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啥也沒有,就是一條線。
然後再看他的朋友圈背景圖,是跟頭像一樣的簡筆玫瑰花。
退出去的時候,因為蘇邀月的延長指甲,所以不小心點到了一個表情。
看著突然發出去的微笑表情,蘇邀月快速撤回。
嚇死她了,沒有看到吧?
蘇邀月等了三分鐘,什麼反應都沒有。
豁出去了。
【對不起,發錯啦。】
三個小時之後,依舊毫無反應。
靠!真的是陸枕的微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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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主的傲氣不允許她再發第二遍微信。
第三天,蕭嫋嫋又拿來另外一份資料,巧了,這中年大叔上次不正好跟她那渣爹談了一個什麼房地產開發的項目嗎?
“認識。”說完,蘇邀月突然麵露哀愁,“可是,我沒有衣服穿了,怎麼出去見人?”
蕭嫋嫋想到蘇邀月那間被衣服堆得都沒有地方下腳的屋子陷入了沉思。
最終,蘇邀月嫌棄的找出一件黑色連衣裙,搭配米色大衣,小細高跟,帶上新款愛馬仕,精致打扮一個小時,終於坐上蕭嫋嫋那輛十萬大眾車。
為了拿到這份采訪報告,蕭嫋嫋斥巨資請這位王先生去吃翠雲軒。
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中式菜。
翠雲軒使用的是會員製度,巧了,蘇邀月她爸是會員。
雖然信用卡停了,但吃完能記賬。
不過蘇邀月猜測這法子隻能用一次。
翠雲軒是一座從古代流傳下來的私人府邸改成的私家菜飯館,隱私性極好。
蘇邀月領著蕭嫋嫋走進去。
三進的宅子,入門是一座巨大的影壁,再往裡麵去,是花廳改成的小型休息室。
再入一進就是吃飯的地方了。
有個小院子,古樸的木門搭配上院子裡的水缸錦鯉,仿佛一下穿越回了古代。
門口接待的服務員也穿著漂亮的旗袍裝,客氣且殷勤的帶路。
進了包廂,一張圓桌,幾張椅子,一道屏風,隔出一方天地,角落裡還是熏香嫋嫋,沁人心脾。
既然是她爸付錢,蘇邀月當然不會客氣,在王叔叔來之前,她就先跟蕭嫋嫋吃了一頓,然後讓服務員收拾乾淨,再等那位王叔叔到了,他們又假裝剛剛到,點了一份菜。
按照慣例,蘇邀月先提了一下說她爸爸有事不能過來了,讓她做東請客吃飯,然後又將身邊的蕭嫋嫋介紹給王叔叔,說她朋友找了一份財經記者的工作,最近正在煩惱新一期雜誌人物報道,不知道王叔叔有沒有空幫個忙。
按照人情世故,大部分人都不會拒絕。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蕭嫋嫋中途有事先回單位了,蘇邀月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也要回去了,不想那位喝高了酒的王叔叔突然湊過來。
“聽說你跟你爸爸鬨得不愉快了?”說話的時候,中年男人身上那股煙酒味直往蘇邀月鼻子裡麵熏。
王保地企圖扮演中年油膩霸道總裁,說話的時候還想去吹蘇邀月的耳朵。
小娘子生得好看,再加上從小練過芭蕾,體型條件優越。
身高腿長脖子細,乍眼一看像隻高傲又漂亮的小天鵝。今日她還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長發挽成一個包包頭,像一隻漂亮的小黑天鵝。
蘇邀月被惡心的不行,拿起自己的愛馬仕就往他腦袋上抽了過去。
王保地被打懵了,上來就要回擊,蘇邀月立刻往外麵跑。
她的小細高跟砸在地磚上,發出“噠噠噠”的淩亂腳步聲。
翠雲軒外麵還有一片寬敞的私人停車場,外麵下雨了,蘇邀月一頭衝出去,沒注意,差點撞上拐角的汽車。
風雨之中,蘇邀月看到汽車牌子,價格不菲,堪比s市一套大平層。
蘇邀月順勢倒在地上。
黑色的賓利停在那裡,靜悄悄的,隻有細碎的雨幕緩慢衝刷著它。
王保地追出來了,嘴裡罵罵咧咧的。
蘇邀月知道這頓訛詐勢必是不成了,正準備起身逃跑,隻聽“啪嗒”一聲,司機位打開了。
戴著白色手套的司機走出來,“小姐,請問您沒事吧?”
蘇邀月立刻道:“有事。”說完,她用手裡的愛馬仕擋著頭頂細碎的雨水道:“在我律師來之前,我是不會說任何一句話的。”
天知道她現在哪裡請得起律師。
不過氣勢還是不能放鬆的。
眼看王保地挪動著厚實的土肥圓馬上就要追上來了,蘇邀月立刻起身走到後座,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受傷了,要去醫院。”說完,蘇邀月扭頭,發現後座還坐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戴著無框眼鏡,高挺的鼻梁,黑色的短發,恰到好處的薄唇和溫文爾雅的氣質。
他正在翻閱文件,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支黑色鋼筆,手腕上的vc鋼製手表優雅神秘。
因為蘇邀月的突然進入,所以他的動作微微頓住,一雙純黑色的眼眸透過無框眼鏡落到她身上。
蘇邀月坐進來的時候,正好坐到了後座上麵攤開的文件。
她身上沾著雨水,那文件被她身上的水漬浸濕,已經能很明顯的看到暈開的痕跡。
蘇邀月隨意瞥了一眼,好像是德文。
她的德文很差,不過能勉強看懂一點數字。
幾個億……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蘇邀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時隔這麼多年,但蘇邀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
陸枕,她的高中同學。
再見高中同學,你會是什麼樣子的?
渾身濕漉漉的像隻流浪貓似得被人追著罵躲進他昂貴的黑色賓利裡,還坐濕了他價值上億的合同。
並甚至企圖訛詐他的錢。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