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彆說, 安陽覺得北冥十四演起霸道總裁來,範兒特彆足,比電視上演的好看。
謝董一聽, 驚得一身冷汗, 他還以為先下手為強就足夠了,隻要自己先挖出謝冬崊的眼睛,他們就拿自己沒辦法了。
哪知道北冥十四竟然玩陰的, 收購了謝家公司的股份。
如今董事會的成員都在這裡了, 大家完全可以投票罷免董事長,並不是北冥十四一個人說了算。
但是眼下的情況來說,北冥十四的股份占大頭, 絕對碾壓了董事會的其他成員。
新官上任三把火,其他人估計也不敢招惹, 一個個沒說話,似乎全聽北冥十四的。
謝董連忙看向其他人, 說:“張先生!你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你就由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在咱們這裡瞎鬨?!”
“胡鬨!!”
那被點名的張先生連忙嗬斥,說:“什麼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安陽心想, 沒錯, 北冥十四都三千多歲了, 是個老妖精, 怎麼可能是小毛孩呢?
就聽張先生說:“北冥先生可是有威望的人, 我覺得北冥先生的決定, 一定不會有錯的。”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說:“承蒙張先生看得起了。”
張先生謙虛的說:“應該的應該的,日後還請北冥先生多多指教呢。”
謝董一看,這什麼情況?自己的“老朋友”竟然如此巴結著北冥十四。
其他人也不說話,好像都默認了。
“叩叩叩!”
北冥十四抬起手來,敲了敲桌子,說:“謝先生,董事會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你到底要做窮人,還是要做富人,現在由你來決定,如果你把不屬於你的東西交出來,你就可以繼續做謝家的董事長,我言儘於此了,你快點決定吧。”
謝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起來非常難以做決定,到底是要做了一個貧困的健康人,還是做一個富有的瞎子?
謝董的臉色像是走馬燈一樣變來變去,最後一咬牙,說:“請……請董事會不要罷免我。”
北冥十四一笑,說:“這樣看來,你是想要交出玉佩,做一個富有的瞎子了?”
北冥十四說著,“啪啪啪”的鼓掌,說:“不錯,我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
他說著,轉頭對董事會的眾人說:“這樣吧,我和謝先生私下有兩句話要說,請各位先回去吧。”
董事會的會議一共開了才十多分鐘,董事會的成員們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會議室,全都散去了。
“嘭!”
會議室的大門緊閉,隻剩下北冥十四、安陽,還有謝董三個人。
謝董連忙從懷裡拿出玉佩,說:“我……我給你,彆把我開除出董事會,謝家是我苦心經營的,謝家可是我的念想啊!”
北冥十四一笑,從謝董手裡接過玉佩,搖頭說:“謝家不是你的念想,錢才是。”
他說著,把玉佩收好,打了一個響指,說:“謝先生,關於時間錯亂的案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
謝董突然大聲的吼了出來,說:“為什麼要跟你們走?!我不是把玉佩交出來了麼?為什麼要帶我走?不!我不走!”
北冥十四說:“奇怪了,交不交出玉佩,關係到你是否被罷免董事長的職務,和跟我們走不走,有什麼關係?”
他說著,看向安陽。
安陽聳了聳肩膀,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北冥十四說:“走吧,謝謝先生。”
他說著,率先打開會議室的門,門外壬十九已經帶著組員在等候了,專門等著把謝董抓走,帶到本部大廈去審問。
謝董一看外麵那麼多人,嚇得連忙大喊著:“不!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已經把玉佩交給你們了!我不去!彆抓我!”
謝董大喊大叫著,被壬十九一把抓住,拽出了會議室。
這邊動靜很大,很多人都跑出來圍觀。
謝董辦公室裡的眼科醫師一直在等謝董,聽到有動靜,就出來看看究竟,結果一看,嚇了一跳,一堆黑超特警一樣的人,架著謝董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哪裡。
謝董嘴裡大喊著:“不關我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謝董喊著,突然看到了白大褂的眼科醫生,抻著脖子說:“是他!!是他說玉佩是寶物,讓我操縱玉佩的!!他才是主謀!我不是!”
眼科醫生被謝董指著鼻子大叫,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說:“謝董,您說的是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不過是一個眼科醫生,今天來給您複查的,你說我什麼?我真的聽不懂啊!”
“一切主謀都是你!”
謝董瘋狂的大喊著:“是你讓我操縱玉佩的,說可以讓我的眼睛恢複健康!都是你!!”
眼科醫生根本不承認,一推四五六,裝作什麼也不知情的樣子。
謝董很快就被本部的組員給拽走了,眼科醫生還微笑著對謝董招手告彆,氣的謝董瘋狂大喊,但是於事無補。
北冥十四和安陽走到眼科醫生麵前,那眼科醫生對北冥十四伸出手來,準備主動握手,笑著說:“您好,您就是謝家集團新上任的董事會成員吧,真是幸會了,我姓……”
北冥十四並沒有和他握手,壓根兒就沒有伸手過去,一點兒握手的意思也沒有,讓那個眼科醫生非常尷尬。
北冥十四還哂笑了一聲,說:“你覺得我們沒有證據?”
眼科醫生一愣,說:“先生,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以後小心點。”
他說著,轉頭對安陽說:“走。”
安陽點點頭,這時候壬十九跑過來說:“找到謝冬崊了,在辦公室裡。”
安陽趕緊說:“走,去看看。”
幾個人朝著謝董的辦公室跑去,眼科醫生的手還半伸著,滿臉都是尷尬,還有點後怕。
三個人衝進謝董的辦公室,裡麵的醫護人員全都跑了,隻剩下謝冬崊。
組員們把謝冬崊從手術台上扶下來。謝冬崊差點被打了麻藥,整個人還在哆嗦著,似乎是嚇怕了。
安陽趕緊說:“沒事了,沒事了,你放心好了。”
時間閉合,今天又是新的今天,在謝冬崊這種普通人眼中,今天是嶄新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因此謝冬崊根本不認識安陽他們,謝冬崊奇怪的說:“你們是……?”
安陽說:“哦,我是安陽啊!”
“安陽?”
謝冬崊十分驚訝,說:“就是初中隔壁班的安陽?”
安陽點頭笑著說:“是我啊。”
北冥十四不免再一次吃醋,每一次見麵,隻要一提起安陽,謝冬崊都能第一時間想到安陽是誰,都隔了七八年了,竟然記憶這麼好。
安陽扶著謝冬崊,說:“還行嗎?慢慢走,不著急。”
謝冬崊點點頭,他眼睛看不見,剛才嚇得有些腿軟,被安陽扶著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安陽把謝冬崊送上了救護車,讓他去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這才鬆了口氣。
“唰——”的一聲,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安陽和北冥十四麵前。
安陽定眼一看,差點嚇一跳,原來是惡鬼!
也就是玦離。
安陽鬆了口氣,拍著你自己胸口說:“你果然活過來了。”
玦離再次出現了,並沒有魂飛魄散。
玦離一張麵癱臉,仿佛不會笑,陰沉沉的看著他們,卻突然張了張口,說:“謝謝。”
安陽擺手說:“不要謝我們,去謝謝冬崊吧,是他救了你。”
如果不是謝冬崊真的要挖自己的眼睛,謝董也不會嚇得閉合時間,其實安陽也沒想到,謝冬崊為了玦離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玦離說:“我不是要謝你們救了我,我是要謝你們……救了謝冬崊。”
安陽其實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玦離一次一次的出現,一次一次的搭救謝冬崊。
安陽心裡的八卦之火已經在燃燒了。
北冥十四說:“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玦離到底是從煉魂鼎裡跑出來的惡鬼,所以需要回到本部接受調查。
玦離沒有拒絕,很順從的說:“反正我心願已了,我會跟你們走的。”
北冥十四拿回了玉玦,而且抓住了罪魁禍首的謝董,還把從煉魂鼎裡跑出來的惡鬼也帶回了本部,簡直是大豐收。
這樣一來,怎麼處分玦離就是個問題。
本來他們以為,時間閉合的問題是玦離造成的,但是後來他們發現自己想錯了,玦離雖然有前科,卻並非是壞人,他隻是一時意氣,用錯了方式,其實心腸並不壞。
相比於謝董來說,謝董才是惡鬼,而玦離不是。
厲部長答應了,可以對玦離從輕處罰,不過到底怎麼處罰,還是很頭疼。
北冥十四從厲部長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安陽就迎上來,說:“怎麼樣?怎麼處罰玦離,部長有怎麼說?”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活罪可免,死罪難逃。”
“啊?”安陽一陣吃驚的看著北冥十四,聽起來……好嚴重啊?
玦離坐在審訊室裡,等著被審訊,北冥十四就對安陽說:“走吧,去見見玦離。”
安陽還有點忐忑,跟著北冥十四進了審訊室。
玦離一臉漠然的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銬。
北冥十四坐在他對麵,說:“你的處罰出來了。”
玦離點點頭,都沒有問是什麼,而是說:“什麼時候重新回煉魂鼎?”
北冥十四一笑,說:“並不是回煉魂鼎。”
玦離這才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說:“厲部長特批的,準許你做義工來償還罪孽。”
“義……工?”
“義工?!”
何止是玦離,安陽都吃了一驚,震驚的說:“真的?”
北冥十四說:“當然是真的,難道我們地府,真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方麼?”
安陽擺擺手,說:“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
他說著,看著玦離,笑著說:“玦離長得這麼壯,做義工絕對最好了!”
北冥十四:“……”壯?
玦離要留在本部大廈做義工,做滿期限之後,就可以獲得自由,是留在本部做鬼使,還是投胎轉世,都可以由玦離自己來決定。
北冥十四說:“彆高興的太早,如果你不儘心儘力的做義工,也會被懲罰的。”
玦離說:“你放心。”
北冥十四又說:“對了,我現在就有個任務,想要你來完成。”
玦離淡淡的說:“請說。”
北冥十四把一張照片放在桌上,說:“你的老相識了,這個人,替我監視好了。”
安陽低頭一看,那照片上,赫然就是謝冬崊的眼科醫生。
謝董的事情,眼科醫生也有份兒,可是那個眼科醫生做事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本部辦案也是要講究證據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法抓人。
玦離倒是證人,但玦離因為有前科,無法作證,謝冬崊其實也聽到過眼科醫生和謝董密謀。
但是不巧,因為時間閉合,謝冬崊已經無法作證了。
謝董雖然供出了同夥,但是現在缺乏證據,因此不能抓眼科醫生,北冥十四就想讓玦離去監視他。
這是要害謝冬崊的犯人之一,玦離看到眼科醫生的照片,立刻眯了眯眼睛,說:“你放心。”
謝董雖然交出了玉佩,但是因為閉合時間的緣故,陽壽大減,沒兩天陽壽大限已到,就直接來地府報道了。
謝董因病去世,謝家陷入了亂套的地步。
謝家其實是家族企業,不過因為股份轉手給了很多人,所以謝家下一任的董事長由誰來做,還要看董事會的決定。
謝冬崊和謝夫人的兒子,都是董事長的候選人。
巧的是,之前謝董為了穩住謝冬崊,一直假惺惺的對外宣稱,謝冬崊非常好,自己要把董事長的位置留給謝冬崊等等。
不止如此,謝董也是下了苦功的,還把自己的股份轉給了謝冬崊一些,而且還留有遺囑!
遺囑其實是可以變更的,隻要有法律效應就可以。但是現在,謝董還沒有來得及變更遺囑,已經突然去世,這樣的結果就是……
謝冬崊,才是謝家集團的合法繼承人。
北冥十四身為最大的股東之一,這次的董事會自然要參加。
他和安陽來到董事會的會議室,所有人都在了,謝冬崊也在。
他雖然看不見,不過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非常得體,再加上謝冬崊其實自己就有一家調香工作室,雖然是個小公司,但是年業績出眾,所以謝冬崊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自然不畏懼這種場麵。
謝冬崊有謝董的遺囑,還有北冥十四這個最大的股東支持,可謂是眾望所歸,實至名歸。
謝冬崊順理成章的繼承了謝家集團。
“我不同意!!!”
有人突然尖叫了一聲,“嘭!”一聲撞開會議室的大門。
安陽回頭看著會議室門口,心說又不是結婚,你還大喊我不同意?
原來是謝夫人和他兒子衝了進來,門口保鏢在阻攔,但是謝夫人彪悍的厲害,保鏢隻要稍微一碰她,她不是裝作受傷,就是說彆人摸她胸。
所以保鏢們根本不敢碰謝夫人。
謝夫人和他兒子衝進來,嚷著說:“我不同意!!謝冬崊根本就是個野種!我老公不可能把解家留給他!遺囑是假的!假的!!!”
謝夫人叫嚷著,衝過來就去推搡謝冬崊,旁邊的董事會成員一看,嚇得鳥獸散,誰都聽說過謝夫人彪悍,可不敢自己碰晦氣,趕緊全都散開。
謝夫人衝著謝冬崊衝過去,狠狠的推了謝冬崊一把。
謝冬崊眼睛看不見,一個踉蹌,撞在了會議室桌上,眼看就要跌倒。
場景有些混亂,董事會的成員們四散開,如果謝冬崊這時候跌倒,很可能被彆人踩到。
安陽吃了一驚,趕緊就要衝過去。
結果北冥十四一把拉住了他,說:“你去乾什麼?站著。”
安陽:“……”
就這個空當,謝冬崊馬上要跌倒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閃身過來,一把摟住了謝冬崊。
謝冬崊猛地跌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似曾相識,雖然涼冰冰的,還有點硬,但是莫名讓人安心,特彆有安全感。
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若有若無的飄散過來。
那檀香味,其實就是玉玦的味道,玦離已經回到了真身,所以身上難免會有一些檀香味兒。
謝冬崊是調香師,對香味很敏感,尤其是這種好聞的香味,謝冬崊自然一下就記住了。
玦離接住謝冬崊,謝冬崊愣了一下神,連忙站穩,說:“謝謝。”
不過玦離連一句不客氣都沒有,十分“高冷”的鬆開謝冬崊,很快離開了。
安陽目瞪口呆的看著,說:“我以為他們有什麼八卦之火的,怎麼……玦離這麼冷淡?難道是謝冬崊一頭熱?”
當然並不是謝冬崊一頭熱,而是因為玦離身上陰氣太強,謝冬崊的眼睛本就是玦離的一部分,陰氣已經很強盛了,謝冬崊的陰氣長時間彌留在身體裡,讓他有些吃不消,玦離更不能離他那麼近了。
謝冬崊繼承了謝家公司,謝董也已經進入地府輪回,一切似乎都已經解決了,隻差那個眼科醫師。
最重要的是,“今天”終於變成了“昨天”。
安陽迷迷糊糊醒過來,眼光照在他的眼皮上,雖然“今天”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不過安陽似乎是有些後遺症,還是有點後怕,真的很害怕一睜眼又變成了今天,那真是太無助了!
“哢嚓!”一聲。
浴室的門打開了,北冥十四從裡麵走出來,他剛才去洗了澡,披著浴袍,濕漉漉的還滴著水。
安陽一看,大早上的,冬天果然天乾物燥,容易流鼻血,他隻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一不小心就要出醜。
安陽說:“你怎麼去洗澡了。”
北冥十四微笑說:“昨天晚上隻顧著伺候你了。”
安陽臉上一紅,說:“你……你要是不折騰我,不是沒事兒嗎?”
北冥十四說:“可是陽陽你一定要求我。你知道的,我最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