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還沒反應過來,那頭嚴啟烈已經搭著秦野肩膀走出排練室。她看著那兩人的背影,愣了三秒“啪”一聲合上小圓鏡跟了上去。
在她眼皮底下把人帶走,她不要麵子的嗎?
教室外走道上秦野跟嚴啟烈正一塊兒靠在欄杆上看風景。
嚴啟烈試圖勸說秦野把節目跟他調上一調,好讓林琪半點便宜占不上:
“說真的,這舞台劇不適合你,還得裝深情演什麼真愛至上,你肯定不自在。我就不一樣了,演戲這事兒吧,技能點滿格到頂。”他頓了頓,“所以換不換啊野哥?”
秦野眼裡帶點倦,但唇一挑,應得很爽快。
“換啊。”
嚴啟烈如願以償,看著他忽而意味深長笑了笑:
“喂,我什麼意思你懂的吧?”
這位社會哥行頭的人什麼意思很簡單:男人,我看上你了,我不要你跟那太妹演什麼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曆儘困苦幸福快樂在一起的戲碼,這種事,放著我來。
但秦野沒想那麼多,隻道這兒子是自己想要演那個劇的男一號。
他斜斜拿肩靠著欄杆,餘光無意一瞥,跟拐角處暗中觀察的林琪對上了眼,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走了一個來回。似乎看明白了些什麼。
“懂了,爸爸不插手,你自己加油。”
阿烈一愣,在線迷惑:“……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跟林琪對著演玩真愛至上?”秦野一手鬆鬆垮垮搭在扶欄,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什麼問題。
高手過招,凡人看看就好。
嚴啟烈被噎了噎,正準備說些什麼,林琪從角落露了麵。
“野哥,走了,他們讓我找你去排下一場了。”
她剛剛離得遠什麼都沒聽見,隻看見他們越靠越近。
女主角暗中觀察半天終於觀察不下去,決定強勢露臉拉男主角回去。
但她萬萬沒想到,他們換了簽條——
“男主換人了,下一場他上,我去睡會兒。”
秦野說完視線一指嚴啟烈,沒多講半句廢話,慢慢悠悠抬步轉了身。
站在原地的林琪有點懵,她看了看嚴啟烈,眼裡隻有三個字:你媽的。
嚴啟烈:驚喜嗎,意外嗎,看到了沒,命這種東西是可以改的。
秦野沒在意他們之間的血雨腥風愛恨情仇,從那離開後直接回了寢室。
這遊戲幾天能當一月過,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他偶爾覺得疲,一疲就隻想睡。
他這回沒在桌上趴著,去床上躺了會兒,一覺睡到了天黑。
醒時寢室沒人,燈關著,一片暗。
秦野半坐起來聚了聚神,後知後覺想起件事,自己還沒問嚴啟烈抽到的是什麼。
這個點學生都在晚自修,秦野到教室看了眼,果然隻有寥寥幾人,想來也是,這會兒估摸都在找地方排練節目。
他不大在意地往自己位置上一坐,放空才沒一會兒忽而有人搭了他肩。
“野哥?你怎麼在這?”
他覺得好笑,“我怎麼不能在這?”
“……不是,有人找你呢。”
“誰?姓嚴的?”
那人剛要點頭說是,邊上窗戶被推了開,嚴啟烈在窗外站著,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
“跑哪去了?找你半天。”
“寢室睡覺。”
“是嗎,我看燈關著呢,彆是跟哪個小對象玩兒去了吧。”
秦野笑笑,“跟你有關係?手還挺長,什麼都管。”
嚴啟烈眉一揚,“有啊,這不擔心你給我找個後媽嗎。單親挺好。”
秦野挑挑唇角,拿手示意他往後,起身抬腳踩著椅子翻窗一躍,抄了個小近道,沒往後門繞。
他落地笑回:“你這兒子真是越當越熟溜。”
“可不是,走吧,去禮堂了,彩排定個大概,順便感受下舞台氛圍。”
“才多久,彩排能看?”
“遊戲什麼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恨不得明天表演,後天搞新事。不過也算不上正式彩排,就是去踩個點練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到了禮堂,裡頭不少人,材料服裝都早早備好,隻差上台表演,他們到時恰好輪到樂器組,有個身穿燕尾服的正在彈鋼琴。
這幫渣男渣女大多自帶技能,有些也靠積分,雖然後者沒法跟學過幾年自帶的比,但裝個樣子不是問題。
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半天一天的的確能練出個大概將就將就。
秦野沒拿積分點過什麼技能,也不太清楚自己以前會點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又忘了什麼事,坐軟椅裡聽著那鋼琴聲思索半天,終於記起。
“喂,嚴齊烈。”
“是嚴啟烈,你什麼時候能把人名字叫對?”
他掃一眼,換了個叫法:“兒子,你抽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