的小奶狗,可愛的不行,還有一種特殊的,說不出來的魅力。
安陽看到兒子笑的像小天使一樣,心裡十分自豪,結果順著暖寶寶的目光一看……
那個漂亮的小姐姐!
確切點說,是那個剛才被暖寶寶強吻的,漂亮的小姐姐!
“小姐姐”站在人群裡,正在看台上的剪彩活動,他手裡端著一個酒杯,看起來乾練又性感,身材十分高挑,縱使站在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側頭去看他。
暖寶寶目光盯在那“小姐姐”身上,似乎有些癡迷。
安陽:“……”兒子果然有個新歡,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雖然距離很遠,不過那個漂亮的“小姐姐”似乎也感覺到了暖寶寶炙熱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和暖寶寶的目光注視在了一起。
暖寶寶毫不避諱,揚起手來和他打招呼,還晃了晃手裡仔細用紙巾包好的馬卡龍。
那“小姐姐”看了一眼暖寶寶,臉上沒什麼表情,趕緊挪開了目光。
“看來……”
那“小姐姐”身邊有個聲音,低笑著說:“看來安陽家的小家夥,認出你來了。”
在台下看剪彩的人很多,安陽他們並沒有湊熱鬨,畢竟安陽太小了,怕被踩到,那漂亮的“小姐姐”站在人群之中,眾人都在小聲聊天,因此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那個人站在“小姐姐”斜後麵,正好能跟他說話。
那漂亮的“小姐姐”低聲說:“是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那人笑了笑,說:“沒什麼,他雖然認出你來了,但是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暖寶寶才剛出生,他不會說話啊,做事也迷迷糊糊的,連暖寶寶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小姐姐”就非常高興,他心裡覺得,這個“小姐姐”和宋景熳一樣。
如果不看麵容,閉上眼睛,他們的感覺真的一模一樣,甚至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樣。
那人低聲說:“小心行事。”
“是,大人。”
剪彩很快結束,剩下就是酒宴,台下的眾人慢慢散開。
北冥十四從高台上走下來,迎著安陽走過去,然後將安陽抱起來。
安陽氣憤的說:“乃乾什麼!總是抱著窩!放窩下來!放窩下來!”
北冥十四笑眯眯的說:“因為抱著你手感特彆好,就是……沉了點。”
安陽圓滾滾的,像是個小肉包一樣,臉上都是嬰兒肥,小胖手又白又嫩,肯不是挺沉的。
安陽這圓圓的小臉上的肉,恐怕要比沒縮水之前肉還要多。
安陽聽北冥十四這麼一說,登時漲紅了臉,說:“乃才沉!”
北冥十四見他炸毛了,趕緊說:“乖陽陽,不沉不沉。”
安陽指著北冥十四的鼻子,說:“乃這個大壞蛋!窩不似小孩紙!”
兩個人正說著,有人就迎麵走了過來,和北冥十四握手,說:“北冥先生!沒想到您今天竟然來了,真是幸會。”
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真是巧了,那男人走過來,身邊竟然還跟著剛才那個漂亮的“小姐姐”。
男人給北冥十四遞了一張名片,說:“北冥先生,您好您好,鄙人姓李。”
安陽還坐在北冥十四的手臂上,低頭看了一眼李先生的名片,原來是在他們廣場招租的人,怪不得今天來參加了酒宴。
這個李先生旗下有一個婚戀公司。
而且非常出名。
李先生旗下的這個婚戀公司,號稱是全國最大的婚戀公司,掌握著很多單身男女的各種信息,而且配對兒無數,從相親到結婚,可以說是一條龍服務。
因為現在工作繁忙,單身的男女越來越多,所以這個婚戀公司的名頭很響亮,很多人都把這個婚戀公司傳得神乎其神。
說是隻要你在婚戀公司上登記,成為他們的客人,然後填寫個人資料和喜好,就能找到自己的夢中情人。
百分之八十找到對象的人,都表示,對方是自己的夢中情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又或者是對方的工作和個人興趣,完完全全是自己的理想型,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幻想出來的理想型。
這樣的案例數不勝數,所以李先生的婚戀公司突然出了名,而且名聲大噪。
李先生在廣場租下了一個店鋪,占了半層多的商鋪,作為他的婚戀公司的新地址。
李先生笑著和北冥十四握手,說:“北冥先生單身麼?不如我幫您介紹介紹?”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湊過去親了一下安陽的額頭,說:“真不好意思,我連兒子都有了,不勞李先生費心了。”
安陽被他冷不丁的親了一下額頭,還被說成是兒子,氣的他差點七竅生煙。
嫌棄的使勁蹭了蹭自己的額頭。
李先生有些驚訝的看著北冥十四,沒聽說北冥十四有兒子,還以為今天能撈一個大客戶,沒想到泡湯了。
李先生有些尷尬,打岔說:“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秘書。”
站在李先生旁邊的漂亮“小姐姐”立刻把名片雙手遞過去,微笑的說:“北冥先生您好。”
如果是平時,北冥十四絕對不會接秘書的名片,不過剛剛他才見識到了這個秘書的“魅力”,竟然能讓他家暖寶寶放棄啃圓白菜,那不是魅力十足麼?
北冥十四饒有興趣的接過對方名片,上麵很簡潔,寫了電話地址等等。
果然是李先生的秘書,名字叫做——容思。
北冥十四抬起手來,主動和容思握手,笑著說:“容小姐,你好。”
容思也趕緊和北冥十四握手,說:“北冥先生,您太抬舉我了,叫我小容就可以。”
李先生本來想招攬北冥十四這個大客戶,不過沒成功,就說:“如果以後有需要,儘管來找我,我給北冥先生打折。”
他說著,也沒有多糾纏,就轉身帶著容思離開了。
暖寶寶的目光一直注意著容思,仿佛定格在他的身上,隻可惜對方並沒有多看暖寶寶一眼。
容思轉身離開,暖寶寶有些失落,眼巴巴的看著容思的背影。
李先生帶著容思離開之後,很快就碰到了另外的熟人,那熟人笑眯眯的和李先生攀談,不過其實目光根本沒有在看李先生,反而一直盯著李先生旁邊的容思。
“李先生,這位是……?”
李先生笑著說:“王老板不認識,這是我的新秘書,以前那個回家結婚去了,小容昨天才上班,不過是個聰明孩子,手腳也麻利。”
他說著,就對身邊的容思說:“小容啊,這是王老板。”
那王老板一臉猥瑣,上下打量著容思,容思穿的其實很保守,一身西裝,而且還是西裝褲,並沒有穿套裙。
王老板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容思,笑著說:“哎呦,好好好,你這新秘書,比之前的漂亮多了,叫什麼名兒啊?”
容思微微垂著頭,長發擋住了臉側,遮住了眼底的不耐煩和厭惡,說:“王先生您好,我叫容思。”
王老板笑著說:“思思啊,真是好名字,真漂亮。”
李先生看王老板那模樣,就知道他對容思有意思,李先生笑著說:“王老板,之前您在我們這邊登記了資料,還沒有人接待您,這樣吧,我們公司正好缺人,不如……讓容思幫您完善一下資料?”
“好好好!”
王老板笑得一臉褶子,看著容思搓了搓掌心,說:“思思啊,我們去那邊兒談談。”
他說著,就去抓容思的手,容思輕巧的避開,笑著說:“王先生,您請。”
王老板“嘿嘿”笑著,就跟著容思到了宴廳的角落,在沙發坐上坐下來,招呼說:“來來,思思,你坐那麼遠乾什麼,過來坐我旁邊。”
暖寶寶眼看容思跟著王老板走了,登時皺起眉來,剛才還像個小奶狗一樣,瞬間破功,又變成了大狼狗。
暖寶寶的眼神嚇人,帶著一股狠戾,抬步就往前走去。
安陽趕緊說:“兒砸!”
不過暖寶寶走得很急,安陽現在還縮水了,根本拉不住他。
安陽趕緊拍著北冥十四的肩膀,說:“快,追!”
暖寶寶大步走過去,就看到容思坐在了王老板身邊。
王老板讓容思坐下來,還往他身邊湊了湊,靠在容思旁邊,抬起手來摟住了容思的腰。
容思皺了皺眉,說:“王老板,我去拿一下您的資料。”
他說著要站起來,王老板卻一把抓住容思,把人一拽,又將人拽了回來,說:“彆去彆去,看什麼資料,讓我看看你就行了。”
容思笑了下一,說:“王先生,您說笑了。”
王老板抓著容思不鬆手,還拿來一杯酒,說:“來,喝一杯,喝一杯酒,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王老板說著,很豪爽的拍下一張支票。
容思笑了笑,說:“王先生,我不能喝酒,一會兒還要開車送老板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