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略微一揮手。
裹成一隻小壽司的繁星,便立即浮現於她眼前。
她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朝繁星眉心,隔空輕輕點了點。
賜予你一場好夢,莫在夢裡憂愁。
賜予你從今往後,仇恨絕望不滯留心中,無憂無慮。
哦,至於那些不滯留在心中的仇恨和絕望去哪兒……
當然是由鳳野一力承擔。
男人嘛,多吃點苦,怎麼了?
她做好人,讓鳳野買單,怎麼了?
其實說到底,她還是覺得很欣慰的。
畢竟曾經見過,小家夥在坑裡手足無措,絕望掙紮的模樣。
而眼下。
小家夥已經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有絕對的勇氣,去麵對狂風暴雨。
很好,她很欣慰。
天道是欣慰了,可憐鳳野,怕是要在不知不覺間,多受不止一點的苦。
畢竟。
鳳野當初之所以能踏碎虛空,靠的可是幾十年,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生生世世不變的剛毅正直。
以凡人之軀,憑借滿腔毅力,修成真神之身。
說的就是他。
這樣的人,走上入魔之路。
無異於剝皮削骨,顛覆靈魂和信仰,在內心裡進行自我博弈,痛苦不堪,最終拋卻所有善意良知。
眼下,他似乎尚算正常。
從今往後,他所有的路,都會艱難異常,逐漸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天魔。
心魔生。
到時候,繁星就是唯一栓在這個魔頭脖子上,那根細細的鎖鏈。
拴不住他,全看繁星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深夜漫長。
豐千酒始終睡得不太安穩。
第二天去學校,繁星還沒來教室,他已經自顧自地安排好了今天繁星需要完成的任務。
既然,做不成朋友。
那他就做輔導她好好學習的同學,就跟她不領情,隻要他是為她好,那他便問心無愧。
結果。
早自習過去了,繁星沒來上課。
上午四節課過去了,她還是沒來。
豐千酒按捺不住微微皺著眉,麵前雖然擺著書,但是始終沒有翻動過。
她怎麼……沒來上學?
請假了嗎?
那是……為什麼請假呢?
豐千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貪心。
她請個假怎麼了?
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他這麼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本以為上午不來上課,下午應該會來。
結果下午還是沒有見著繁星的人影,一直到第二天也是這樣。
豐千酒開始覺得坐臥不安了。
為什麼沒來?
她為什麼沒來?
而且……
而且……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朋友?
雖然他因為自身原因,不打算跟她當朋友。可她一直黏糊糊的,拚命對他釋放善意,很顯然就是想要跟他當朋友的。
既然是想跟他當朋友,竟然還這麼一聲不吭。不來學校,也不稍微跟他說一聲。
嗬,渣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