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寶反複的研究著手裡的名片, 還笑了起來。
安陽扭頭看著坐在後排的暖寶寶,暖寶寶正抬起手來, 將改名片放在嘴邊, 輕輕的吻了一下。
安陽:“……”兒砸怎麼和北冥十十一樣蘇!
眾人開車到了家裡, 剛一開門, 就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隻碩大的圓白菜自己從客廳的角落滾了過來。
安陽盯著那隻相對自己來說,碩大的圓白菜,圓白菜竟然無端端的自己在滾動,看起來詭異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 又一隻圓白菜從角落裡滾了出來, 都朝著安陽滾過來。
安陽奇怪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次看到行動中的圓白菜“大軍”……
連木這個時候端著水果盤走出來,無奈的說:“小皮蛋不要帶著弟弟鬨了,過來吃水果。”
“咕嚕!”
圓白菜這時候才停了下來, 突然戛然而止,不滾動了,小皮蛋從碩大的圓白菜後麵冒出頭來, 眨了眨大眼睛。
安陽一看,原來是兒子!
另外一顆圓白菜也停了下來,小麒麟從後麵冒出頭來, 他晃了晃腦袋, 結果“哢嚓!”一聲, 小鹿角紮在了圓白菜上,登時脫不開身。
小皮蛋一看,叉著腰,擺出哥哥的架勢,十分無奈的走過去,幫著小麒麟拔鹿角,不過拔了半天也沒有拔/出來。
這時候有人從樓上走下來,看起來是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跟蘇先生縮水之後差不多,不過個頭高了不少。
那少年看起來年輕,不過十分沉穩,一張麵癱臉,長得英俊、優雅,卻也冷漠到了極點,從樓上走來,仿佛是一尊冰雕,隻可遠觀,隻要挨近一點兒,似乎都會被凍傷。
少年雙眼狹長,上挑,這長相在哪裡看到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安陽奇怪的看著那少年,少年從樓上下來,看到正在拔鹿角的小麒麟,似乎有些無奈,冰冷的表情突然化開了一些,歎口氣。
他走過來,伸手抄住小麒麟,然後將圓白菜輕輕鬆鬆的拔了下來。
“咩——”
小麒麟對著少年叫了一聲,還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少年,少年表情雖然很冷淡,不過還是說:“怎麼這麼會惹麻煩,小家夥?”
安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蘇氣衝天的少年,奶聲奶氣的說:“這素誰呀?”
連木很淡定,把果盤放在桌上,說:“哦,厲北啊,爸爸你忘了麼?”
厲北?
安陽仔細一回想,突然想起來了,厲北不是自己弟弟麼?
舅舅和厲部長的兒子,特彆簡單粗暴的叫做厲北。
但是……
但是自己弟弟不是個小豆包麼?
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比自己高這麼多?
“噠噠噠!”
安陽跑到厲北麵前,仰著頭看著猶如參天大樹一樣的厲北,是厲北變高了?還是自己變矮了?
事實證明,都是……
厲北的確又長高了,有幾天沒見麵,就好像幾年沒見麵一樣,厲北竟然長成了少年的模樣,而且還是少年老成的少年模樣。
就說他和誰長得相似,原來那雙狹長的眼睛,和厲部長一模一樣,不過仔細一看,臉部輪廓和嘴唇長得又特彆像劉北。
安陽心想著,自己這個弟弟,真是給點風都能生長啊……
舅舅和厲部長去過二人世界去了,因此厲北就被放在這裡幾天。
厲北抱著小麒麟坐下來,連木給小皮蛋擦手,安陽說:“為什麼弄這麼多圓白菜?”
小皮蛋就特彆自豪的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說:“爸爸!窩!窩!”
小皮蛋因為太自豪了,所以說話都說不利索,連木無奈的說:“小皮蛋給弟弟買的,今天去超市,小皮蛋一定要買一堆圓白菜,冰箱裡還有呢,說是弟弟喜歡吃,每天晚上都要當夜宵吃。”
安陽:“……”沒錯,自從宋景熳帶走潘多拉魔盒消失之後,暖寶寶每天都要啃幾個圓白菜當夜宵吃,冰箱裡本來已經沒有了,哪成想小皮蛋竟然如此貼心,竟然還給弟弟買圓白菜啃?
不過……
暖寶寶笑了笑,對著小皮蛋“嗷嗚”了一聲,然後拿著他的名片,高興的上樓去了。
小皮蛋歪了歪頭,奇怪的看著弟弟,弟弟今天不吃圓白菜了?而且還挺高興?
安陽本來還挺擔心暖寶寶的,畢竟暖寶寶這些天很憂鬱,都不像平日裡虎頭虎腦的暖寶寶了。
結果……
沒想到帶他去剪彩,真的自我治愈了,但是治愈的這麼快,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暖寶寶從一樓上來,自己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就回到了臥室裡,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翻來覆去睡不著。
暖寶寶翻了個身,又把名片拿過來,攥在手心反複的摩挲,然後“騰!”的又坐起來,打開櫃子,拿出自己的手機來。
因為暖寶寶不會說話,所以平時用不上手機,也不帶著出門,不過名片上有容思的手機號碼,暖寶寶突然很想給他的手機打電話。
暖寶寶拿起手機,撥了電話號碼,撥出去之後,聽到“嘀——嘀——嘀——”的聲音,突然又有些緊張。
“喂?”
電話很快接通了,傳來容思的聲音,雖然在電話裡有些失真,稍微顯得沙啞中性一些,但還是很好聽,無論是氣息,還是聲音的尾調,竟然都和宋景熳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喂,您好,請問找誰?”
暖寶寶不會說話,聽到容思的聲音,登時有些緊張,一個錯手,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暖寶寶看著接通結束的手機,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特彆的興奮,興奮的根本睡不著覺,但是卻不想去啃圓白菜。
暖寶寶又拿起手機,打開短信,但是他不會打字,因此就找了一個圖片發過去,一隻小哈士奇。
此時的容思回到家公寓,剛剛洗了澡,他披著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沒有係帶子,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膀上,除去了白日裡的女裝,雖然身材纖細,但竟然並不是漂亮的小姐姐。
容思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了看手機,奇怪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這個電話號碼很少有人知道。
畢竟……
他以前叫做宋景熳。
確切的來說,他以前借用了宋景熳這個身份,現在因為潘多拉魔盒的事情,宋景熳這個身份不能用了,因此容思開始易容。
不過易容成什麼,才能讓安陽和北冥十四看不出來,這可是個技術活,容思考慮了很久,如果自己易容成女性,安陽和北冥十四的戒心或許稍微會少一些。
隻是容思沒成想,這才是見麵的第一天,安陽和北冥十四並沒有把自己認出來,暖寶寶差點讓自己露餡。
容思想到這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嘟嘟!”
手機突然又響了,容思打開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就是個剛才那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裡麵是一張小哈士奇的圖片。
容思一看,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暖寶寶?
容思很快回複了一條短信。
暖寶寶發了短信,在床上打滾兒,因為他身材高大,“咕咚!”一聲,直接從床上掉了下去,砸在地上,所幸沒有磕到什麼,趕緊又從地上爬起來。
“嘟嘟!”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短信。
暖寶寶趕緊打開一看,真的是容思發回來的。
容思:你是今天借給我外套的那位先生吧?真的謝謝你,外套等我乾洗之後還給你,到時候請你吃飯。
暖寶寶眨著眼睛,看著容思的短信,登時一陣欣喜湧上來。
“嘟嘟!”
短信又衝進來了,還是容思的。
容思:晚安,祝你好夢。
安陽和北冥十四回了房間,今天鄒緒送給他一個寶石胸針,安陽還沒有來得及拆開。
這時候有功夫,安陽就坐下來,把盒子放在腿上,“哢嚓”一聲打開。
裡麵放著一隻寶石胸針,竟然是龍的造型,通體是純白的設計,白金搭配鑽石的胸針!
安陽一看,瞪大了眼睛,感覺這枚胸針無論是做工還是設計,都太好看了,簡直將龍的威嚴襯托得淋漓儘致!
安陽抬起手來去拿胸針,不過剛剛碰到,突然“嘶……”了一聲。
北冥十四還以為他紮到了手,連忙一步跨過來,將人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說:“紮到手了?快讓我看看。”
安陽坐在北冥十四腿上,登時有些臉紅,趕緊推了推他,說:“沒有沒有!窩腫麼會辣麼笨呐!”
北冥十四但笑不語。
安陽:“……”
北冥十四說:“那怎麼了?”
安陽拿起那枚胸針,眯了眯眼睛,他現在就是個小肉包,眯起眼睛的感覺有點奇怪,不過像是小大人一樣,也挺可愛的。
安陽說:“這個胸針……有古怪。”
“古怪?”
北冥十四拿過胸針一看,也眯了眯眼睛,同樣是眯眼睛,但是北冥十四長相帥氣又英俊,和安陽這個小豆包就是不一樣的。
北冥十四說:“這上麵……有不好的氣息。”
安陽點點頭,說:“窩在剪彩的時候,就聞到了粥緒身上有不好的氣息,像是惡鬼,這枚胸針上,也有不好的氣息。”
這枚白龍的胸針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息,透露著一股被怨念腐蝕的氣息,和安陽剛才在剪彩的酒會,感覺到的差不多。
安陽奇怪的說:“粥緒是腫麼回事,藍道,他素惡鬼咩?”
安陽說完,就想揪著自己的舌頭,把自己的舌頭捋直!
為什麼每次說這麼嚴肅的問題,安陽感覺自己都在賣萌?!
北冥十四搖頭說:“或許鄒緒是惡鬼,或許他身邊有惡鬼,也或許是他被惡鬼纏身了,這還不得而知。”
這枚胸針雖然好看,但是上麵纏繞著一股腐爛的氣味,對於安陽來說實在太難聞了,安陽隻好把胸針放到陽台上去吹吹風,等氣味散乾淨之後再拿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是周一,安陽和北冥十四要去本部大廈,今天還有早會。
兩個人進了本部大廈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萬派爾公爵,當然……
還有安舒。
安陽登時頭疼欲裂,為什麼縮水還沒有到一個星期!
萬派爾公爵和安舒走過來,看起來是有急事,萬派爾公爵皺著眉,很急的樣子,說:“北冥先生,潘多拉魔盒有下落了。”
“有下落了?”
萬派爾公爵點點頭。
安陽有些吃驚,本部大廈都沒有找到潘多拉魔盒的下落,萬派爾公爵竟然找到了?
萬派爾公爵說:“我的人探測到了潘多拉魔盒的氣息。”
安陽奶聲奶氣的說:“是縮找到了宋景熳咩?”
萬派爾公爵因為很著急,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安陽,就說:“並不是,我們檢測到潘多拉魔盒的氣息,出現在這個人的身上。”
萬派爾公爵將一個照片交給北冥十四,北冥十四隻看了一眼,不由皺了皺眉。
安陽個頭太矮了,根本看不到,於是蹦起來,“噠噠噠”的,一蹦一蹦的拽著北冥十四,說:“窩看看!窩看看!”
北冥十四將照片遞給安陽,萬派爾公爵又說:“因為這個人是你們東方的人,並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所以還需要本部的配合,厲部長不在,因此我來找北冥先生了。”
安陽接過照片一看,登時“嗬——”的抽了一口冷氣,驚訝的說:“粥……粥緒?”
昨天還說鄒緒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結果今天,萬派爾公爵竟然就說從鄒緒身上,檢查出了潘多拉魔盒的氣息。
鄒緒和宋景熳有什麼聯係麼?
宋景熳帶走了潘多拉魔盒,難道交給了鄒緒?
可是鄒緒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不知道和宋景熳有什麼交集……
安陽腦子裡的疑問太多了,亂七八糟的積攢成一大團,而此時的安陽好像是一隻貓咪,而且是特彆心急的貓咪,使勁捯飭著毛線團,但是怎麼也解不開。
萬派爾公爵給了他們一些資料,鄒緒是地府管轄範圍的人,所以萬派爾公爵想要調查鄒緒,肯定要經過地府,不能私自調查,否則肯定會影響到東西方的邦交問題。
萬派爾公爵拜托他們去查鄒緒,正好巧了,鄒緒是安陽旗下的第一把手,意思就是說,鄒緒是安陽公司裡的人。
這樣一來就方便了,安陽可以去公司,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查鄒緒。
除了……
他現在縮水太厲害,不太方便之外。
北冥十四讓壬十九去搜羅鄒緒的資料,安陽和北冥十四則是親自去一趟公司,看看這個鄒緒。
鄒緒是個珠寶設計師,最近有新的走秀展覽,公司讓鄒緒接了一個案子,鄒緒最近都在忙著走秀的珠寶設計。
這家珠寶設計公司,最近搬了新的地址,正好就在剛剛剪彩開幕的廣場裡。
安陽和北冥十四昨天才給廣場剪彩,並不陌生,熟門熟路的開車過去。
安陽扒著車窗,突然說:“等等,等等!那素誰呀!”
北冥十四立刻停下車來,側頭一看……
竟然是暖寶寶!
沒想到暖寶寶也來了廣場。
北冥十四和安陽停好車,趕緊下了車,暖寶寶看到他們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高興,快速地迎上來。
安陽說:“兒砸,乃到這裡來乾什麼呀?”
暖寶寶“嗷嗚”了一聲,安陽雖然聽不太懂,但是立刻就懂了,因為他看到暖寶寶手裡的名片……
那不是容思給暖寶寶的名片麼?
容思在李先生的婚戀公司做秘書,公司也在這裡,所以這麼巧了,今天正好在這裡碰到了暖寶寶。
暖寶寶是來找容思的,容思說衣服乾洗好了,給他送過去,不過暖寶寶沒事兒乾,所以就親自過來拿了。
大家都順路,乾脆一起進了廣場。
容思知道暖寶寶要過來,特意從樓上下來,準備在一樓大門口迎著暖寶寶,把西裝外套還給暖寶寶。
不過沒想到,這麼巧了,就碰到了那天想要占他便宜的王老板。
王老板正巧從外麵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容思。
王老板見容思是一個人,當即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時候,在剪彩的酒會上,一個臭小子潑了自己一臉的酒,妨礙了自己釣美人不說,還讓自己這麼丟臉。
王老板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如今又看到了容思,而且容思還落單了,心裡立刻就來了壞主意。
王老板走過去,笑著說:“思思啊,真巧,你怎麼在這裡,等我麼?”
容思見到是王老板,臉色十分不好看,心裡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因為要隱藏身份,依照自己的性子,早就將王老板打殘廢了。
王老板以為容思是個小姑娘,好欺負,走過來就拉住容思的手,說:“正好,我請你吃飯吧,來,思思。”
他說著,拉著容思的手,非要拽著他走。
容思忍下一口氣來,賠笑說:“不好意思王先生,我還有工作,我要去工作了。”
王老板說:“誒,什麼工作,你們老板跟我很熟悉的,我讓他給你放假,來來,跟我來吧。”
容思又忍下一口氣,說:“王先生,我這才進公司沒幾天,就這樣翹班,實在不太好。”
王老板一聽,說:“那也行,咱們就去洗手間辦事兒,用不了多久的,你要是聽話,嘿嘿,我就把你挖到我的公司去,以後你天天都不需要上班,隻要把我伺候好了……”
容思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眯起眼睛,一瞬間握緊了手心,似乎想要發作。
不過就在這時候,有人走進了大廈裡。
安陽、北冥十四和暖寶寶一進大廈,就看到了動手動腳的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