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日裡,安若瑜定然要對著這一洞穴的金銀財寶流口水,可是現在她的視線焦急的逡巡在這一堆堆的財寶上,尋找著可能是雪蟾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洞中珍貴的珍寶太多了,雪蟾的確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也許對於當年將寶藏藏在這裡的人來說,雪蟾和其他的珍寶沒有什麼差彆,僅憑肉眼,她根本就找不到雪蟾。
“好!很好!這些寶藏終於重見天日,終於該發揮它們的作用了。”
第一次,安若瑜在這個麵具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情緒的波動,看來找到這被塵封了三百多年的寶藏對他很重要啊。
“太好了!有了這些,咱們的軍隊就不缺錢花了。”男人的屬下顯得也很激動,看著那成堆的寶藏麵具下的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了。
“把這些都運出去,安置妥當。”麵具男人點了頭,當即就吩咐下屬將這些寶藏一一運出去。
聽著兩人的談話,宋鈺突然睜大了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藏在這山裡的那支軍隊是你的!我們如此順利的剿滅了土匪也是你們故意的!”
“嗬……”吩咐下屬的動作一頓,麵具男人扭頭看向宋鈺,“現在才反應過來定國公不覺得太晚了嗎。”
“雖然定國公的確能力非凡,但我們的人在這大山中經營了三百多年,若如此輕易就被剿滅,那更彆提複國了。”
大概是因為順利的找到了寶藏,在屬下將財寶打包之時,麵具男人很是耐心的和宋鈺聊了起來。
“雖然我的手中留有最後一道石門的鑰匙,但玉匙和九轉盒卻落入了你們的手中,沒辦法,想要找到寶藏,隻能利用你們了,你們做的很好,成功的帶我找到了寶藏,有了這些財寶,我便如虎添翼了。”
“果然如此。”看著侃侃而談的麵具男人,宋鈺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宋鈺有朝一日也會被利用至此,果真是佩服。”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看著麵具男人的眼睛,宋鈺一身的氣勢壓迫性的撲麵而去,“為什麼說我祖上對你祖上有恩?”
“嗬……”被宋鈺的氣勢所涉,麵具男人有一瞬間的被壓製,臉色一沉後又笑了其阿裡,“原來你想問這個。”
麵具男人有些得意的看著他開口,“其實便是你祖上也並不知這份恩情。”
而後麵具男人的一番話讓宋鈺變了臉,本隻是心中疑惑而已,卻不想得到著麼一個讓他驚悚的回答,怪不得他說隻有兩個叛徒。
原來一切都是陰謀,原來一切在一開始就已經開始算計了。
便是安若瑜聽著也驚訝的捂住了紅唇,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她知道有一把玉匙消失了近三百年,是因為那把玉匙被前朝大將軍王奉朝交給了宋鈺的太祖父,也就是第一代定國公,用以保全唯一的小孫兒的性命。
此事可以說是定國公府的隱秘了,如若不是她陰差陽錯的得了兩把玉匙,宋鈺可能也並不會將此事告知她。
而現在眼前這個人居然說,那被保全下來的王奉朝的小孫兒其實是前朝皇室的後裔!
這……這太令人驚訝了,原來這就是個騙局!大騙局!
王奉朝騙了太祖父,借用他的手,保全了前朝皇室後裔唯一的一絲血脈!
難怪這麵具男人說宋鈺先祖有恩於他家先祖,原來恩是這麼個恩!
可這個恩對於定國公府來說卻隻是禍不是福啊!
不僅是宋鈺變了臉,安若瑜也是快瘋了,這要是被皇帝知道當年太祖父保全下了前朝皇室的後裔,即便是被欺騙,整個定國公府也是難逃責任。
這不是一般的罪名,足可以讓整個定國公府覆滅啊!
王奉朝!真是好狠!真是好算計!真是好毒辣!
怪不得他能放下唯一的孫兒自戕,他這是摸清了太祖父的性子,他死了一定會把他的孫兒照顧好,把太祖父算計得死死的,把整個定國公府都算計得死死的啊!
如今即便是三百多年了,整個定國公府,包括宋鈺,包括她依然被王奉朝算計其中,這個人真特麼的狠啊!
想明白這一點後,安若瑜氣得臉色青紫,做什麼大將軍啊,她看那王奉朝該去做謀士才對,就這麼一介武將可比那些舞文弄墨的文臣謀士可會算計太多了!
安若瑜恨得想要捶地,雪蟾沒拿到不說,現在更是來了個整個定國公府的危機,啊!啊!啊!
怎麼感覺這日子越過越差呢!
“家父還在時常常念叨著當年定國公之恩,說如若不是當年定國心善,他也活不到壽終正寢,讓我要記住定國公府的恩情。”
死死的盯著男人那得意的模樣,感受著身邊男人越發冰冷的低氣壓,安若瑜恨得牙癢癢,這哪裡是要報恩的模樣,明明就是要報仇!
要是太祖父知道這真相,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當年初代定國公保我前朝皇室血脈,今日定國公又為我尋得寶藏,你我如此淵源,定國公何不為我所用?”
就在二人惱怒之時,這個男人居然開始招攬起來,“當今皇帝雖然重用定國公府,卻亦開始忌憚定國公府,你大抵還不知道,宋家三老爺已然成為皇帝監視你的一雙眼睛,我卻是不同,你於我趙家有如此大的恩情,且我求賢若渴,你若歸順於我,我必還你絕對信任和榮耀!”
定國公宋鈺的確是有大才之人,更何況他手中還握有兵權,如若得他相助,這複國大計便能更進一大步。
雖然定國公府向來隻忠於皇帝,但今時不同往日,有這麼個把柄握在他的手中,他就不信宋鈺不怕。
看著自信的麵具男人,宋鈺深沉晦澀的眼神突然一變,眼神變得堅定又沉著,“那怕是要辜負閣下的好意了,我定國公府隻忠於聖上。”
“你可想好了,你真不怕當今皇帝知曉降罪整個定國公府!”麵具男人狠狠皺眉,到了這般地步,還要愚忠那人?
“當年之事本就是王奉朝欺騙,是太祖父一時不慎上了你們的當,即便皇上怪罪,我定國公府自然一力承擔,當年太祖父犯下的錯,那今日便由我來結束!我宋鈺從不懼威脅!”
說什麼招攬,實則不過是威脅罷了,他宋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當年王奉朝算計了太祖父,算計了定國公府至今,如若今日妥協,那整個定國公府就徹底掉入了王奉朝的詭計之中了,才是真的完了!